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特觉得自行遇见于珊,一起事情都变得很奇妙。他看着那双白皙显瘦的小手在面团上揉来揉去,心里好像也变成了那个面团,听话柔软。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会做小笼包。”雷特一边摘菜一边感慨,而被赶到别墅客厅里的仆人保镖皆是惊得已经无法言语,不过心里却对这个温和而富有人情味的主子感到无比的宽慰。
他们有的跟着雷特好多年了,他们看着这个英挺阴郁的男人越活越压抑冷漠,心里也跟着压抑冷漠着,变得不像人类一般,无痛无怜。
“以前不爱吃,后来却是再也吃不着了。”于珊语气很淡,却让雷特听出了一丝悲伤。
“以前?”雷特怔了一下,突然反问,“是那个你叫做梅姨的女人吗?”
于珊手上的动作猛地挺住,周身突然释放出某种压迫感,仿佛瞬间由无害的小女孩变成了冷酷的杀手。
雷特下意识地就要防备,却发现于珊已经将刚刚的气息收敛起来,仰着头深吸了口气,突然又转头对雷特说道,“喂,帮我弄弄头发,痒!”
于珊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侧着头姿势有些僵硬。雷特望过去,就发现于珊长长的头发以为动作落进了宽大的睡袍里。
“我,我怎么帮你?”这种转变太过迅速,雷特有些无措,伸着手并没有任何动作。
“帮我拉出来,找个绳子捆一下,碍事。”于珊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显得有些不耐烦,可她这动作落在雷特眼中却是说不出来的可爱讨喜。
“你怎么对待你的头发这么粗鲁。”雷特有些不赞同地回身对着客厅里的仆人喊了一句,很快就有人送来了束头的柔软丝带,粉色的带着点小小的斑点,莫名有些眼熟。
雷特亲自将于珊的头发绑起来,动作轻柔笨拙。他从来不知道如何珍惜一个女孩子,他只知道,他的女人有什么想要的买就是,不要给他找麻烦,不然他会让她成为麻烦。
“你真不是一个好男人!”于珊侧头看他,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甚是撩人,“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丝带一定是你讨好哪一个女朋友才买的吧。不过应该没用过,你是没上手还是被你处理掉了?”
雷特一怔,没有回答。心里却对刚刚帮他拿丝带的女仆恨极。
“你这个表情一点也不可爱!”突然放大的脸让雷特的心被击的猝不及防。一颗心怦怦狂跳起来。
带着面粉的手在雷特有些胡渣的脸上滑过,粗糙而又温暖的我质感让于珊微微扬起笑意,“自己的时候多笑一笑,要真心的笑一笑。面对外面的世界已经虚假的太久,如果不让自己独处的时候轻松一点,生活会太过无聊无趣。像我这样,笑!”
于珊扬起大大的笑脸,眉眼弯弯。雷特没忍住,鬼使神差地就亲了上去。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却还是让二人都愣在了当场。
客厅的仆人保镖立刻做鸟兽状散去,整个别墅内就只剩下于珊和雷特。
雷特从没有这么紧张过,他偷偷望着于珊的脸,于珊只是在最初的时候有些出神,此刻已经恢复如常,却在没开口跟雷特说话。
从早上八点一直到上午十点半,于珊的小笼包才算出炉,于珊似乎极有耐心,仿佛时间对她来说丝毫没有意义。
雷特正打算在吃饭的时候重新找个话题打破尴尬的我局面,可是于珊并没有和他吃饭,而是寻了个保温盒,将包子装了一半走到雷特面前伸出了手,“钥匙,车钥匙!”
“你要出去!”雷特皱眉。
于珊歪着头,被松松扎着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雷特汹涌到胸口的怒火又猛地消散不见。
“那你也要换身衣服吧?被方哲的人看到,还以为我没照顾好你!”雷特找了个极其蹩脚的理由,可是于珊并没有拆穿他,而是很听话的上楼换了件衣服,再下来的时候,车钥匙和保温盒放在一起,雷特却不见了。
于珊顿了一下,那了东西出门,开车启动的时候遥遥看见在马上奔驰的雷特,她挥了挥手,笑容依旧灿烂。
雷特郁闷地看着于珊开车离开,终究没忍住派人跟了上去。
于珊来到昨晚和流浪汉约定的地方,安静地坐着等待,小笼包的味道从饭盒里溢出来,温暖着她,让她仿佛又见到了曾经的我那个人。
“梅姨,为什么人都是那么孤独?”
没有人回答她,她独自坐着,从阳光盛浓到夕阳西沉,那个流浪汉没有出现。承诺对于人来说,脆弱的如同冬日的枯叶,一碰就碎。
于珊一天没有吃饭,却响起那首用木质吉他弹奏的歌谣,她如踩着节奏般翩然起舞,独自一人,子晚霞里,画出寂寞的剪影。
雷特看着,突然有些后悔昨日的决定。一个流浪汉的命他从不在乎,可是看到那样孤单的一个人,不知为何,心疼的几乎揪起来。
于珊默默地吃完了所有的包子,到最后已经撑得吃不下去,抱着肚子在椅子边干呕。
雷特忍了很久,终究没有出现,而是吩咐人开车离开,一路无言。
云以萌正式入住纪峰的家中,将行李搬进客房便准备去做饭,恰好看见了桌上自己带来的两盆绿色植被,想着纪峰的我屋子向阳好便拿了过去。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丑!”
纪峰对此很是不理解,那么多形状美好的不养怎么养这种,看似茂密实际上却没什么看头的杂牌多肉。
“你少瞧不起它们,我这还是和别人要的枝儿自己养的养了小半年了,你可不准给我养死了。”云以萌嫌少带着点霸气地说道。
纪峰伸手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云以萌小脸一红,却还是乖顺地走了过去。纪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问了句,“为什么同意了?”
“没有为什么啊,你为了我受伤,我照顾你,并没有什么不对啊!”云以萌顾左右而言他。
“是吗?你知道我这点伤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就算是不能我也可以找保姆,并不是非你不可。”纪峰的声音带着低哄,听在云以萌的耳畔说不出的蛊惑性感。
“那,那我走了!”云以萌心跳加快,做事就要起身,却被纪峰一使力拽到了怀里翻身压在床上。
“胳膊胳膊,注意你的胳膊。”云以萌急急喊道。
纪峰却凑过去在她唇边落下一吻,“你不怕我继续那天未完成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