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老太就算当初不知道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在成亲后也幡然醒悟。
她前面哪里是真正的想要自杀,不过是为了勾引表哥使出的办法罢了。
她早就想好了,既然不能用心留住他,那就用身子留住他。
莫俊生家里妻妾几人,妻子就不谈了,是个石女。
虽然她做人做得不够好,可以说是相当差劲儿,可是她对于男女之情却略通三分精髓,知道欲迎还拒的道理。
于是佯装委屈地道,“表哥,我也想明白了,你已有妻室,今生我不敢强求,只望你回京之后,不要忘了表妹我,那就够了。”
卜老太这番以退为进的手段,莫俊生不管知不知道,那都是改变不了他此刻的决心。
莫俊生装腔作势地道,“月亭,你莫要这样说,我已经想通了,你为了我受尽千般磨难,我若再弃了你,那还是个人吗?”
卜老太心中暗喜,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凄凄切切地道,“俊生表哥,你也不必如此,我不能害了你,让你在京城无法做人。”
莫俊生则安慰地把她搂在了怀里,在月亭表妹的耳边轻轻说道,“表妹,你莫要说了,我主意已定,今生必不负你。”
卜老太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喜悦说道,“表哥,那你是答应娶了我了?”
“这个嘛!”莫俊生还没想好怎样把表妹带回京安置,回复的时候就有些缓慢。
卜老太一见莫俊生犹豫了,用力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坐了起来,撅着嘴道,“表哥,若你不娶我,你让我怎么跟你进京?人家又怎么看我,我有儿有女的,没个名分上的说法,自是不能同你一起去京都的。另外,你已经知道了,你离京前,我已经有了身孕,不久就生下了个男孩儿,名叫有寿。有寿命薄,他虽然去了,可他却留下了富贵,富贵可是我们两个人嫡亲的孙子,你难道不想让他认祖归宗吗?”
莫俊生被卜老太的最后一句说辞深深打动了,原本他是想偷偷带着富贵离开,只要离了老门沟,那不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月亭表妹的这一说法让他心底大动,并且,这个方法可行。
只要自己娶了富贵的祖母,那自己就是他名义上的祖父,到时候以孝之名义迫使他改了姓名回归本族指日可待,而且名正言顺。
再说,自己躲在老门沟娶亲,不过就是走个形式,京城又有谁会知道?
等到月亭表妹跟他回了京城,给她在外头置个宅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想至此,莫俊生翻身坐了起来,言之灼灼地道,“月亭,我娶你,咱们即刻成亲。”
“即刻?”卜老太老脸一红,“表哥,你也太心急了,我怎么也得准备准备吧!”
“那,三天,三天时间总该够了吧?”莫俊生迫切地问道。
他倒不是着急成亲,而是着急回京,莫俊生是以回乡祭祖的名义请假离京的,时日上不能拖得太久。
“那可不行,怎么也得半个月吧!”卜老太心底乐开了花儿。
她如何不知道迟则生变的道理,但若让她偷偷摸摸地跟表哥成亲,那是绝对不行的。
此刻她想到的绝对不是儿女们的脸面,而是去了京城自己的地位。
那必须是能说的出嘴的,让人无法看不起她的。
莫俊生哪里知道表妹一瞬间就想了这么多,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只要回京的路上稍微抓紧点,也不能耽误了时间。
于是,莫俊生点了点头同意了,“好吧!半个月后你我成亲,三天之后我们返京,若再耽搁,就真的不行了。”
卜老太心愿已得,欢欢喜喜地唤了声儿,“表哥,你真好。”
而此时此刻,他的儿子莫焕然早早地就等在了老门沟西侧路口的马车里,静待着父亲的到来。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午时已过,莫焕然打算亲自到村里去迎接父亲莫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