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峰从后视镜里看了云以萌一眼,眼神里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车子在二十分钟之内停在了纪峰的公寓楼下,纪峰下车抱着云以萌快速上楼,庞姨和姜医生已经在等着,姜医生看到纪峰的瞬间却是惊呼出声,“纪少,你的伤。”
纪峰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胸口和肩膀的伤口崩裂被湖水浸湿全都透在了衬衫上。
“我没事,重新包扎就好。你看看她,有没有受伤。”纪峰将云以萌抱进自己的屋里,将人放下床上这才吩咐庞姨道,“庞姨,去熬点姜汤,再做点清淡的菜,她一会醒了,喂给她吃。”
庞姨点了点头,转身忙活去了。纪峰这才觉得寒冷,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庞姨已经端了一碗姜汤过来递给他道,“阿峰,你先喝,别萌萌好了你却病了。”
纪峰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仰头将姜汤灌进肚子里。庞姨叹了口气,忍不住又道,“阿峰,你听话,不要再为难自己了好不好。不管你和萌萌之间有什么误会,我都相信萌萌不会伤害你,她不是那样的孩子。”
庞姨的话让纪峰微微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庞姨点到为止也不好再说什么,端着空碗出去。姜医生给云以萌做了检查之后说道,“没事了,只是疲劳过度,休息一下就好。对了,最好赶紧把这试衣服换了,要不然一定会感冒。”
纪峰这才想起来,忙出去脚庞姨进来。姜医生拿着药箱跟着纪峰出了卧室,在客厅里帮对方包扎上药。
姜医生做的很娴熟,一会儿功夫已经弄好,它抬起头看了看纪峰,发现他的脸色微微泛着不正常的我潮红,心头一惊,赶紧伸手摸了一下纪峰的额头,随即惊道,“纪少,你在发烧。”
纪峰此刻脑袋有些晕晕乎乎,听对方这么说忍不住摆了摆手,“不可能,那么点水就能让我发烧,你以为我是女人啊。”
“湖水细菌很多,伤口发炎了,我刚刚上药就注意到了,没想到反应真快,不行,我得给你输液。”姜医生说罢转身准备,纪峰皱眉,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最终没有反驳。
等姜医生准备好一切的时候,纪峰已经烧的晕晕乎乎了,他有些着急,正好庞姨收拾好云以萌出来,他赶紧招呼着把纪峰也抬进了卧室。姜医生原本打算将纪峰安置在另外的房间,可是庞姨却说俩人在一起更好照顾。
姜医生对这样的恶趣味无法苟同,却也乐见其成。
二人合力把纪峰安置好又给他输了液,见他沉沉睡去,才出了房间。
云以萌睡得迷迷糊糊,觉得时冷时热,一会儿好像掉入湖水一般冰冷刺骨,一会儿又好像被放在热锅里煎熬着,她难受的厉害,忍不住呻吟出声。守在外面的庞姨进来看,却被眼前的场面弄得哭笑不得。
纪峰正死死抱着云以萌,一张脸烧的通红,一会儿冷的发抖一会儿却又热的满身大汗极其痛苦,可是手却死活不放。
庞姨出去将纪峰忽冷忽热的病症说了,姜医生只说这是发炎的症状之一,它担心再有其他的不可控因素,便起身告辞说去拿一些药备着,让庞姨时刻注意着。
庞姨点头答应下来,将人送走之后又回屋看了一眼,却发现云以萌已经醒了,正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张小脸却是通红一片。
庞姨担心云以萌也发烧了,赶紧走过去小声问道,“萌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说说这大冷的天,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掉进了湖水里。”
云以萌回忆不起来,她只记得自己狠心要求自己不去想纪峰,可是脑袋却在阳光下越来越迷糊,再然后就没了意识,原来是一不小心掉进了湖水里。
“是阿峰救了我?”云以萌侧头看着纪峰,感受着对方滚烫的身体,心里一阵难受。“他还受着伤干嘛要跳进去,傻不傻。”
“还说别人那,你明明那么喜欢阿峰,却要装着不喜欢不在乎,那你傻不傻。”庞姨叹了口气,“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免得仔体力不支昏倒。阿峰伤口发炎了,烧的厉害,估计是不能再救你第二次了。”
面对庞姨的调侃,云以萌除了内疚还是内疚,她挣扎着想起来,纪峰却抱的越发紧了。云以萌又羞又无奈,只好求助地看着庞姨。
庞姨也是对纪峰孩子气的耍赖无可奈何,“算了,我端给你吧,这孩子一生病就很难不粘人,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都快忘了阿峰还有这个技能。”
庞姨笑着转身出去哪吃的,云以萌无奈,看着八爪鱼一样的纪峰,心里软的如水一般。她抬手敷上纪峰的脸颊柔声说道,“阿峰,你,你不生气了吗?其实,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云以萌问的很小心,好像生怕自己的那点儿心思被人看穿一般。可惜纪峰烧的厉害睡得昏昏沉沉,哪里能听得见她的问话,又怎么可能回答她。
云以萌的我眼眶湿润,吸了吸鼻子附身在纪峰的额头亲了一下。
庞姨的我脚步声传来,云以萌赶紧欠了欠身体,让自己的上半身能够靠在靠垫上。庞姨拿了一个小方桌,放在云以萌的身侧,云以萌侧着身体简单吃了些,又喝了碗姜汤,身体这才舒服起来。她倒了谢,庞姨端着方桌离开。
云以萌没有再躺下,而是帮着纪峰收了收被子,小手轻轻拍着如同哄孩子一般。
纪峰再这样的安抚下睡得越发沉了,只是那紧皱的眉心已经舒展开来,不似先前那么痛苦。
庞姨没有再进来,而是坐在客厅登姜医生,姜医生拿了新药又给纪峰输了两瓶,吩咐中间给他喂些水就很识趣地走开。
庞姨更识趣,她把温水放在保温杯里,然后交给云以萌后就以自己累了为由也走了。云以萌很是无奈,可是看着纪峰那因为发烧而干裂的嘴唇又不能无视,只好挣扎着想给他喂点水,可是纪峰根本不放开她,她连扶他起来都做不到。
云以萌急得出了一头的汗,最后反倒是把自己弄得很渴,索性先拧开了盖子自己喝了一口,水滑过嘴唇,云以萌倒是想起来一个注意,她低头看了看纪峰,脸颊微微红了起来。
纪峰在睡梦中只觉得有一张温软的小嘴在亲吻自己,把甘甜的水输送进来,让他拿干涸发涩的喉咙说不出来的舒服,它还想要更多更多,可是那嘴唇却是作势就要离开,纪峰哪里肯干,一下子翻身压了上去,对着晕一块的我嘴狠狠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