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救了她
绘文2018-06-13 20:093,849

  周晓让陈尽斯要尽快找到有关枪伤药的资料,陈尽斯在周氏工作了一段时间后都摸索清楚了。黎望月可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周氏。而上次他受伤用的枪伤药也是在她家拿出来的。他必须让黎望月更信任她。自从上次帮她挡了一枪之后,她对她已经卸下了防备。如今,他只需捅破这一层膜。而且是等她自己捅破。

  黎望月和往常一样下班,她下意识看看了四周,寻找陈尽斯的身影。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了陈尽斯会在下班的时候等她,就是俩人只是斗嘴说上两句话她也觉得有些开心。她这个从狼堆里出来的人,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的滋味。过了一会儿,她又有些苦恼,爱情? 她怎么可以用这个词。

  没过一会儿,陈尽斯果然就来了,他今天穿在衬衫外面套了件灰色马甲,而且他理了发之后头发短了不少。一向给人成熟稳重感觉的他今天倒是有些青春的气息。

  黎望月有些不自觉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过后她又禁不感到好笑,她是在害怕自己在他面前出洋相。她什么时候这般不自信了。

  “望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约会?”

  黎望月还是那幅清冷的样子,“不要,我很忙。” 说完径直往前走。

  陈尽斯没有向往常一样缠上去,他站在原地自顾自地说,“算了算了,看来今年的生辰又是我一个人。”

  听到‘生辰’二字,黎望月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刚好撞上了陈尽斯的眼神。

  陈尽斯走上前去,似笑非笑地说:“怎么?良心发现要给我祝寿了。”

  黎望月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生日快乐。”

  陈尽斯冷不防地拉起她的手,“不够诚意,跟我去约会。”

  黎望月被他拉着走,她无可奈何地说:“谁说我要陪你去了?!”

  陈尽斯回头看她,微微一笑。黎望月看着他微扬的嘴角,和有些期待的眼神。心里什么防备都卸下了,这一刻就算知道这可能是通往地狱的路,她也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到底吧。

  黎望月没有再挣扎,“我们去哪?”

  陈尽斯一听这话,本来握在她手腕的手一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掌。本来就白而细的手在他手中显得更加好看。要是这手腕上在多个玉镯子就更衬得十指温润了。

  黎望月的手指不经意地动了下,惹得她心里一阵涟漪。

  只见陈尽斯缓缓说道,“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商场

  到了商场门口,黎望月还是不知道陈尽斯想干吗。

  “你该不会是想带我来逛商场吧?”

  陈尽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黎望月说,“逛商场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找个地方把你的衣服脱掉。”

  黎望月瞪大眼睛看着他,双颊因为陈尽斯的荤话染上了红晕,“你变态啊!”

  陈尽斯轻笑出声,“怎么?黎大经理不是人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嘛,我这都没干什么你就不好意思了。”

  还没给黎望月接话的机会,陈尽斯就牵着她进了商场。

  陈尽斯带着黎望月进了一家“时髦淑女”的时装店。 原来陈尽斯是要带她来买衣服。

  陈尽斯一进去就对一旁的服务员说:“给她搭身时尚的,颜色鲜艳点。不要黑色!”

  黎望月:“我不用买衣服。”

  “太太,我们店新进了许多洋装和旗袍。您想先看什么?您先生比较喜欢亮色的,那我们可以先看看这件……”

  黎望月瞟了一眼女服务员打断她的话就,“你叫谁太太?第一,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第二,你把我叫老了。”

  陈尽斯又忍不住涌起了笑意,这女人怎么可以如此磨人,上次在面店把人服务员吓得脸都青了,这回连人家姑娘都不放过。

  “你看看,平时穿得一身黑,跟个贵妇似的。叫你太太还是把你叫年轻的。”

  黎望月突然对着陈尽斯勾起一个拽得二五八万的笑,“我这么漂亮,穿什么好看。”

  陈尽斯看着她笑得眼睛都亮了的样子,心里突然被什么挠过一样,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害怕。

  陈尽斯妥协了,“好了,你今天就听我一次好吗?”

  那女服务员再次开口,“小姐,您男朋友对你真好。”

  黎望月又瞟了她一眼,不过,这次她没有再指正服务员的措词。“我不穿旗袍。”

  女服务员:“小姐,您身材这么好。穿起旗袍肯定好看。”

  黎望月:“我肯定知道我好看,不想穿罢了。”

  陈尽斯对她没辙,“你不喜欢我们就不穿。”

  黎望月觉得陈尽斯是越来越蹬鼻子上眼了:“谁跟你我们了,你是你,我是我!”

  那女服务员被这对欢喜冤家弄得颇无奈,只灰溜溜地去给黎望月拿裙子。

  黎望月还是钟意黑色,挑的也大多都是黑色。几件下来都被陈尽斯否决了。接着,黎望月又试穿了几件不同颜色的连衣裙。她身段好,穿什么都好看。特别是穿颜色比较嫩的裙装,黄色或是米色,竟把她衬得像个十几出头的女学生。

  突然,陈尽斯看到了展览台上一件墨绿色的连衣裙,是丝绸质地的,上身在布料上笼了一层薄纱,裙摆则用了山水画的刺绣。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陈尽斯眯眼看了一眼正在扯自己腰带的女人,她穿着肯定好看。

  陈尽斯看黎望月有些捉急地扯着她的腰带,走了过去示意服务员走开让他来。

  黎望月看了陈尽斯一眼:“不用你,我自己来。”

  陈尽斯用力地拍开了黎望月的手,“你个笨蛋。”

  接着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带子解开了,他没有发现黎望月此时的脸染上了莫名的红晕。他解腰带的时候大手时不时碰到她的腰身,轻微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边,惹得她心里一阵涟漪。

  随后,陈尽斯指了指那件衣服,“服务员,麻烦把那件衣服取下来给她试穿。”

  “好。”

  这次黎望月没有说什么,乖乖地拿着衣服去试衣间换。

  “小姐,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你。” 在一旁的服务员看见穿着裙子出来的黎望月不禁赞美道。

  看着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扯自己的裙摆的黎望月,连陈尽斯都没有发觉自己扬起的嘴角。

  陈尽斯过去搂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你真好看。”

  这下子黎望月整个耳根都红了,陈尽斯轻笑出声,又说了一句,“原来黎经理也会不好意思啊。”

  黎望月急忙推开了他:“你神经病。”

  陈尽斯松开她,转而对服务员说。“结账,刚刚试过的那几件差人送到周氏药业。”

  试完衣服后,陈尽斯带着黎望月去餐厅吃西餐。 餐厅不远,他们是步行过去的。

  一路上有些沉默。俩人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上海,是一座蕴藏太多美好,也蕴藏太多悲伤的城市。

  突然,广场那边人群聚集,人声鼎沸起来。在这个充满战争硝烟的年代,什么样的动乱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黎望月和陈尽斯继续走自己的路,丝毫不理这场闹剧。只是,一阵凄厉的哭泣声让他们两个有些动容。

  陈尽斯:“我过去看看。”

  黎望月抓住她的手臂,“这些闲事我们还是少管为妙。”

  陈尽斯没有回应她,径直往前走去。黎望月没办法只好跟着。

  一走近他们发现有个大约七八岁的女孩子跪在地上,哭喊着:“各位爷,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爹爹就快要死了,给我点钱买药吧。我给你们做牛做马!”

  站在旁边的人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这女娃子真可怜,每天都在这里乞讨。刚刚被车子撞了,手臂都流血了还在喊要钱。”

  “那开车的人真是黑心,撞了人就跑。”

  又有人叹息道:“人命啊,不值钱的不值钱啊……”

  黎望月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子,眼睛突然模糊起来。她冷笑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般:“尊严算什么?”

  五岁,他父亲因违反军令被杀。

  七岁,她在街上流浪,吃剩菜剩饭为生。

  八岁,因为偷窃被打得半死。

  十五岁,成为军营的一名女间谍,受尽非人的折磨。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只是这人间的牺牲品。她能做的只有拼命生存下去。

  陈尽斯并没有察觉黎望月的异常,他见那女孩子可怜,没有犹豫地就走上前去,他拿出钱包里的钱,“孩子,拿着。”

  那女孩子满眼通红,见陈尽斯掏出钱来更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女孩子连忙接过钱,给陈尽斯磕了个响头,“少爷,我给你做牛做马!”

  陈尽斯露出微笑,“不用给我做牛做马,好好活着就好。”

  陈尽斯回到黎望月身边时,发现黎望月眼眶红润。陈尽斯没有开口问她,而是牵住了她的手。

  黎望月眼光呆滞,任由陈尽斯拉扯。过了一会儿,她甩开陈尽斯的手,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救了她。”

  陈尽斯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刚刚的女孩,“没有,我不过是做了我能做的而已。”

  黎望月情绪激动:“你泛滥的同情心对她的人生没有一点作用,明天,她依旧要出来乞讨,受人凌辱。你给她希望,只会让她更加绝望。”

  陈尽斯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他能感受得出来她很难过。

  陈尽斯:“我只是想让她活下去。”

  “对不起。” 黎望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陈尽斯温柔地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永远都不用。”

  因为该死的是我。

  黎望月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有情绪这样奢侈的东西,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一次一次的显露本真。她沉默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黎望月放慢了脚步,她看着走在前面陈尽斯,眼底有些被夜色掩盖的黯然神伤。

  “陈尽斯,我在纵容你。”

  陈尽斯闻言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

  黎望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陈尽斯吐了一口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接着,陈尽斯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烟蒂。他走过去用力地抱住黎望月,用力地感受她身上的气息。

  黎望月也回抱了他,“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这一切都是你制造的一种假象,我绝对不会恨你。因为我会亲手杀了你。”

  陈尽斯,我寂寞了太久,如果这点温暖只是引我扑火的蜡炬,那么我肯定不会只毁灭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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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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