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情竟是这样。”房如杰等三兄弟如梦初醒。
燕舞气呼呼地说:“你骗得我好苦啊!”
游子笑柔声道:“燕舞美女别生气,时机未到嘛。”
徐伯沁沉吟道:“如此说来,这杜远飞,便是陆海德口中背信弃义的人。杜远飞见财起意,把夜明珠拿到黑市交易,导致毒死一连串的人,最后落在游少卿手中。”
游子笑说:“这是常见的黑吃黑,杜远飞能拿着夜明珠平安离开,想必提前服了解药。但最后,他还是中夜明珠之毒而死,可见雇佣他的人,压根没想让他活着离京。所幸夜明珠毒素逐渐稀释减弱,不然咱们几个或许都难以活着离开那个饭馆。”
房如杰点点头,说:“对啊,真是令人后怕。现在想想,京城药店的解毒药材被买空,便是针对杜远飞及他的买主,这招也是够狠毒的。”
游子笑说:“可不是吗,这位幕后黑手,实在狡猾得很,到现在都隐藏得很好,真是个可怕的人。这人多半是孙家的对手,且地位尊贵,如果这次不是因为黑吃黑出了差错,孙皇后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徐伯沁嘱咐道:“那你要注意安全,你知道得这么多,我觉得那人可能会对付你。”
游子笑嘿嘿一笑,说:“多谢提醒,不过,有燕舞女侠贴身保护我,我可以高枕无忧啦!”
燕舞脸羞得通红,嗔道:“胡说什么?谁稀罕保护你啊?”
当夜,月黑风高,阴云密布,游子笑半躺在床上,悠然地翻阅书卷。这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他透过窗户瞅了一眼,是燕舞。他把门打开,笑嘻嘻地说:“呦,稀客啊,这就对了,以后要多来我房间转转,我们还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
“去你的!”燕舞咬了咬嘴唇,“你要是这么不正经,那我现在就走了!”
“别别别!”游子笑连忙拦住她,“开个玩笑,别当真嘛。”
燕舞犹豫片刻,转身把门关上,深吸一口气,扑通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小女燕舞,求大人伸冤!”
他吓了一跳,急忙把燕舞扶起来,说:“傻丫头,你跟我还用得着这样吗?这不是生分了吗?”
燕舞认真地说:“这不是生分,而是恳求。我要伸冤的案子,千难万难,不仅诡异恐怖,而且有权贵阻挡,一旦涉入其中,很可能万劫不复!”
他笑了一声,说:“我可是天下第一神探,不难的案子我还不接呢!若我所料不错,你是寄居在蜀中琴家吧。琴家的案子我有所耳闻,确实不太好办,得戒骄戒躁,等待时机,从长计议。”
燕舞愕然地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我必须立刻伸冤。当时,为了躲避追杀,我和表姐琴婉分两路进京。如果她安然无恙,这几天应该快到了,若她进京之后找不到我,就会自己去冒险报案,我绝不能让表姐承担风险!”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傻丫头,你咋这么不开窍?你让她找到你不就行了?你姐姐很聪明,是个才女,对吧?”
燕舞自豪地说:“我姐姐冰雪聪慧,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堪称蜀中第一才女。”
“这就好办了。”游子笑铺开宣纸,大笔一挥,画出一副棋盘,棋盘中间有一副古怪图案,旁边题道“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他笑道:“我多画几幅,再添点字,让房如杰派人张贴出去,当作寻物启事,寻找丢失的棋盘,你姐姐自然会明白。”
燕舞一头雾水,疑惑地说:“这……这真的可以吗?”
“你信我就好啦!”游子笑神秘兮兮地说,“只要你表姐不像你这么傻,便一定会来找我们。”
燕舞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我才不傻呢。”
这时,忽有一丝异动声传来,燕舞脸色微变,急忙拔剑,指了指上面,示意屋顶有人。游子笑却是漫不经心,拉着她坐下,在纸上写道“看好戏”。
说时迟,那时快,五个黑衣刺客从屋顶骤然翻到门口,手持明晃晃的砍刀,迅疾地向屋内冲来。燕舞紧紧攥住剑柄,警惕地看着窗外。
这时,忽有一道黑影若疾风般掠过,手持一把纯黑长剑,切瓜砍菜般将那些杀手劈倒。燕舞惊喜地说:“这不是你哥吗?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那是自然。”游子笑闲庭信步地出门,扫了一眼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奈地摇摇头,说:“我的歌,不是说要留活口吗?”
“你瞎么?”游子歌冷冷地说,“他们是咬毒自尽。”这时,她眉眼微动,道:“有人来了,我走了!”话音未落,脚尖一点,利索地消失在夜幕中。
这时,房如杰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满地的尸体,惊诧地说:“这是怎么回事?游少卿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声音不对,便赶了过来,没想到竟发生这样的事!”
游子笑蹲下身子,检查这些杀手的尸体,道:“徐道长说得果真不错,那幕后黑手已经迫不及待要杀我灭口。”
房如杰惊怒道:“真是胆大包天!天子脚下竟敢入府行刺,简直目无王法!”
“王法王法,王之法,人家身居高位,才不会在意这个。”游子笑无奈地说。
房如杰叹了口气,走上前仔细观察,看到那凌厉的剑痕,不禁冲着燕舞竖了竖大拇指,道:“女侠,你这剑法真厉害啊!”
燕舞愣了愣,脸色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时,游子笑道:“她哪有这本事,这些凶手都是咬破口中毒囊自尽,剧毒见血封喉,连救都没法救,真是够决绝的。”
这时,房如杰发现了端倪,说:“这……这衣物,像是宰相府的!难道是孙庞!”
游子笑失笑道:“我的傻兄弟啊,你还看不出其中猫腻吗?这些凶手,行踪隐蔽,身上几乎不留证据,甚至不惜以死掩饰,难道竟会穿着雇主家的衣服招摇过市?”
房如杰诧异地说:“你的意思是,这是故意设的幌子?天啊,这也太狡猾了!”
“可不是吗?”游子笑长叹一声,仰望黑漆漆的夜空,“咱们算是惹到厉害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