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开始搜刮房间里值钱的东西,无论是按台上的古董花瓶,还是桌子上的钢笔、砚台,他们都一一抢了去。这便算了,他们连照片都不放过,只见有人直接就把桌上的相框狠狠地摔在地上。
周路安挣扎着怒吼“啊……你们这群混蛋、畜生!”
张泉走过去,对着周路安就是一巴掌。“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混蛋一下也对不起我这些兄弟啊!多有冒犯了周先生,哈哈哈……”
周路安淬了一口血 ,“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张泉:“你卖国求荣都不怕,我怕什么?”
周路安讥笑道:“卖国?我周路安光明磊落一生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拖了你们的福。”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我也只是公事公办而已!只是你落在了我的手上,咋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张泉没有再理会周路安,他对押着周路安的人说:“把他押回局里!”
周路安被带出去后,张泉四处环望了一遍,然后对还在拿东西的人讲,“走吧!”
“副局,这些东西要怎么办?拿回局里吗?”
张泉:“你、你们两个把这些东西都拿去当铺,换了钱该拿去娶媳妇的拿去娶媳妇,该回家孝敬母亲的孝敬母亲。”
“是!副局!”
等到他们走后,郑云悦启动机关打开了暗格,郑云悦出来后回头见周晓还待在原地不动,他瘫倚在墙壁上,面如死灰。哪能联想到他平日那般玩世不恭的样子。
郑云悦走过去拉他出来,“现在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说。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周晓就这样死死地仍郑云悦拉着他,一言不发。
出了房门,周晓站在二楼往下望去,灯火还亮着,刚才灯火通明,嬉笑怒骂的热闹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只剩下偌大的空荡着的房子,和此时站在楼上望人楼空的看戏之人,可笑的是周晓自己本来就是戏中之人。
郑云悦拉着他下楼:“我们是赶快离开这,看现在的样子,你妈肯定是被人接走了,额他们肯定不会丢下你,所以外面肯定有人接应你。”
两人正打算下楼,在踏下台阶的第一步,郑云悦又听到了下面急促的脚步,而且,是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
“不对!”郑云悦惊呼!
她二话不说就拉着周晓进了房间,看见周晓一副无力的样子,她怒了,揪着他的衣领说:“你给我振作点!不然,你连替你父亲讨回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周晓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看着郑云悦的眼睛说:“我知道了。”是啊现在自艾自怨有个屁用。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上来了,郑云悦和周晓躲着门后面,两个警察慢慢的打开了门郑云悦手里还拿着那个保险箱两个警察一进来,郑云悦就把他们拍晕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两警察,郑云悦开始扒开他们的衣服周晓也很快反应过来了,也开始扒另一个的衣服。
最后郑云悦和周晓两个人都换上了警服,并把他们用绳子捆好。
郑云悦突然看到了两个警察身上穿着的背心,上面有红色的日本字符。她仔细看了一会儿,果然是日语。
郑云悦看向周晓,“他们不是警察,是日本人!”
周晓不可置信,“在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郑云悦:“如果我没猜错,你爸应该是被日本人陷害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郑云悦知道情况不妙,她赶紧走到房间唯一的大窗户前,用利器砸开窗户,她没有考虑到这是否会来日本人,但是她知道,如果在不离开这里,他们真的会死!
接着,她撩起裤腿,抽出了一把别在腿上的小刀片,再把把之前带进来的长绳割成两段,再结成一段。 周晓看着她一系列快速娴熟的手法,虽然知道她身份不简单,但还是有些吃惊和佩服,人家女孩子装胭脂水粉的盒子,她装了一大捆绳子和奇奇怪怪的东西。
固定好绳子之后,郑云悦已经是满头大汗,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也是红扑的。“快,顺着绳子往下跳,然后就再也不要往回看,有点远跑多远,往天岭路的门口跑,那里是必经之路,又有码头,应该会有人来接应你的。”
说着已经有人在踹门。 周晓从窗台往下望,他巴巴得看着郑云悦:“我有点怕。”
郑云悦看着他这副样子,哭笑不得,她也管不了多少了,抓着周晓就往窗户上推。“你只要抓稳绳子就好,别往下望,这里是二楼,摔了也死不了!”
这边,日本人已经破门而入了,郑云悦赶紧爬下窗台,日本人朝窗口方向射了两枪,都射偏了。
周晓一听到枪声,动作也快了起来,没两下就顺利到了地上。 郑云悦也下来了,一片漆黑,只有隐隐约约从大门那片映出来的微光,郑云悦此时只看得到周晓那双深邃的眼睛。
她说道:“等等出去不要急,外面应该还有人守着,尽量低着头出了门就跑。”
周晓点了点头。 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大门果然有人守着。还好这是在晚上,难看清,再加上他们穿着警服,在门口守着吸烟的两个人没说什么就让他们出去。
正庆幸他们没有发现,过了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一句“快点抓住他们”的日文。
郑云悦一听声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抓着周晓往前跑。 他用尽全力的跑着,把黑夜狠狠地甩在身后,期间响起了枪声,但他们不停的往前跑。那是周晓第一次那么渴望活下去,人啊总是要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才来领悟生命的可贵。
在路上,他们揽了一辆黄包车。 郑云悦:“去天岭路,快点!”
车夫瞄了他们的穿着,也不敢大声说话:“两位爷,都这么晚了,天岭路还那么远,我还是不载了。”
郑云悦作势打人:“不载?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全家进去蹲个几年!”
车夫一看她这样子,赶紧点头哈腰地说:“来快上车!”
车子很小,郑云悦和周晓几乎快要紧挨着彼此的身体了,到了一个下坡路,周晓没坐稳,整个人都倾在了郑云悦的身上,郑云悦痛呼出声,表情痛苦地用手握住小腿。
周晓想去撩她的裤腿看她的伤势,被她一脚踢开,“姑娘家怎么能乱摸?你真想娶我不成。”
周晓听她这么说,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你的伤。”
“我没事的。家常便饭!”
要下车时,郑云悦把身上全部的钱都给了车夫,“刚刚事出有因,多有冒犯!”
周晓一下车就发现了不远处焦急地走来走去的二谢。
周晓感紧跑上前去。 “二谢!”
二谢抓着他上下看了看“少爷,还好你没事,什么都别说先,先跟我去码头,夫人他们在那。”
周晓走之前就想跟郑云悦告别,可是,当他往后回去找郑云悦时,郑云悦已经走了,连声再见也没说就离开了。
周晓:“我们走吧!”
船行了一晚上,第二天终于到岸了,余明月还昏在船里没有醒来,周晓一晚上都在船外呆着,这时,太阳从云朵里出来,拂晓将至。初出的太阳光没有平日的强烈,散漫地撒在大地上,明明是特别好的天气,而周晓却只感受得到黎明的刺眼。
“夫人,醒醒!我们到了。”
二谢按住了余明月的人中,用水拍了拍她的额头,没过一会儿,余明月就醒了。
她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里是哪里?”
二谢:“这儿是永州县,离上海有六个时辰的行程。”
余明月有些吃力地坐了起来:“老爷呢?他在哪儿?”
二谢有些支支吾吾地答道,“老爷还在上海,等他把事情解决完了就来接我们了。我们就先将就在这几天。”
余明月双眼无神,语气却很坚定:“我要回上海!”
二谢:“……这……恐怕不行。”
余明月声音尖锐起来:“我必须回去!”
这时,周晓进了船舱:“阿姨,现在上海局势紧张,爸已经被警察局的人抓走了,我们现在回不去,岂不是浪费了爸的一片苦心。”
余明月听了,就没再怎么吵闹了,她缓缓地说道:“二谢去给我找点吃的,我有些饿了。 ”
二谢松了口气,“好!小的这就去!”
下船之后,有人来接应他们,来的是个中年男人,看他的样子就是商场上的生意人,不像是和周路安有交情的人。
酒店不大,小县城里的酒店自然然是不能与咏乐汇那些大酒店比。但小店的装修却别具一格,楼顶上垂着大大小小图案不一的灯笼,有的是传统的大红灯笼,还有的灯笼上面画了西洋画,最好看的要属那些渲水墨画的灯笼,精致而典雅。往上望见那些灯笼,人的心请都会因之变好。房间的阳台上中着许多草本植物,壁画也和外面那些千篇一律不一样。
李管家留在了上海,只有二谢跟在周晓身边。三个人在酒店住下,浑浑噩噩地等待着每一个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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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郑云悦又回到了周府找那个保险箱,她还是觉得保险箱里面有可能有些什么,没准里面真的放着配方呢?
周府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几个警察在大门守着,郑云悦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真假警察,也没心思去猜了。虽然受了伤,但她一个人行动也方便,很快她就顺利地拿出了保险箱。
离开的时候,郑云悦看了眼那些被丢弃在地上的相片,她心有不忍,便把它们拾起来都带走了。
刚出周府不远,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郑云悦有些紧张,刚想给对方一个过肩摔,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吴桦:“是我!”
郑云悦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了,“你吓死我了。”
这城里什么消息都传的快,周家的事情没发生多久吴桦就收到了消息,之后他一直潜伏在周府四周,郑云悦和周晓从周府出来以后,他就一直跟在后面。
吴桦:“今晚发生了什么?”
郑云悦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两人回到住处,郑云悦把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吴桦:“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说到底周路安有没有和日本人勾结,配方也是下落不明,而且国民政府那边已经敢于这件事情了。”
郑云悦:“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吴桦:“我们先离开这儿吧,现在风头正势,我们的身份恐怕不能在这儿多留,而且广州那边也需要我们帮忙,我们准备离开吧。”
郑云悦有些犹豫,“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多待几天吧,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吴桦:“也行,但是上边说了,七号之前必须离开。”
郑云悦若有所思,她本来是想查清楚那些日本与周家的关系,还有张泉、邢利斌的阴谋,但现在看来她是没机会了。
“对了,我在周府拿到一个保险箱。”郑云悦突然想起。
“拿过来!”
郑云悦把保险箱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两人看着这个坚硬而密不透风的盒子,一时无法下手。
吴桦:“想打开这个保险箱只能用密码了。”
郑云悦用手敲了两下保险箱,“这东西砸也砸不开。”
吴桦:“明天我去找人吧,我认识会开锁的朋友。”
……(以下为小剧场)
郑云悦一脸呆滞地看着保险箱,然后拿着锤子就冲了过去,“啊!德玛西亚之力!”
保险箱毅然不动,稳若泰山。
接着她又开始名侦探柯南上身,“周路安是个商人,他的密码有没有可能是88888888呢……试一下!”
保险箱毅然不动,稳若泰山。
“那会不会是周氏的纪念日呢?二十年前的今天,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太聪明了!”
保险箱毅然不动,稳若泰山。
郑云悦不耐烦地拿起了一根尖锐的铁条,想从保险箱有缝隙的边缘撬开它,“巴啦啦能量!”
保险箱毅然不动,稳若泰山。
郑云悦很生气,急得用嘴咬了保险箱一口,“啊啊啊啊……奶奶的我的牙呀”
保险箱毅然不动,稳若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