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父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见纸包不住火了,只好,接过我怀里的孩子,低声道:“算我们对不起王睿博士吧!都是Robot博士让我们这么干的,他说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做的话,万一哪天我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会给我的孩子做机器人手术!”
我感觉脑门儿一闷,像被人打了一闷棍,踉跄了两步,跌坐在了沙发上。
朱莉老师也马上查看孩子的针眼,眉宇间也多了一层恼意,对年轻夫妇斥责道:“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把孩子给注射昏迷假装死亡?然后反过来告王睿博士?!你们知道你们这样做会把王睿博士至于何种境地吗?!”
年轻夫妇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但是又不服地犟嘴道:“反正现在大家变成机器人也是迟早的事情,谁知道哪天如果如Robot博士所说不是每个人都能给进行机器人手术了,我们怎么办?难道等死吗?!王睿博士不给我们做,还不让Robot博士给我们做吗?”
这是什么逻辑?我吃惊地看着大家明目张胆地表达着自己的自私和贪婪,以及,怕死。
如果人人都是这种逻辑,那我们还拯救人类做什么!?都让他们变成不死的机器人好了!
我气急,站起来便开门出去。中年熊坤正在门外抽烟,看见我这幅被雷劈的模样被吓了一跳,马上捻灭烟追上来问我:“怎么了?怎样了?他们说没说孩子怎么死的呀?唉!你说话呀!”
我猛地想起不应该这么就走了,我应该让这对夫妇出来把事实讲出来,不能让王睿含冤的,这么一想人也马上停了下来,熊坤因为我的急停差点撞到我身上,幸亏扶了把车才停稳。
还未等我完全转过身,就看见朱莉老师已经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晃了晃手机,我当下明白朱莉老师刚刚已经将年轻夫妇的话录音,三个人马上上车去彼特的别墅看王睿的情况。
等我们回来时,中年的朱义文已经在王睿的床前查看病情,看样子,王睿的病情加重了不少,脸色极其苍白,而且看起来很虚弱。
“老朱,王睿怎么样了?”中年熊坤上前面带忧色的问。
朱义文不做声,只是静静地收起听诊器,一脸忧虑地步出房间。
我们几个人都跟着他出来,他见门关上了,方才对我们说:”如果情况比较好的话,可以活一个月,如果不好的话……”
他抬眼看了看我们几个人,摇头道:“随时吧!”
我们几个人都被这个消息惊住了,要知道王睿是我们这个团队的核心啊,如果他没了,真的难以想象接下来的事情会怎样……
门开了,王睿站在了门口,而且已经穿戴完毕。
我们几个人同时看向他,却看见他走到朱莉老师面前,伸出手来。
朱莉老师把手机递给他,他接过来后点开视频看了看,点头道:“可以了,彼特,送我回科技馆吧!”
我拉住王睿的手臂,却被他剥下,然后静静地离开。
我微叹,快步跟了上去。
在回科技馆的路上,我和朱莉老师准备一边照顾王睿一边希望能帮助他尽快完成太空维度仪和基因定律。
馆长的办公室,我们两个人并没有进去,只有王睿一个人带着手机进去,几分钟后,他出来了,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们三个人再次回到阔别一天的实验室。
回到实验室后,王睿仿佛复活了一般,一边做着实验一边对我们说:“时间不多了,关于基因定律的试验周期应该就是一周,一周后,如果我不在了,你拿着这个定律螺旋插进太空维度仪里面。朱莉!”
朱莉马上上前,王睿指着手里的一份资料道:“这个是我上次用太空维度仪的步骤和注意事项,以及维度表,这个是你发明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到时候你协助王睿来使用定律螺旋。”
朱莉老师接过资料,点点头。
“好了。我要做实验了。你们去安排两个星期后的记者招待会的穿越计划吧!”
我和朱莉老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于无声中叹了口气,静静离开实验室。
刚走出实验室,手机亮了,是短信。我打开手机一看,是厉辉的短信:哥,Robot有新动作!外面花园见!
我收起手机,对朱莉老师说:“我有事出去一下,您先找一间实验室做实验吧!”
朱莉老师点点头。
五分钟后,我几乎用小跑的方式跑到楼下的小花园,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甚至连平日里排队的人群都没有。
我马上拿起电话给厉辉打电话却被告知电话已关机,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隐隐觉得……厉辉出事了!
我略有些沮丧的坐在花坛边,连续十几天的奔波劳累加上提心吊胆,让我有些吃不消。这样的静逸时刻不多,我忽然想躺着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竟然已经日落斜阳,花丛的阴凉和地上属于大自然的清芬味道让我的心平静。我睁开眼,手触地,剜出一撮土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