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六个故事:医者1
冷水寒2017-07-06 09:103,311

  “你是不是在自己吓唬自己?”李建华说,“你从外面回来之后就有点神经质了,都说‘医者不自医’,恐怕你自己出了问题,你自己也解决不了了。”

  “我听到了!我告诉你我刚才听到了,我还听到了有……有……”万子明欲言又止。

  “有什么?”

  “有说话的声音,一大群人在说话,就在卫生间的门外,有一大群人在说话!”

  “你真是疯了。”

  莫冲摇摇头看着万子明。

  “我没有疯,这里有问题,这里一定有问题!”

  万子明红着脸,脑门上的血管几乎崩开。

  “你冷静一下,”陈东安慰道,“我刚才上去找你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见,也没有听到,我想,你太紧张了。”

  “你可能太过沉溺于自己研究的东西了吧,”李建华冷笑道,“现在出不来了?吓到自己了吧?”

  “晓颖,”陈东说,“你去倒杯水给他。”

  朱晓颖起身去了厨房。

  万子明低下头来,说:“也许我是疯了,也许我真的出了问题,在我看到档案袋里的东西时我就应该认命了,有些东西我是躲不开的。让我疯狂的东西一直就在我的心底压着,现在这东西迸发出来了,我拦不住了。”

  朱晓颖回来了,她把水杯递给万子明,万子明一口气喝了下去。

  “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听到。”

  万子明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没有听懂的话。

  不过没有人询问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觉得万子明要说一件比这句话更重要的事情。

  “我们是‘病态’的,只要没有摆在你们面前,任何事情你们都可以忽略掉,但是这只是表面现象,你们身体里也压着一样东西,只不过还没有迸发出来。只不过没有想过,从我这里开始。”

  “那你就开始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承认了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你现在良心发现决定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事情了?”

  李建华追问。

  万子明听到这番话,嘴角微微的扬起,很有深意的一笑。他揉了揉额头,闭上眼睛,大呼几口气,把披在身上的毯子放了下去,然后睁开眼仰起身子看着天花板。

  谁也没有说话,大家这是在给万子明一个缓冲的时间。

  陈东看着这群“病态”的人,万子明是“病态”的,这他本人也是承认的。

  李建华是对于万子明的抨击是强撑着自己的,谁都知道李建华自己并没有拜托谎言的苦恼,不知道万子明的那句话是不是在映射李建华。

  莫冲的样子说不准,似乎只要万子明触碰到了他的痛楚,他把疼痛化作了反击,默默的联合起李建华来了。

  至于两个女孩,还稳稳的站在事情的边缘,似乎不想与这三个男人之间的争斗有任何关联。

  陈东对于万子明的变化感到意外,在短暂是的时间里,陈东回想着万子明这个人,这几天来,万子明似乎都是沉默寡言的,不过这种沉默寡言渐渐被打破,万子明从边缘走到中心。

  那张杂志上的书页又代表什么呢?

  如果万子明因为那篇专访揭露出他的真实身份,他便开始变得失常起来,这就说明有件事情与万子明的身份有关,与万子明担心的事情有关。

  绕来绕去陈东又想起了外面的“黑影”,那“黑影”既然能把万子明的身份揭露了出来,是不是说明那“黑影”还知道更多有关在场几个人的秘密呢?看起来唯一接触过“黑影”的人就是昏迷中的齐涵了……

  “好了,就让我来开始讲述你们真正感兴趣的东西了。”万子明说,“看起来像是安排好的,不管怎么样,也都轮到我来讲述经历了,那我就开始吧。”

  于是,万子明按照大家事先定好的规则,开始了他的经历。

  我不是销售员。

  我是心理医生,我觉得这个称呼能让我舒服一点,虽然很多人都认为我心理学家。那篇专访你们也看到了,是很早之前的专访。

  心理学家分成很多种类,你们仔细看那篇专访就会发现,我是个“临床心理学家”。不过出于某些原因,我涉猎所有的心理学,并乐此不疲。

  我说的某些原因是什么,一个梦,一个梦魇。具体这个梦魇是什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

  我是一个孤儿,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自从我离开那里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不是因为我十分厌恶那个地方,而是因为那里对我的影响。

  人的小时候都是脆弱的,如果年幼时起受到过某些创伤的话,对成长非常不利,成人之后也会做出不可思议的行为。你们能想象到什么可怕的行为?说说看?

  这样说吧,家暴,虐待行为,偏执,再专业一点的词还有我跟你们提到过的“一般的暴力行为”,以及“异装癖”“性成瘾”“偏执型精神分裂”等等,都有可能跟孩童期的成长经历有关。

  孤儿院给我带来的影响就是噩梦!

  我的父母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被送到了孤儿院,童年的记忆是模糊的。

  至于我为什么姓万?我不太知道,听跟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发小说,当年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个海外的富商,他姓“万”,为孤儿院捐了很多款,于是院长有点巴结那富商的意思,把我们孤儿院几个根本就不晓得父母姓甚名谁的小孩子都取了姓万的名字。于是这个与我身世无关的姓氏跟随了我这么多年,至今未变。

  好了,继续说我的噩梦。

  一样东西总是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往往会让人觉得麻木,可是我不一样,我总是重复着一个噩梦,我小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噩梦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上。我之所以会在心理学上有所成就,也正是因为那个噩梦,我想用科学的方法解析那个梦。

  小的时候,我总是被噩梦惊醒,我被惊醒的时候不会尖叫,只是会想一尊塑像一样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阵才会回过神来。

  至于我梦到了什么,年幼的我只有一点点的印象,人,光。然后就是惊醒,再回想梦里是什么,我就说不出来了。面对一直缠绕着我的噩梦,我从小就试图解开噩梦的根源。

  孤儿院,缺少的是温暖,不要以为单单的温饱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我过去常听说过一种让人很鄙夷的说法,“嘿,知足吧,还有吃不上饭的呢!”他们从来也不知道一个人年幼的经历将会对他整个人生带来怎样的影响,他们都想不到。那家孤儿院跟我一起长大的人当中,很多人都有心理缺陷,我甚至可以说几乎都有,只不过轻重不同。

  好了,我的经历要从孤儿院说起。

  在我的印象里,有一天,年幼的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走廊里,身边几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小孩子从我身边跑过去,我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到来一样。

  孤儿院的生活十分枯燥,我们没有很多的美食,也没有新玩具,而且这里的小孩与那些能享受到家庭温暖的小孩是完全不同的,都有很强的防范意识和自我保护意识。

  我在孤儿院里也有朋友,那就是夏东阳和徐晓龙。没错,他们俩也是孤儿,而且算是我的发小。徐晓龙后来成为了警察,这是真的。徐晓龙和夏东阳睡在我的左铺和右铺。徐晓龙的父母是在做生意跑运输的途中出了意外,所以被送到了孤儿院来。他不是没有亲人,但是没有一个亲人愿意收留他。夏东阳,是弃婴,襁褓里只有一张纸上写着这个孩子姓什么,叫什么。夏东阳本身没有什么缺陷,我真不清楚当初他父母为什么抛弃他。

  “我姓夏?老子就是心地软,我爹妈都把我扔了,竟然还在襁褓里放张纸条说我姓什么,还指望我给‘夏’家传宗接代?”

  这是夏东阳从小到大经常埋怨的话,不过我倒是羡慕他,至少他还知道自己姓什么,我只能用一个跟我身世还无关系的姓。

  每天晚上我都会被噩梦惊醒,然后抱着腿坐在床上。虽然我惊醒的时候不会发生喊叫也不会吵到其他人,但是日子久了,夏东阳和徐晓龙就会有所察觉。当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他们俩有时就会坐到我身边摇晃我。一直到我回过神来为止。

  那个时候年纪小,他们俩问我到底梦到了什么,我也说不出来。这种状态持续到我十一岁那一年,我终于有点忍无可忍了。我决定找一个解决的方法。

  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个每天都板着脸的老女人,她姓丛。丛院长很少有笑容,她显露笑容都是是在那些有钱人来捐款的时候,平日里都是一副严厉的态度。

  那天上完课,我从一楼的教室里走出来,直奔院长办公室。好吧,为了让各位更好的了解我住了十几年的孤儿院,我就简单介绍一下孤儿院吧。

  孤儿院是当年日本人修建的,这座建筑当初是用作司令部的。所以格局非常整齐,一楼大厅两侧的走廊通向我们的教室,二楼是办公室,三楼是其他的资料室、档案室一类的地方。这是孤儿院旧楼的正面,经过一楼大厅后面的走廊,可以到达孤儿院旧楼的后院,那里直通我们的宿舍。

继续阅读:第43章 第六个故事:医者2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十日诡谈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