为什么?为什么受害者明明是她和谢云临,却要替夜景琛背负所有的责难?
想到昨晚谢云临流血的额头,她心里更是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若不是他反应够快,他现在会不会跟思思一样,也被夜景琛害死了?
‘夜景琛,夜景琛……我恨你,我恨你……’
她无力合上双眼,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十指的骨节变得苍白,指尖慢慢扣入了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再次张开时,眼底的恨意已经被很好地掩盖起来,她吃力地支起身子,准备面对夜夫人和那对母女的刁难,可是视线扫过房间的阵设,才发现这里并家家,而是夜景琛的那套别墅。
他竟然带她来了这里?
她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但开门的声音倏然入耳。
心中闪过一阵闷痛,她却极力把所有情绪压下去,想起自己此时的处境,立即把薄被往身上扯了扯,覆盖了所有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随着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临近,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了C边。
看到顾以沫仍旧眯着的眼眸,他在她身边坐了下去。
感觉到身边的被子被压下去一截,她心底轻颤了几下,仍旧闭着眼睛假睡。
一道深沉入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的身子紧绷了一下。随即一只冰冷的手落在她的脸颊,让她不自觉地微微蹙了蹙眉心,想要睁开双眼时,两片温热的唇瓣却突然印上她的唇,她倏然一惊,瞬间张大了眸子。
想起昨夜的种种,羞恼的怒意像一团火焰侵袭着她的心底,烧得她全身都在痛。
然而夜景琛这一吻却不是蜻蜓点水,那沉重而灼热的呼吸大有将她再次吃干抹净的架势。
“夜景琛!”她突然用尽全力躲开了他的吻,大张双眸死死地瞪着他,眼底一片寒光,“你真的是野兽吗?堂堂夜氏的总裁,只会对一个女人做这种事,你知不知道羞耻!”
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声音里却带上了她最大的寒意和怒火,又眼里更是写满了讥诮和讽刺。
四目相对,她的眼里就像有一片火海,哪怕跟他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嗯,说得没错。我只会对你做这种事,其他人怎么能入我的眼。”面对她的怒火,夜景琛一双漆黑中染着迷离的眸子里升出一抹笑意,“果然还是夜太太最懂我。”
他那双眸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骨节分明的手指落上她的脸颊,却被她立刻避开。
顾以沫恼火得更厉害,她骂人没成,反被他给人条,戏,了,这让她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暗暗咬了咬牙。
她是一个正常人,不能跟没有脸皮的禽兽讲道理。
夜景琛的唇角挑得更高,一又薄削的唇瓣看上去更加杏,感且魅惑,他慢慢靠近她的脸,一个快速的动作,再次把顾以沫控制在他的怀抱之内,一双漆黑的迷离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寸一寸地靠近着。
顾以沫死死地偏着头,任凭他怎么做也不肯再看他一眼,可是他的呼吸已经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倏然加快的心跳。
“亲爱的夜太太,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他骤然跟她的脸靠在了一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说话时,还故意将气流喷洒在她的耳际,让她精巧如玉的耳垂立即变得绯红,听到他的话,更是红到了脖子根。
顾以沫死死地抿着唇瓣,暗恨那一刻身体不受控制发出的颤栗。可是,相比身体的反应,她心底的恨意却更加浓烈。
她甚至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舌尖,让突来的痛意把所的羞耻感强压下去。
夜景琛的眸子倏然变冷,伸手挑过她的下颌,霸道地吻了下去。
顾以沫用尽全力地拼命躲避着他倏然滚烫到灼人的唇瓣,可是她越是躲他的吻就越发霸道用力,像是得到猎物的野兽,凶相毕露地吞吃入腹。
“唔……”她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绝望地半眯着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像野兽一般在她唇上胡作非为。
唇齿之间溢出她绝望的控诉,像一只休止符骤然打破了他疯狂的动作。
他的眼底仍旧带着那一抹越聚越汹涌的赤红,但是看到她绝望无助的眼神,那片赤红顷刻间就失落了一半。
“不想让我碰你?”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一样寒意袭人,一只大手随即扣上她的下颌,染着赤红色的双眸死死凝着她质问,“你想让谁碰你?谢云临,还是那个被差点被我打死的男人?!”
顾以沫被他的大手死死扣着下颌,昨晚留下印记的地方更痛了,但是她就像完全没有知觉一样,极力偏着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看他一眼。
可是当他提到谢云临和季翰扬,她却再也忍不住了,一双黑白分清冷入骨的眸子瞬间掠起一层火光,直直地瞪向夜景琛,恼羞成怒的小脸上似乎有着要把他瞬间撕碎的狠绝。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龌龊吗?”她不顾下颌的疼痛愤然出口,“也对,在禽兽的眼里,别人都和他一样是禽兽!”
“顾以沫,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夜景琛眼中的赤红慢慢化作一片暴风雨将来一般的阴沉,眼底似乎有万千的风暴,要把顾以沫整个人袭卷吞噬。
“还是说中你的心上人,你心疼了?!”最后这一句,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双黑沉得吓人的双眼死死望着她,双眼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但是其中的寒光却更加冷冽,“那个男人在国外做的那一切,我全部一清二楚。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也一清二楚。”
顾以沫闻言心中终于狠狠一颤,这么说来,他已经把爪牙伸向了国外?
还是他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翰扬?
翰扬中途回来的事,他知道吗?
所有的疑问压在心底,让她瞬间就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那种被人扼住喉管随时都会被掐死的感觉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
然而,她的面上却极力保持着平静,就连夜景琛都险些要被他糊弄过去了。
“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请你说人话。”她的声音已经慢慢恢复平静,就连骂人的话,听起来都那么云淡风轻。
夜景琛闻言没有更加恼怒,反而还松开扣在她下颌的手。
但是,顾以沫却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因为他正从身边脱下的西装衣袋里拿出手机,快速地发出一个指令,片刻后,他就把手机送到了她面前。
顾以沫不知他想干什么,然而直觉却告诉她,她并不想看他给她的东西。
“不想看?我帮你看!”夜景琛大力将她捞在怀里,让她裹着被子倚在他怀里。
看到手机里的画面,她的呼吸骤然一紧,心里跟着狠狠地沉了下去。
‘翰扬……竟然是翰扬……’
手机上的视频中虽然有些黑暗,但借着一盏台灯的光还是能清楚地看清季翰扬面部的轮廓。
他正在睡觉,而夜景琛布下的摄像头却能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拍下来。
换句话说,季翰扬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生死如今都握在他夜景琛的手里。
“你怎么能……这么卑鄙……”顾以沫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
即便她已经极力陷忍,她仍然控制不住心头那股怒火。
“谢谢夜太太的赞赏。”他关闭了手机,手臂猛然用力,将她再次扣进了臂弯,一双漆黑寒冽的眸子望着她,唇角勾着一抹邪肆的冷笑,“不过,我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嗯,我还可以再卑鄙一点,夜太太想不想看?”
看那他眼底迫人的寒光,顾以沫觉得身体都在发抖了,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很想问他还想怎么样,但是却生生忍住了。
翰扬被威胁到性命的事实让她缺失的理智慢慢回笼,抿了抿唇瓣,她抬眸看了闭合的窗帘外明透进的阳光,她淡淡地开口:“这个时候,应该上班了。”
夜景琛闻言倏尔勾起了唇角,双臂猛然收紧自背后抱住她,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夜太太还没有告诉我,想不想看我变得再卑鄙一点。”他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带着笑意的声音显示他的心情越来好。
这种将她玩弄在鼓掌间的心情,当然好。
顾以沫心里冷笑,可是翰扬的生死握在他的手里,她却又觉得自己是那么软弱无力。
她和翰扬,谢云临三人明明都已经用尽了全力,甚至还拉上了HY这股外力,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却没能抵过夜景琛动动手指头。
这样的实力悬殊,若是被翰扬和谢云临知道了,他们又会怎样?
“亲爱的夜太太,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想着怎样取悦我?”他的笑意加深,即便不看他的脸,她都能想像出他那肆意张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