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嗨嗨嗨,嗨起来!
千羽之城2018-03-04 23:057,401

  元旦过完没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作为来到二中后的第一次大考,庾欢耐着性子,老老实实地做到了把每张卷纸都答满再出考场。

  会的就好好答,不会的就胡编乱造,数学大题之类编也编不出来的,她就把问题抄一遍。

  态度比写作业的时候端正多了,教英语的老陈批惯了她用中文写不会的英文作业,批卷子的时候看见她试卷上那密密麻麻一大片英文字母,感动得想都没想就多给了两分的卷面分……

  可惜两分救不了全局,庾小欢的成绩还是一塌糊涂。

  不过好在没垫底,跟仍然拍在红榜最后一位的陆薄竟然还差出了大概二十几名的距离。

  考的时候庾欢自己没当回事儿,她不在乎名次有多烂,之所以把试卷都囫囵半片的填满,完全是因为考前答应了呕心沥血给她补课的任平生要认真对待,觉得不好好答卷对不起平生考前在她身上耗掉的那些复习时间。

  她全程都在用那种“给任平生一个交代”的心态在答题,然而当成绩和排名出来,庾欢自己也震了一下。

  就二中这个变态难度的期末卷纸,她的总分非但没降,反而比在七中时的总分还高了二十几分!

  开玩笑的吧……就用放学的时间补了一个星期的课而已,她成绩竟然照比七中不降反升!任平生的能量会不会太强了一点?

  庾欢怀着一颗颤抖的心往前挪挪去看第一张红榜——她找自己还得从后往前挨个捋,找任平生根本用不着,打眼一下子就看见了他那明晃晃的名字。

  第一名,任平生,总分704!

  庾欢倒吸口冷气,惊骇之余莫名其妙又有点说不清的自豪。

  ——这简直就是考试吉祥物吧?课余时间都在给我讲题,一个礼拜而已,硬生生让我提了这么多分的同时,他竟然还能考出这么变态的分数来。

  牛逼!

  我跟这个牛逼的考神吉祥物是好朋友!

  与有荣焉!

  与有荣焉的庾小欢被人突袭敲了下后脑勺,捂着脑袋回头,慕天天西装笔挺,额前故意留着撩妹子的细碎刘海全向后梳拿发胶固定好,鼻梁上架了一副平光的黑框眼镜,正在她背后笑呵呵地站着,“任平生那小子不错啊,竟然没让你垫底让我丢人,改天我得请他吃一顿。”

  他这身一下子成熟十年的打扮是给庾欢开家长会专用。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庾欢坚决不让她妈来给她开家长会,慕天天从上高二开始就用这身行头来客串庾欢家长,兄妹俩对彼此套路都很熟悉,庾欢看见他就指指班级的方向,“二年五,靠窗那排最后一桌,里面那个位置。”

  慕天天点点头,“记得请我吃饭。——有没有什么要注意避雷的?”

  “估计你会被留下单唠。”站在年纪大红榜前面,庾欢诚实地对她表哥说:“然后班主任大概会还你一只旧手机……”

  “你被没收的那个?”

  “对。”

  慕天天做了个了OK放心的手势,“还有吗?”

  庾欢努努嘴,那双眼角染着粉晕,跟眼前男生有七分相似的桃花眼无端端多了些不怀好意的笑意,卖关子道:“还有。”

  慕表哥端起架子立眉毛,“痛快说。”

  “我刚才看见唐予宁她爸了。”庾欢好整以暇地看她哥那轻车熟路老司机的表情微微皲裂,狡黠地笑着拍拍他肩膀,“我跟唐予宁是同桌,所以你跟她爸也会坐一块儿,自求多福吧哥。”

  慕天天:“……”

  开惯了家长会的慕表哥淡定不了了。

  如果不是箭在弦上,他都能脚底抹油直接溜回去。

  就跨年那次,晚上放完焰火快九点的时候,他送唐予宁回家,迎面撞上了吃多出来遛弯的老唐,刚被叔叔辈儿的人骂人不带脏字数落完。

  这刚过了还不到半个月,犹新的记忆让慕大少爷每每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庾、小、欢。”家长会快到点了,没时间修理妹妹慕大少戳着罪魁祸首的额头,恶狠狠地威胁,“趁现在跑远一点,等我开完会出来你就死定了!”

  “谁等你!”庾欢脚底抹油溜的飞快,“我刚约了任平生请他吃饭,这就走了!”

  因为是慕天天来开家长会,庾欢不在乎老师会不会跟他告自己的状,反正罪名再多慕天天也不会因此跟她发脾气,所以她没必要忐忐忑忑地在外面等家长会的第一手消息。至于平生,历年来的年级第一,学校对于冲击高考省状元都寄予厚望的人选,从小到大听惯了不同班主任各个版本的表扬,更不需要继续蹲在学校等老妈出来给自己复述那些猜也能猜出来的话,所以各自找借口跟家里打了招呼,家长会刚开始,平生和庾欢就一起走了。

  不过不是去吃饭。

  城西那边一个大型主题游乐园新开了室内场馆,夜场一直到晚上九点。庾欢知道了就一直长草要去玩,都被天天盯着她功课的平生拦住了。

  庾欢跟着考神吉祥物每天背题看知识点,后来刷题刷到心浮气躁,平生没办法,只好抛出诱饵,说如果她考试好好答题,考完就陪她一起过去玩。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平生也没想到,考前突击的成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除了庾欢,他没给谁补过课,将自己学习的方式方法教授给别人,究竟能收效多大,自己心里也没底——尤其是在摸底的时候亲身感受了庾欢那一塌糊涂的知识点掌握之后。

  所以成绩出来,看见庾欢的名次,他比自己考了第一名还高兴。

  游乐园室内馆的夜场是下午4点到晚上9点,庾欢他们俩一路换乘到地方,正好可以买夜场票。开业活动还没过去,有优惠,一百五十块钱可以进两个人。

  交钱的时候,本来就准备请客的庾欢居然没抢过平生这个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蔫了吧唧的小矮个……

  俩人在票口跟打架似的抢着往里面塞钱,后面还排着不少人的队,平生瞅准机会抓着庾欢的胳膊拖回来再往旁边通道一塞,自己抢上前把正好的钱塞给了售票的小姐姐。

  “你跟我抢什么呀?我妈平时给我钱都没数,”刷票入园,以前在七中的时候跟狐朋狗友一起玩、习惯了大手大脚请客的庾欢还在浑身犯别扭,“你一个月三百块的零花上次不都拿来包车了吗?这又一百五!而且本来你给我补课就该我谢谢你,现在你反过来付账,这是什么事儿!”

  “上次包车那是十二月的事,这都一月份了,有新的三百块了。”庾欢语气听起来气急败坏,但平生已经能从她的表达里分辨出是不是真生气了,get了这个技能,男生说话就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再说,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穷,我还有私房钱呢。”

  “谁说你穷了?”庾欢都给气笑了,“我就是觉得反正我的零花钱也花不完,不花白不花……”她说到一半反应过来现在跟平生犟这个事也没有用了,而且这个道理也不一定能说得通,“行吧,你居然还有私房钱。”

  “大几万呢,而且月底又该有进账了。”平生随手拿了张带项目介绍的导览图来看,感受到庾欢狐疑的目光,解释道:“压岁钱啊,马上就过年了。”

  ……哦,原来又要过年了。

  庾欢不喜欢过年,连带着对压岁钱也没有什么盼望。

  反正拿再多的压岁钱,她家也只有她和老妈两个人。

  人少的家庭,越到了这种团圆的日子就越觉得冷清。

  他们随着人流一起往室内游乐场走,平生用最快的速度把导览图上介绍的项目和表演时间都看了一遍,把折页放进书包,回头的时候看见庾欢异乎寻常的沉默下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怎么不高兴了?”

  “啊?没有啊。”庾欢扬起的笑容原本还欲盖弥彰,但是当他们一起进到了室内馆里面,玩乐大过天的庾小欢立刻就真欢实了,“任平生,你快看!”

  目之所及,封着棚顶不透天光的室内游乐场,被无数霓虹点亮成浩渺的光之海洋。

  乐园别出心裁地用灯光将不同的主题游乐区域区分开来,明明暗暗中,缀着数不清幽蓝亮光的海盗船划破黑暗乘风破浪,跟天花板大LED照耀下急速升空的跳楼机光影交错,音乐动次打次的节奏,游客欢笑尖叫的声音,都在绕过第二次检票口进门后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方才低迷的庾小欢如同被扎了一针兴奋剂,一下子就冲进了眼前这隔绝掉三次元的异端世界。

  “任平生,”庾欢站在U型滑板的排队等候区招呼落后不少的平生,场内氛围音乐声音太大,得喊着说:“这边!”

  这东西跟海盗船有点类似,不过海盗船是直来直去的前后摆,U型滑板在摆动的同时还会在轨道上随着摆动转圈圈。平生眼见着那一个圆盘上六个人背靠背的一边旋转一边从U型板的一个制高点俯冲到另一个制高点,看着就觉得头晕,“你不是晕车吗,能玩这个?要不你先找个温和点的,做个缓冲,回来你再玩?”

  “晕车跟这个是两回事!”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从队伍里退了出来,跃跃欲试的兴奋眸子在闪烁的灯光下透着探究又揶揄的光,“你说实话,是不是你不敢玩还要拿我做借口?”

  总是老气横秋的男生竟然挑了挑眉,示威似的朝隔壁的海盗船抬了抬下巴,“走。”

  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不过被海盗船的安全带扣着,跳不起来,就只能用放肆的尖叫发泄。

  面对学霸同志难得的挑衅,庾欢故意上船就跑到了船尾,那个位置被设备悠起来的惯性是最大的,尤其从制高点俯冲下来的时候,简直就跟脸要着地一样刺激。

  “啊啊啊啊——!!”

  又一次经过抓拍点的时候,庾欢高举着双手对着镜头一边叫一边做了个特欢快的鬼脸,平生在旁边一声没有,老老实实抓着前座的把杆,俯冲的时候就闭眼享受疾风吹起头发狂飞乱舞的自由,升高时就很开心地睁眼,用一种看小孩子似的温和又纵容的目光看庾欢忘乎所以地撒欢。

  “任平生!”下了海盗船又去跳楼机,瞬间升高又急速坠落的快感不管冲击着大脑,设备又一次上升时,玩的特别嗨的庾欢抽空问平生,“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平生其实也兴奋,脸都微微红了,本来正在屏气凝神等着最高的那一次自由落体,闻言微微怔了一瞬,“……我该有什么动静?”

  “就……”说到一半,已经升到顶点的跳楼机发出了一声类似于气球撒气时“呲”的一声,紧接着跳楼机带着一排男男女女在眨眼间向下坠去,强烈的失重感仿佛将灵魂和肉体分离,肉体已经落下,而灵魂还悬在半空。于是庾小驴话茬被打断的庾小驴就现场把要说的演示了一遍——

  “啊啊啊!!——”设备降到最低点后瞬间骤停,继续的拔升中,叫得嗓子都有点哑了的庾欢又回头跟任平生解释,“就是这样啊。”

  平时神气兮兮的小霸王现在像个玩疯了的小傻子,对这些游乐设备其实不怎么感冒的平生觉得看她的样子比坐这些项目更好玩,“可是我不害怕啊。”

  “我也不怕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庾小欢抬着下巴强调,“可是害怕也好不害怕也好,都是要叫出来才好玩的!”

  “哦……”真没一点害怕你可能叫的这么忘我?平生笑着没戳穿他,又一次急速坠下,倏然收音的男生听话地张着嘴做好准备,然而直到跳楼机第二次骤停,他咂摸咂摸嘴,对庾欢放弃地摇头,“不行,我叫不出来。”

  “你不要这么克制啊!”庾欢说他,“平时压抑自己就算了,可是这种地方就是要来放飞自我的嘛!”

  可是当压抑成了一种习惯,它就会变成你性格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

  平生摇摇头,任由从跳楼机上下来的庾欢又把他拉回了刚才没坐成的U型滑板。

  “要是叫不出来,那一定是因为刺激还不够强烈!”夜场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排队基本上十分钟之内就能玩上,庾欢坐在滑板的座椅上听着设备开始的提示铃,对平生打了个手势,“再试试这个。”

  失重摇摆加天旋地转。

  平生不恐高不晕车不怕水,唯独对这种转来转去的东西敬谢不敏。

  设备一转他就想吐。

  要是在平时,他打死都不会来玩这种一边转一边上蹿下跳的东西。但是现在跟庾欢一起,不想让庾欢一个人孤孤单单上来玩的心情就压过了对旋转项目的抵触。

  不过还是高估自己了……

  别说叫,风声呼啸中他都不敢张嘴。怕一张嘴就能随着疾风吐出一条抛物线……

  反而因为有晕车前科被他担心的庾欢没事人似的从设备上下来,原地化作了一头欢快的小驴。

  去买抓拍照片的时候,庾欢还是从平生表情怪异的照片里反应过来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在刺激中找欢乐的庾欢拿着两个人的照片赶紧跑回来,平生正一脸诡异表情地站在垃圾桶旁边,有些暗的光线下她看见男生微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不是吧,真吓着了?”

  “……”平生摇摇头,紧紧拧着眉毛仿佛克制着什么,庾欢连着问了几句,他始终不说话。

  看他话都说不出来,庾欢更害怕了,“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务室。”

  说着就要跑去问工作人员医务室的位置,被平生一把抓住了,胃里正翻江倒海的男生勉强从牙缝里挤了个音节,“晕……”

  就一个字。

  就庾欢倏然站住的一瞬间。

  放在在海盗船跳楼机上淡定微笑的男生转身摁在垃圾桶上,吐了。

  “……”以为他吓出心脏病高血压的庾欢一下怔住了。

  平生吐的昏天暗地,扶在垃圾桶上格外狼狈,吐了半天都没起来。

  庾欢从小被慕天天传染的多少都有点洁癖,平时走在路上看见什么秽物都要有点生理性反应,这会儿看任平生那快要把胆汁儿都呕出来的架势,第一反应是本能的转头躲开,可是刚走了两步,她就又顿住了。顿了两秒,接着开始拔腿狂奔。

  看她眨眼之间跑的影儿都没了,吐得眼前发黑气都喘不匀的平生也说不上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喘了半天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他使不上劲儿的手想往身后书包里摸纸巾,一瓶矿泉水被突兀地递到了他眼前。

  “给。”庾欢不敢看他,怕看了之后自己也要缴械,却拧开了矿泉水瓶子,一手递给他,一手拍了拍他后背,“你还……好吧?”

  ——她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要克服巨大的心理障碍,可是真站在任平生旁边看见他微微有点颤抖的身体时,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抗拒和生理性的反胃。

  些微本能的别扭和抵触中,预料之外的担心居然要更多一些。

  反而是刚才看她跑的没影有点失落的平生,这会儿看她凑上来,又分外觉得尴尬不好意思,一个劲儿的试图把她往远了推,“你到那边……等我一下。”

  推还不敢真推实了,怕自己摁了垃圾桶的手弄脏庾欢的衣服,但是这种纠结庾欢没懂,她就觉得这人心口不一,这欲拒还迎的架势充分体现了他打肿脸充胖子的外表,和脆弱之际想要个人陪在身边做支撑的内心,于是更坚定地没挪地方。

  折折腾腾,吐无可吐的男生喝水漱了口,又去洗手间搓了手洗了脸,回来的时候庾欢给了他一颗联欢会那会塞包里没吃完的水果糖,平生含着糖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算是勉强活过来了。

  “你玩不了这些东西怎么不早说,”庾欢自己也含了颗糖,挺自责的,“我就不拽你去玩了。”

  “直上直下的没事儿,就是……就是不能转。”平生折腾的脸上有点发烧,想起刚才那个搂着垃圾桶吐的狼狈样,更加羞愧,“本来觉得今天状态还行的,你想玩就陪你上去了。”

  从小惯性的思维让庾欢不是太能理解这种做法,“那你等我就好了,我可以自己去呀!”

  “不一样。”平生想了想,又更进一步的说,“旁边坐着陌生人和旁边坐着熟悉的人——两种体验是不一样的。”

  “……”

  “我以前到游乐园玩,无论玩什么都是我爸或者我妈陪着我一起坐。后来有一次位置不够,我落了单,才知道感觉是不一样的。”他说着对庾欢笑笑,没什么意义,就是很纯粹干净的那种表情,“我们既然是结伴来玩的,怎么都没道理让你一个人去感受那种孤单吧?”

  不是在卖好邀功,也不是在强调什么,他理所当然地说出来他认定的道理,那么轻描淡写的样子,反倒像一记重拳,狠狠地在庾欢心杵了一下……

  特别沉重的一击。

  差点让她从小到大习惯一个人的人生观都皲裂了。

  对庾欢而言,那种“习惯一个人”的感觉,跟身边有没有玩伴陪着的情况,是两回事。

  老爸老妈的离婚给她的打击很大,所以即使她有老妈小姨之类的亲人看护,有师父吴老的引导,有彭昭和慕天天的守护,有在七中胡混时候一堆人的前呼后拥,但无论身边有多少人,庾欢始终认为,最后的最后,只会剩她自己一个。

  再近的人,再亲密的关系,都不是自己的。每个人都是个独立的个体,不受其他人的掌控,所以有缘聚无缘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好像没转学之前那些嬉笑打闹看上去关系也很好的玩伴,当她转学离开七中,离开那个熟悉的圈子,这些人也就渐渐跟她断了联系。

  她不在乎那些人,那些人也不在乎她。来来走走,别人都是过客,只有“自己”对自己而言,才是永恒的。

  所以她不在乎孤单。

  有人陪她的时候,她高高兴兴的享受陪伴的乐趣,落单一个的时候,她也能坦坦荡荡地接受孤寂。

  这是这几年来她越发认定的生活方式,并坚定不移地执行着。因此那什么一个人去坐游乐项目孤不孤单别不别扭的事情,她根本连想都不会想。

  反正对她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主题乐园的夜场,她既然长了草,即使任平生不陪她来,即使她找不到任何人肯陪她来,她也会来玩的。

  没有关系,反正她一个人也能玩的很尽兴。

  不过她来过之后也不会跟任何人说,再铁的关系也不能坦白,因为害怕万一彭昭他们知道她一个人也可以自嗨,会真的以后也不陪她干这玩那了。

  虽然她知道彭昭他们不会,可还是会害怕。

  毕竟,如果能一群人狂欢,谁愿意要一个人的孤单?

  这些婉转纠结的心事,是庾欢自己的小秘密,任何人都不会说。可是现在突然被任平生这么理所当然地反问一句,却无心之中把庾欢自以为坚固的小城墙给轰塌了一角。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直坚信的道理被人轻描淡写的驳斥了,明明应该恼羞成怒,可是又莫名觉得窝心,无端端地希望对方能进一步说的更严谨正式一点。

  总之就是特别纠结古怪。

  别别扭扭,让庾欢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大嗓门的庾小欢哑着嗓子咩咩叫,“其实……也不一定会落单。你愿意陪我,我也可以迁就你啊。要是早知道你这样,我们绕过这些,去玩别的就行了。”

  “来都来了,还不让你玩尽兴。”平生逗她,“学习这么紧,我很怕你意犹未尽之后又要再来玩一次啊……”

  “现在还不是一样,”庾欢皱着鼻子瞪他一眼,站了起来,“走吧,回去了。”

  平生想拦她,“不用,我没事——”

  “打个赌吧。”庾欢笑起来,眉目飞扬跃跃欲试,“下次考试我还能多考二十分的话,你再陪我来!”

  说到成绩,学神吉祥物连个盹儿都没打,立刻从善如流讨价还价,“——四十。”

  “喂……”

  “四十。没的商量。”

  有时候庾欢觉得任平生跟人格分裂似的,只要一涉及到学习上的问题,平时窝的跟个小虾米一样没有存在感的男生立刻就能两眼发光浑身自带强光闪耀Buff,变得格外底气十足的强硬。

  小任老师不给讨价还价的余地,还想跟他再来玩的庾小驴只好选择妥协……

  “好吧。”庾欢耸耸肩,给了他个白眼,双手插兜酷酷地率先走了。

  这一走,经过儿童游艺区,倒是好巧不巧地又撞上了一出戏。

  二次消费的沙画摊边,居然有人在打架。

继续阅读:第45章 我能给的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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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欢喜见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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