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妍意识到失口，“我的意思是跟师父习练很多次，不会有失误。当然——”
程妍顿了一下，“如果把今晚干的事儿向殿下都招了是失误的话，算我倒霉。”
“本王倒更好奇你那位师父是何方神圣。”
听玄瑾琛话里的意思是拐着弯儿的打探她的底，程妍眨眨眼，故作神秘道，“师父不让说，说了就犯了门规。殿下多多包涵！”
“哼！”玄瑾琛负手冷哼一声，“沈平，你去看看京城府衙与崇国公府的情况。碰到那位小爷，让他赶紧回去！”
“是！”沈平领命离开。
“程妍，以后再碰到他绕道走，自己闯祸不要牵连别人！”玄瑾琛又警告程妍。
“明明是他咬着我不放。”程妍翻了个白眼。
玄瑾琛这话说的，好像她就是个惹祸精似得。
得罪皇后，是她主动的吗？反咬燕王，是她能选择的吗？
想一想，程妍就觉得气闷，“你要不执意娶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冒充程妍，才是真正的祸首！”
“你以为我想？”
“谁逼你？”
“我——”程妍缓了口气，微微一笑，眉眼如花，“殿下，没人逼我，因为我就是程妍。”
险些又被套走了话。这个家伙时时准备引自己上钩，想揭她的底。
可是又偏偏不透露他们之间到底是杠着哪门子的过节。
“殿下，完颜小姐来了。”
外面的人刚禀报完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瑾琛哥哥！”
完颜歆推门而入，见程妍在，有些意外。
程妍是被沈平直接带到玄瑾琛跟前的，没有经过辰王府的大门，府上没人知道她在，完颜歆也就没有提前获悉。
天色这么晚，她也没想到玄瑾琛会留程妍在辰王府。
要知道从前，只有她可以自如出入辰王府，白天根本不需要通禀，时间晚一些的话，虽然会让人提前知会一声，可后脚她也跟着到了，不过是一个形式。
这就是她对于辰王府的特殊性，是她在辰王府，在玄瑾琛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
如果玄瑾琛的眼睛没有发生意外，她怕是早就被父亲允许嫁进辰王府了。哪里轮到这个乡野女人插足！
程妍也没想到完颜歆在辰王府的自由性到了这种地步，对于教条森严的古代来说，可以算是没什么太大的避讳。
“你们兄妹聊，我先回去了。”程妍道。
完颜歆看来，自然随意的程妍就好像真是辰王府的女主人。尤其是兄妹二字，甚是刺耳。
“程小姐，每次见你都不一样呢，上回是宫女，这回又是丫鬟。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太师府长女该有的样子呢？”完颜歆好似在开玩笑。
“宫女的事想必完颜小姐已经知道，至于此时……”程妍看看天色，“这么晚，就算有婚约在身，与殿下见面让人看到也不大好，还是尽量低调一些吧。”
完颜歆一听，就知道程妍在暗讽自己这么晚还不避嫌的跑到辰王府来。
有婚约的人还知道遮掩一些，她这个根本算不上亲的表妹更是应该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
本来是要挖苦程妍，不想反被嘲讽。
完颜歆的脸上显出愠怒，恨恨的瞪向程妍。反正玄瑾琛看不到。
“瑾琛哥哥，阿歆是不是不应该再像以前那般随意来辰王府？”
明明脸上是恨的毫不掩饰，完颜歆对玄瑾琛说起话来却是另一种娇气。
反正到底如何，玄瑾琛也看不见。
“阿歆随意，你是本王视为至亲的人，与其他人不同。”玄瑾琛虽然面无表情，但口吻确较温和一点。
真是眼瞎！
程妍无视完颜歆脸上挂起的得意，“殿下，我先告辞。”
她本无心，便不在意。
管这对伪兄妹怎样。
“来人，送程小姐回府。”玄瑾琛随后命道。
程妍轻轻一笑，看在玄瑾琛对她表示的“照顾”，她就祝他们伪兄妹趁早一拍两散。
真是奇了，完颜歆对玄瑾琛能有多大的恩，令他对她与她的皇后姑姑态度差别这么大？
很快一个影卫现身，还是之前的那位，带起程妍直接掠出辰王府。
“瑾琛哥哥，芷月楼的事是怎么回事？我偷偷听到那个掌柜跑去跟大伯父说，是你的人故意坏他们的事？”
程妍一走，完颜歆就开始问。
她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不顾天黑跑到辰王府来报信。
“芷月楼？跟崇国公有什么关系？”玄瑾琛不解。
“你不知道？”完颜歆惊讶。
“不知道。”玄瑾琛一本正经的否认。
“你怎么不知道？芷月楼是大伯父的产业，你只要稍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完颜歆难以置信。
这个消息就连普通人都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密秘。
玄瑾琛轻轻一笑，“阿歆，我没必要盯着崇国公吧？再说我对京城这些商家也不感兴趣，吃饭就是吃饭，管它是谁家开的。”
“原来你不知道，我就说你怎么会允许辰王府的人不理会芷月楼出事。可是那个掌柜咬定你是故意的，跟大伯父说你的坏话。大伯父似乎也信了。”
完颜歆有些焦急，“瑾琛哥哥，你得赶紧想办法，本来大伯父因为你得了眼疾要放弃你了，不能让他们再对付你！”
“他们就说了这个？”玄瑾琛问。
“我就听到这些，后来芷月楼的掌柜就与大伯父一起进了密室，我就听不到了。”
“不用担心，我向崇国公解释清楚就好。今晚的事沈平回来也跟我说了，好像是芷月楼跑了逃奴？”玄瑾琛问。
“事情没那么简单。”完颜歆咬咬唇，“听大伯父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背地里干了什么被人给捅破了。”
“崇国公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算有点事也能解决，你就不要费心了。”
“瑾琛哥哥，我担心的是你！”
“你这样也很危险，被崇国公知道你跑到辰王府是为了报信，也是麻烦，赶紧回去吧。”
“瑾琛哥哥，实在不行就让沈平顶着，本来就是他自做主张。”完颜歆最后道。
“我心里有数。”
让人送走完颜歆，玄瑾琛整个人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