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顾暖一个还绰绰有余,这半路多插进来一个人,她们怎么下手也不方便,拉着烟熏妆的手就要撤退。
烟熏妆不甘心的扭动了记下,最后还是被一脸心虚的小白衣扯走了。
“谢谢你了!”
顾暖看着面前的干净男子,倒是十分顺眼,连忙道谢。
虽然打架什么的,为了阮幽那个臭丫头她没少干,但是这一对儿的,在酒吧扯起面皮来难免上不得场面,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还是能避则避。
“不用客气。”
男子低头柔柔的一笑,眼尾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顾暖看了一眼已经喝得有些迷迷瞪瞪的明砚,和男子随口聊了几句便想带着男人离开了。
这长相斯文干净的男子到也和顾暖挺聊得来,只是其间她注意到他的眼睛往着明砚的方向瞄了好几眼。
顾暖走到明砚的身前,“明砚?明砚!你别喝了!”
夺过明砚手中的酒杯,挽着男人的胳膊就要离开,也不管明砚口中在糊里糊涂的说些什么,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喝醉了酒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山一样,顾暖搀着他尤为吃力。
这时那个斯文男子主动请缨,跑过来要帮她扶着明砚,顾暖当然是乐见其成。
只见男子把明砚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一只细长的手臂就饶过男人的腰腹紧紧搂住,往着酒吧外面走去。
顾暖跟在后面,看着似乎有些热心过头的男子,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悠然而升,但是她砸了砸嘴,也想不出个什么来。
瞧着斯文男子一扭一扭的挺翘屁股和两条纤长笔直的腿,顾暖没敢多想,连忙跟在身后出了酒吧。
等打开车门,斯文男子把明砚轻柔地放进后座之后,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细白的面颊也有些红扑扑的。
顾暖连忙道谢,男子却开口说,“要不我送你们到家吧,他喝醉了,万一在车里撒起酒疯害怕你制不住!”
顾暖一想还真是这样,没有比这更稳妥的了,连忙点头答应,又说了好些感激的话。
只是顾暖再多一百个脑袋,再长一百条脑筋,也没有想到,引狼入室这种事情还可以这么搞。
斯文男子和明砚坐在后座上,顾暖在前面开车,只是开着开着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无意间透过后视镜,顾暖似乎看到那个斯文男子的手在明砚的胸口,嗯,游走?
顾暖愣了愣,车差点一个趔趄撞在马路边上的行道树上,然后她就看到斯文男子解开了明砚衬衫下摆的一扣,伸了进去……
“滚开!”
随着一声怒火冲天的爆吼,车也停了下来。
顾暖冲到后面就把车门打开,就看到斯文男子的额角被撞流血了,面似黑铁的男人靠在后座上,目光阴鸷得能够杀死人。
很明显男人动用暴力了。
“你干什么呢!”
顾暖这回总算是明白发生什么事儿了,她一把将男子从车上扯下来,双目喷火。
男人捂着肿起来的额头,看向明砚的目光有些发怵,“我干什么了?我能干什么!是他莫名其妙的就抽酒疯打我!”
看到还一副可怜委屈样儿的男子,顾暖不由怒从中来,一个巴掌就想往男子的脸糊上去,但是一个拳头先她把男子砸到了地上。
“抽酒疯!抽酒疯!”
明砚的大皮鞋狠狠地往男子背上招呼,毫不留情,踢得地上的男子哇哇乱叫!
“抽你丫的酒疯,老子让你看看是谁他妈的在抽酒疯!”
瞧着踹红了眼,处于魔化状态的明砚,顾暖很不好意思说,其实你的确有点像抽酒疯的人,地上的人连酒都没有喝呢。
“妈的敢在老子身上动手!”
“老子弄不死你!”
踢了半晌,地上的人痛的都懒得动弹了,顾暖也觉得痛快了就上前拉住男人的手,“好了,够了,别把人给弄死了!”
不然明天报纸上就会写“X市风启集团某最高首席执行夜路行车打死无辜路人了”。
男人又狠狠地踹了两脚,才歇火。
管那斯文禽。兽像个死皮赖狗的模样倒在路边,两人上车就发动引擎走了。
顾暖回头看了眼斜靠在后座上,又不省人事的男人,不禁一阵感叹。
这年头,日防夜防,男人比女人还难防啊!
顾暖很少开车,技术谈不上熟练,为了保证安全,她开的不快。
车越往郊区开,人烟愈发的稀少,窗外是一片黑压压的野郊,不断后移的树木在马路的两边站成幢幢的鬼影。
车里打着柔柔的灯光,安静得紧。
顾暖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把喝醉的男人载回家。
他就这么靠在车窗上睡着了,锋利硬朗的面部线条似乎也因洒在他面上的光线,柔和了几分。
周身的凌厉气息完全褪却之后,呈现出的是一种比之于弋更为儒雅的气息,高贵而又清冷。
她见过这个男人太多不同的样子,每一个都是最极致的他,但似乎每一个都不是真正的他。
他就像是一个千变郎君,即便是尘世的浮华都悉数散尽,你也不可能看到他面上的伪装卸下。
顾暖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他就那么坐在她的身后,她透过车的后视镜看到男人,却像是隔了几亿万光年的距离,看着又高又冷的夜空上悬着的孤寂星子。
“顾暖……”
顾暖有些出神的时候,蓦地听到明砚轻轻喊了她的名字。
不是生气时咬牙切齿的语气,也不是暴怒时威胁恐吓的口吻,她似乎从这声轻唤中听到了时光的声音。
很轻,又很随意,有点淡淡的阳光味道。
“我睡了,下课你叫我。”
顾暖的心情莫辨,只是眼眶莫名其妙的湿润得厉害,捏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车开进了古堡。
顾暖打开车门想把男人给弄出来,但是没想到男人沉得像是和坐垫涂了502胶水一般黏在一起,怎么都扯不起来。
幸亏这时候林伯过来了,这才帮着她把明砚从车上弄了下来。
“哎哟,顾小姐,少爷怎么喝的这么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