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我们,‘罗门会’究竟是什么人?我们的经历是不是都与‘罗门会’有关?”
在万子明的连续质问下,齐涵几乎崩溃了,刚才她还有力气去与人争论,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只有了哭的力气:“太可怕了,看看那些剪报,我以前只是知道这个世界是完蛋了,可是我却不知道其他地方都发生了什么……”
“听我说,”万子明放轻语气,“现在放松,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我们几个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到你的。”
就在陈东和李建华以为万子明会像以前那样劝慰齐涵直到平静下来的时候,万子明突然变了语气,他的声音听上去生硬了许多:“齐涵,听我说,现在不是时候,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哭泣上,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万子明的语气渐趋平淡,他觉得齐涵早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了,自己这个时候继续与她谈论这个话题同样是浪费时间。
“那……就回去……”齐涵活像个受了委屈一颤一颤哭泣的小女孩。
“不,我们都清楚你知道关于‘罗门会’的事情,我们不能回去……”万子明解释着。
齐涵却卯足了劲说:“那个黑影人回来了我们怎么办……为什么不会能回去?”
听到这里,陈东挥了挥手里的枪没有再说话。齐涵的第一个问题已经解决了,第二个问题又轮到了万子明,他说:“因为我觉得不能信任慕容雪,当然还有那个‘胆小鬼’,你也不用担心农场里会发生什么,有枪留在农场。我觉得慕容雪还有秘密,想想剪报,欧洲发生的事情!我们几个比在农场里的人先清楚‘罗门会’的底细,我们就算不用捉到藏身在这里的混蛋也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相信,我们彼此的联系也与‘罗门会’有关……”
不管万子明是不是在说实话,他都在尽力说服齐涵。
可是齐涵还是不安心的看了看通向外面的走廊,万子明见状,站到了陈东和李建华之间,说:“交给我们三个好吗?你不用担心,这里的门是无法关闭的,我们既不会困在这里,也不会受到袭击,交给我们三个……”
说完,陈东就带着枪来到了走廊的边缘,他双手拿着枪做出随时可以开枪射击的姿势。
“你知道大哥是做什么的,那个黑影人在这里不会有更多的优势的!”李建华也在劝说齐涵。
齐涵看着已经背对着自己的朝着走廊外面的陈东,缓缓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广播设备上布满灰尘的绿灯已经亮了,有人刚刚悄悄的打开了这套设备……
农场别墅里,朱晓颖刚刚经历了一次调试,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莫冲和慕容雪虽然没有任何的埋怨,但是他们俩的眼神却一直在盯着她和她手里的收音机,就像她做了错事一样。
朱晓颖不由自主的会心生疑窦,难道他们四个人这会儿出了事?说好的求救呢?为什么没有?还是自己刚才错过了呢?
就在朱晓颖准备关闭收音机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说话的声音,这声音一开始是男人的。当朱晓颖把声音渐渐放大的时候,男人的说话声没有了,换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朱晓颖继续放大声音,并轻微的调试频道,声音清晰了。
是齐涵的说话声!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听着齐涵开始讲述她的这段对所有人来说都至关重要的经历……
我活在“罗门会”的阴影当中。
刚才看到贴在墙上的剪报,我心里就会有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感不仅是这场灾难带来的,还是因为我清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就是“罗门会”。
你们大概只是知道“罗门会”这个神秘的组织,但是并不能深刻的理解那究竟是什么概念。当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的时候,也是我越来越害怕的时候,我担心我们与“罗门会”会有越来越多的联系。
自从我和赵诚来到那座旧房子下面的地下办公室之后,“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一直悬在我头顶,不管我干什么,恐惧感都围绕在我的身边……如果今天的末日注定会到来,我宁愿度过最后一刻虚假的平静生活。
剪报上说欧洲发生的事情,一定是“天塔”公司造成的,至于那场试验,我相信与“罗门会”的人有关,再多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去想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们那天我和赵诚在地下办公室里看到的东西。
我和赵诚进入到了活板门下面的地下办公室,我相信那里就是高烨指引我们去的地方。移开木板床之后,赵诚拿着手电筒进入到了活板门,我跟着赵诚走下狭窄的楼梯。
地下室里空气流通的很好,赵诚用手电筒在楼梯上照射的,来到地下室的时候,赵诚在墙壁上摸索到了开关,点亮了地下室的灯。
地下室的最里面摆放着一张办公桌,那种最老式的木质办公桌,上面漆着暗红色的油漆,桌子上摆放着许多书籍。靠近墙壁的地方立着木质书架,这些书架看上去也有年头了,上面也都是一些文献和资料。没有放置书架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欧洲地图,这张地图与我们平时见到的有所不同,上面国家区域的轮廓颜色较淡,一些国家的位置上被标记了颜色很重的点。这让我们想起了周虞镶嵌在阳台的地砖。
“你过去真的没有来过这里吗?”
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所以在询问赵诚的时候我的眼睛也并没有在他身上有任何的停留。我感觉到心潮翻涌,答案将在这里会被找到。
“没有。”
赵诚说完便走到了最里面的办公桌旁,办公桌的抽屉还是那种可以挂锁头的,不过办公桌的抽屉没有上锁。
赵诚的态度与我有很大不同,他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上前径直把抽屉拉开了,见状我便跟了上去,抽屉里除了几支钢笔就只有几个信纸本了。赵诚翻动了信纸本,发黄的信纸上什么也没有写。
赵诚马上又打开了办公桌的另一个抽屉,抽屉里面几乎是空的,除了一张有些卷曲的照片,这张照片孤零零的放在抽屉下面,如果光线被遮住了恐怕也不会被人发现。赵诚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照片,我凑上前去。
照片上有三个人,更确切的说是一对夫妻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子。这对夫妻很年轻,站在花园中的一棵大树下面,非常欢喜。虽然岁月流逝,但依然可以从照片当中辨认出这对夫妻正是周虞与高烨,高烨抱着的孩子想必就是赵诚。
周虞当时还不是一个女强人,我在照片里看不出她与强硬这个词有什么关系,她只有甜蜜柔美的笑容,她的脸靠在高烨的肩膀上。年轻时的高烨非常英俊,虽然不及年长之后那般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不过却也是另外一番滋味。
我本来想跟赵诚说句话,可当我看到赵诚的表情时,我觉得我任何一句话都是一种打扰。赵诚刚才紧锁的眉头早已舒展开了,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温情,他小声对我说:“我以为我们三个人从来也没有一起拍过照呢。”
说完,赵诚把这招照片用力的贴在胸口,深深的呼吸了一次,然后把照片揣进了兜里。
我跟赵诚继续在这间办公室里寻找头绪,我先盯着墙上的那副地图看,我发现我和赵诚原本看到的欧洲地图与墙壁上的这张地图还是有差别的,墙壁上的这张地图更大一些,并且那个最远的点我也在这张地图上找到了具体的位置。
“赵诚,你看这个点!”
我走到地图旁边,踮起脚尖用手指着距离其他二十三个点最远的那个点。
“印度!”
赵诚看着那个点说。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这些点代表的国家和地区是什么意思……”
我仰着脸看着这张地图。
赵诚马上说:“那么我们就继续找,找到头绪就会清楚了。”
我检查了办公桌上的书籍,那些书都是有关历史学、社会学和人类学的,甚至还有有关欧洲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书。这些书我只是简单翻了翻,我不觉得答案会在这些繁杂的书当中,我觉得高烨会把答案集中起来。
“你来这里!”
赵诚已经有了发现,他正站在木质的书架旁边盯着一排同样大小的后册子看。我走近发现,这些像书一样厚的册子上面标记着号码。赵诚从木质书架的最边缘拿出了编号为“1”的那一本。这册子看上去又厚又沉,而且里面本子很难合严实,这本子应该在后来还加入了很多内容,贴贴补补的越来越厚。
赵诚打开了扉页,上面是黑色的钢笔字,“逃亡者”,下面是日期,日期是三十年前。
“上面记载着与欧洲有关的事情吗?”我问正在翻书的赵诚,“你父亲说他当年与你的母亲去了欧洲,而且地图上的点大多也都聚集在欧洲……”
“这是我爸爸的日记本,也许不光是日记本,后来这日记本当中有了很多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