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将士整齐的脚步声响彻在黑夜里,难道是敌国发兵了?
纳兰鸢想到这赶忙擦了擦身子,裹上纱布穿好衣裳就奔了出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深夜里大家都出来巡逻?”
“楚国集结了六十万兵马,已经整装待发。”
“楚国皇帝不是已经病危了么,怎么还大动干戈,莫非,这其中有诈?”
“楚国皇帝确实抱恙在榻,现在楚国二殿下掌印监国,已经练兵很久了,怕是这次想要拿这一仗吃个开门红,一举功高盖住称帝四方,大魏一旦被攻破,那么就不只是吞并一国那么简单,邻国也会一举沦陷。”
纳兰鸢身上还湿湿的,闻听此言脖颈间更是一阵阵的凉飕飕的灌着风。
“既然楚国皇帝抱恙,那么也应该是楚国大殿下掌权才是,看来,这二殿下倒是满腹野心。”
“听闻楚国大殿下楚国皇后嫡出长子,听说他喜好诗词歌赋,不通晓武功权谋,整个一书呆子,从不问朝堂事事,楚国皇帝到现在都没有立太子,谁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这个节骨眼二殿下自然就有机可乘。”
“王爷呢?王爷去哪了,怎么没见他。”
纳兰鸢找了一圈也没见欧阳辰的影子,就连曹烈也不见了踪影。
“听说王爷正在部署一切,这次挑选出来的武将,全都要跟随王爷上战场了。”
纳兰鸢点点头,立即回帐内将衣服穿好。
果然,刚穿好衣服外面就传来了擂鼓声。
全军将士全都集合在一起,只见欧阳辰一身黄金色的铠甲加身,站在那皎洁的月光中犹如降临凡间的谪仙。
众多人之中,他竟然一眼就找到了她!
四目相对,纳兰鸢慌乱的低下了头。
欧阳辰怪不得被称之为战神,遇事沉着,迅速将一切都部署好。
纳兰家负责镇守云州,也是这次开战的要塞!
“想不到兄弟是纳兰忠元帅的儿子。”
全军待命,欧阳辰却突然飞身下了点将台,缓缓走到她的身边。
“是,是的。”纳兰鸢低下头,手心已经出了汗。
“哈哈,怪不得一直觉得你亲近,咱们本来就是亲戚。”
军中的其他将士全都傻眼了,这纳兰飞进了军营向来少言,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元帅的儿子!
“王爷,属下并不是有意欺瞒,只是前段之间家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属下不想给你带来压力,属下这就前去云州镇守,王爷保重!”
如今敌兵来袭,欧阳辰欲言又止,恋恋不舍的点点头。
纳兰鸢率领自己爹爹的老部下和一些新兵迅速朝着云州进发,片刻不敢耽搁。
全军严阵以待,五日后,便有了新的消息。
“三州已落入敌手?信口雌黄,给朕拖出去斩了!”
连续数日,魏国兵被他的雄兵步步进逼,日日后撤,哪来的兵力去攻他三州?
“皇上饶命!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探子被从外面走入的二个侍卫捉住,挣扎着求饶。
那楚国皇帝果真命短,就在两国开战的当晚便已经驾崩。
二殿下楚辛顺利的排除异己,登基大位。
如今皇位已稳固,第一件事就是出兵伐魏。
听此求饶声更烦,上前一步抽出立于一旁侍卫的剑,朝探子刺去!
一刺一抽,一剑穿心,鲜血四溅,探子当场毙命!
众文武官当场看见,脚底打颤,全禁了声。
他的暴扈自从开战了之后就有增无减,也活该这小兵瞎报,扰乱军心。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拖下去!”
军师大声喝道,那两个拖着探子尸体的侍卫才回过神来,赶紧将尸体扛了出去。
“全军明夜在云州五十里外扎营!”
楚辛将仍在滴血的剑一扔,戾气冲天。
“是!”命令快速地传达了下去。
战场上,轻敌的开始,就是兵败的结果。
当然,依楚辛的残暴狂妄,让他兵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云州城的大帐内,纳兰鸢一身戎装,坐在主位上。
“陈杰你速命五万兵马在这一带堆一条截断通道的山石干草木块,如若楚兵前来,马上点燃干草,让它们烧成一条火龙,务必将山石烧红烧透!”
“注意,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死守!无论如何,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最后,纳兰鸢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末将领命!”
“报!”
“讲!”
大帐外,突然传来了将士的禀报声。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萌生心头,纳兰鸢攥紧了拳头。
“楚兵偷偷夜袭了前线伏兵,突然之间占领了二百里地,现在继续往云州这边推进。”
“啊?”大帐内的兵将顿时浑身冷汗。
“继续讲!”纳兰鸢激动的站起身来。
“连续二日混战,连连撤退,我方损失了十来万人马,已经有三位将军阵亡。”
探子说到最后,声音有点哽咽。
“敌人出兵为何没有发现?还有敌军为何得知我军伏兵之地?!”
“回元帅,前锋营的探子三十个出去,全死了,小人是第二道防口的探子。”
全死了,全死了,真不是一般的打击。
每一位士兵,都是她这么久以前的心血;每一位士兵的生命,她都非常的珍惜。
可是,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彼消此长。
“本帅亲自前去迎战!”
大帐内的将士们一听,顿时不知是悲是喜。
两日后,云州的消息传到了总营大帐内。
“王爷,快往后撤吧!”
众臣一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全是不好的言语。
从开始的兴奋难当到后面的埋怨,越来越难听,越来越势利。
“大胆!”
欧阳辰直接怒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笔墨四溅,众人立马禁声。
“即使是敌军现在就攻城,本王难道还怕吗?本王是来打仗的,不是来这看热闹一有危险就往后撤的!立即派兵支援!”
“得令!”
曹烈闻言跪地,抱拳应道。
楚国皇帝这边则下令继续推进,却不知道纳兰鸢率领的十万兵马,已袭了他百万雄兵的后方。
楚辛是又气又急,精兵都在前方,后方是最弱的,且是军需所在地。
自己人又被自己人给堵死,即便他有心拨兵回援,此时已是被束缚住了手脚。
纳兰鸢领兵是奸诈到了极点,擂鼓也不敲,只用号角,群兵从山上一涌而下,冲入营内,见人就砍;放火烧营,一座连着一座。
见有援兵冲来,号角一响,全军撤退,隐入山林。
如此反复,楚国一直损兵折将,有力也打不着点,气得那楚国皇帝几欲狂吼吐血!
“传令下去,撕开左右两翼!前锋营左,中军合并,开杀!”
纳兰飞三字被他牢牢记住,楚辛双拳紧攥,红着眼睛再次下令。
“是!”
此人果真神机妙算,不出半日功夫魏国的十万兵马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死伤八万,还有二万,接到纳兰鸢的紧急撤退命令方才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