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妍一愣，直直的盯着程肃河。
她似乎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程肃河走到程妍跟前，距离她不过两步的位置。
其实细致上看，程肃河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此时年长，虽然蓄起了胡子，相比现代，这个时候又缺少保养，四十多岁近五十的年纪看起来比现代同龄要老一些，可也算是个耐看的老头儿。
程肃河虽然没有玄瑾琛高，可也比她高出多半头，目光微垂，投下压抑的视线。
程妍也是只顾迎视着这种霸道的视线，不发言语。
霸道？
程妍脑中一个激灵。
她竟然不知不觉从意识中跳出这个词儿。
来形容一个做她老爹的人？
可是，细细看，程肃河的那双目光，不只是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确实闪动着某种炙热，似乎在霸道的吞噬着什么。
程妍瞬间升起瀑布汗。
不会这么巧吧？
程肃河的药效这个时候发作？
“爹，你还有什么交代？”程妍无法继续做哑。
“你为什么心肠那么硬？你为什么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我都会拼命留下你，为什么，你那么心狠？”
程肃河说着，身形猛的向前，两手压在程妍的肩膀上，用力的指骨如两只铁爪。
“所以……你就不肯善待妍儿？”程妍试着对上一句。
“我为什么要善待你的女儿，那是你的女儿，跟我有什么关系！”程肃河的双爪随着他的话用力的摇晃。
“妍儿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程妍又跟着问道。
“她是我的女儿又如何？她是我的女儿你就肯依我，就肯真心做我的女人？”程肃河眼中的炙热越来越浓烈，“莹莹……莹莹……为什么你心里没有我？为什么你宁肯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眼看程肃河朝自己俯压下来，程妍头一撇，双手猛的用力一推。
被推出了好几步的程肃河定了定神，“莹莹，你还是如此拒绝我……”
“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人，你知道的。”程妍道。
“呵呵……有了人……他能给你什么？他连娶你的胆量都没有，他算什么！”程肃河嗤鼻冷哼，“他算什么东西！”
“他是谁？”程妍双目紧凝。
程二夫人在这点上没骗她。
在李莹莹与程肃河之间，夹着一个无法排除掉的人！
“他是谁？”程肃河伸出一个手指摆了摆，“不提也罢。”
受药物影响，神志不清的程肃河竟在这个时候还记得守口如瓶。
“你不敢说？”程妍故意挑衅。
“我是不敢，可是我娶了你！可他呢？他能做什么！”程肃河再次向程妍走过去。
“他怎样了？”
从程肃河口中直接套不出这个人的身份，便采取曲线问话，去套取他的现状。
程二夫人说这个人是被太后杀掉的，引起太后与李莹莹之间的嫌隙，可是她见过的太后那般慈爱，并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
“他怎样你不知道？”程肃河反问。
“我不知道。”程妍道。
“你不知道还是不想承认？莹莹，我跟你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他，你忘了？”程肃河说着，又朝程妍扑过去，“莹莹，莹莹，好不容易见到你，你不要再离开我……你回来，回来带上你的女儿，我们和和睦睦的在一起，我会把你的妍儿宠上天，让她做太师府里最尊贵的大小姐……”
程妍左闪右闪，闪退到了墙边，退无可退。
程妍想向程肃河套话，没有主动出击，可是眼看着程肃河一双炙热的醉眼向她紧逼过来，退无可退。
程妍打算出手了。
可是听得书房外传来脚步声。
程妍登时改变了主意。
程肃河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呢喃，“莹莹……莹莹……”
“救命！救命！”程妍奋力高喊。
有人冲进了书房，一把将程肃河扯开，甩到了一边，“程太师，你这是做什么！”
程妍靠着墙，心有余悸的喘着气，眼睛稍作眨动就充了泪。
“莹莹……”程肃河撞到了书桌上，口中还不忘唤李莹莹的名字。
“程太师，你醉了么？”
冲进来的人是玄瑾璃，一扫平日的温润，口吻中尽显严厉。
玄瑾璃质问程肃河是不是醉了，那是给他面子。
没有酒气谈何醉不醉？
程肃河眼神迷离，一时清醒不过来，眼里也看不到玄瑾璃，四处寻找程妍的身影。
“程太师！”玄瑾璃见他此时的样子实在难堪，抬手一掌朝程肃河的脖颈打去。
程肃河晕倒了。
玄瑾璃揪着他，将他放在了椅子上。
跟着玄瑾璃之后进了书房的太师府下人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他们恨不得自己眼瞎，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回事？”得到消息的杨秀儿匆匆赶来。
跑去传信的人没敢多说什么，只告诉杨秀儿，璃王殿下正好碰到太师大人教训程妍。
所以，杨秀儿赶到书房，直接就问，“程妍做了什么让他父亲生气的事？”
看到昏迷的程肃河，杨秀儿疾步走到他身前，“程妍对老爷做了什么！”
“本王以为，不论程妍会做什么，她总不会给自己的父亲下迷青药意图行苟且之事。”玄瑾璃道。
“什么？”杨秀儿当即就石化了。
随后赶来的程如梦也僵在了门口。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或者请大夫来为程太师解毒，或者就让程太师这般昏迷着直到药效散去。”玄瑾璃甩袖负手，“本王真没想到，在太师府能够看到如此不堪一幕！”
“不行，不能请大夫。”杨秀儿瞬间清醒过来。
这事要尽量让人少知道，被璃王撞见本已是个麻烦！
“璃王殿下。”
程妍跪在玄瑾璃面前，“臣女感谢殿下相救，若非殿下恰巧及时赶来，臣女怕是……恳请殿下做主，为臣女，为父亲主持公道！”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殿下，这不是家务事，这是有人在设局谋害朝廷命官！”程妍打断玄瑾璃，“如果爹爹清醒过来，也一定会严查此事。这确实是见不得人的丑事，可是总不能任由凶险之人逃脱，殿下也不是平常外人，还请殿下尽快做主，帮助太师府彻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