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博物馆”
冷水寒2017-07-06 09:153,233

  陈东最后接过了棕色的相框,看着上面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李建华,不过照片上的李建华并没有对着相机,他正站在广场上,穿着黑色的神父便装,便装的领口上还能看到白色的罗马领。

  “噢,”万子明摇着头,他失去了得意的神情,这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范畴内,“我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了,还是你自己说说吧。”

  李建华睁开眼睛,看到陈东把棕色的相框递到他的面前。李建华接了过来,叹了一口气,只是看了一眼便把相框放回到了桌子上。慕容雪拿过相框又看了看。

  “我现在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再次询问是不是要出去找到那个人了,”李建华的声音松散无力,“你是在给我机会,对吗?”

  万子明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用无声告诉李建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李建华呼出一口气:“好的,我投降了,我什么都说。”

  李建华直了直身子,慕容雪也把相框再次放回到李建华的面前,李建华看着相框当中的照片说:“你们知道拍照片的地方是哪里吗?”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把李建华的提问当作是一个过渡。

  “那是圣彼得广场。”

  李建华自问自答。

  朱晓颖做出了反应:“梵蒂冈?”

  “没错,是在梵蒂冈。”李建华眯着眼睛盯着相框说,“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们当中其实有一个人应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并且看过这张照片。”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齐涵才开口:“没错,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这张照片!我是在……”

  “你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是在逃离城市之前所躲避的‘博物馆’里。”李建华平淡的接着齐涵的话说。

  “是的,我想起来了!”齐涵感叹道。

  “还记得齐涵的录音带吗?在齐涵的行囊里找到的录音带?”

  李建华问在座的所有人。

  只有齐涵的表情很诧异,就好像李建华提起的这句话跟她有关系但是她却不知道一样。

  “最后因为收音机的故障,所以齐涵最后在录音带里所讲述的她发现的东西我们并不知道是什么,”李建华说,“实际上,那是我搞的破坏。因为我知道这张照片就在那个‘博物馆’里,我担心齐涵在录音带里会说出来她发现了这张照片,虽然当时我不确定,但是我不能冒险,于是我就在桌子下面用力扯动了收音机的电线。我当时的位置正好能够做手脚。”

  “我想起来了,你当时会马上让大伙检查一下收音机。”莫冲说。

  “没错,我当时在赌,也有可能我不能真的破坏掉收音机和那卷录音带。所以我当然想马上确认一下。”李建华尴尬一笑。

  莫冲却不买账,他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齐涵,那么你到底在逃离那个‘博物馆’之前把什么带在身上了?是不是就是这个相框?你出逃的那天晚上又把相框交给了谁?外面那个人?”

  齐涵根本就没有回答的意思,万子明倒是接过话柄说:“你的方向错了,我们现在是该问问李建华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万子明的话在陈东的预料之中,他知道万子明现在是要把所有的注意都引到李建华的身上,最终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希望他自己能从弱势的一方变成强势的一方,然后出去找到外面的人。

  不过陈东也注意到齐涵有点费解的意思,她紧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一个神甫?”

  万子明问李建华。

  李建华的表情非常坦然,眼睛还在盯着棕色的相框,“曾经是。”

  “我想知道那个‘博物馆’……你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朱晓颖的眼睛也盯着棕色相框里的照片,好像对李建华这个“曾经”的身份有些不敢相信。

  李建华解释说:“那里不是什么‘博物馆’,那是供像我这样的人暂时落脚用的。齐涵去过的地方,我也只是去过几次而已。”

  “‘我们这样的人’?神甫?”莫冲问,“你知道些什么事?看来你真的像万子明说的那样,你撒谎了?那果然不是你的经历,那是张贤的经历!”

  “你太心急了,”万子明对莫冲的问话颇为不满,“他还没有解释清楚‘博物馆’到底是干什么的,落脚又是什么意思。”

  “你们都不要着急,我会慢慢把事情都告诉你们的。”李建华的一句话带着憔悴,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难道就一张照片,会让你害怕?”

  慕容雪问。

  陈东发现气氛越来越凝固了,虽然大家对李建华的身份感到疑惑甚至是好奇,不过李建华的身份被如此赤裸裸的揭发出来,还真的是让人觉得不能马上接受。朱晓颖在木盒子里发现了一张卡片,但是她的身份却是自己说出来的。李建华在这个问题上却比朱晓颖少了一步,他的身份被很直接的摆在众人的面前。

  李建华没有回答慕容雪的问题,他说:“你们都不要问了,我来讲。先是我这几天讲述的经历,我现在承认,那是我的经历,也不是我的经历。”

  万子明用鼻子“哼”出一股气,好像对李建华的这句话很不满意。

  “这些经历的确是张贤跟我说的,我想告诉你们,那棵树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那个晚上,我也在那座豪华公寓里。后来当我们十个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我与张贤在一起无意中得知他是那晚的幸存者,便想让他告诉我他经历的事情。所以张贤的经历,有一部分也是我的经历。”

  所有人都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没有说话,万子明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棕色相框,在提醒李建华该说重点了。

  李建华继续说:“至于这个相框悬挂的地方,不是什么博物馆……”

  “教堂?”朱晓颖低声说了一句。

  “也不是教堂,那是教会的财产,它的用途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让我慢慢道来吧……”

  为什么我害怕这张照片?因为这张照片根本不是可以用任何借口和理由能够推脱掉的。

  我曾经是一位神甫,这张照片就是我几年前去梵蒂冈的时候拍摄的。所有的事情都要从梵蒂冈说起。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移居到了意大利,我的父母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并且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英国公学,那是一所古老的教会学校,培养了很多的神职人员,很多大主教和枢机主教都出身于这所公学。

  两年之后,我又被送到了北美公学,在那里学生大多要花费四五年的时间来研究神学并学习如何担任神职,也要学习欧洲的文化和历史,并且在游历欧洲之后的第三年开始在北美各教区实习。但是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我又被送到了另一所学校。这所学校是梵蒂冈科学院,这几乎就是我最后的学府了。

  可能你们会对我在不断的奔走于世界上各个教会学校感到很奇怪吧,因为天主教会培养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做一个简单的神职人员。

  天主教的教阶分为神职教阶和治权教阶。其中神职教阶含大品三级,分别是司铎、助祭和副助祭。小品四级,分别是襄礼、诵读、司门,还有驱魔。

  表面上看我只是一位普通的神甫,实际上我的神职教阶是“驱魔”。我之所以不断的被送往各个不同的教会学校,不仅仅是为了学习如何担任神职,更是为了到不同的教区研究发生过的的驱魔案例。

  当然,在外人来看,我与一位普通的神甫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天主教会都会隐蔽的培养一些像我一样的神甫,来发现和处理恶魔附体的事件。

  驱魔,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情况往往是这样的,神甫在教区发现了恶魔附体的事件,会在做初步判断之后上报给教区主教,然后教区主教会向梵蒂冈教廷提出申请。随后像我这样的神甫会立刻来到这个教区,再次对附体事件进行甄别。

  在教会学校里我们就学习过要如何区分什么是真正的“恶魔附体”,什么是其他外因造成的假象。

  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当初公学里的神甫是怎么告诉我们的——

  “孩子们,接下来你们要了解的是作为神职人员所面临的最困难的工作。你们要学会如何甄别什么才是真正的‘恶魔附体’。这种事情往往不要教条主义,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蒙蔽。‘恶魔附体’的现象有可能是以下几个原因造成的……

  “第一,行骗,有意识的欺骗行为。某些人因为各种理由进行的欺骗行为……

  “第二,疾病。这一点很重要,孩子们,你们一定要记住,这种疾病可能是生理上的也可能是心理上的。生理上的疾病我想大家都很了解,发疯,精神类的疾病,另外心理上的疾病解释起来也不困难,我曾经接触过西班牙某个教区的案例,一家五口人都是虔诚的教徒,有一天他们的小儿子出现了恶魔附体的症状……

继续阅读:第12章 第二个故事:奔走的男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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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诡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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