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不同命5
凌霜降2017-08-12 18:303,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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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吕红绡去敲门叫司马药吃饭。司马药刚刚起床泡了一碗方便面。昨晚睡得不算晚,她早醒了,赖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手机,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她饿得实在不行了,才起来想煮碗面吃。本来想点外卖的,但看了看,都没什么胃口。就想吃点方便面将就算了,下去出去吃一顿好一点儿的。

  司马药真的忘了吕红绡在电梯里说煲了汤让她去吃饭的事儿。因为她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邻居叫去吃饭么,吕红绡每一次都叫,司马药也没几次当真,以为她是客气呢。

  “妹子,你起来了吧……咦?你在泡方便面?”门刚打开,吕红绡便闻到了方便面的味儿,她眉头一皱,伸手把司马药拉住,很自来熟地拿起司马药放在玄关柜上的钥匙包,拉着司马药就出门往自己家走:“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怎么能吃泡面呢?我说了我炖了鸡汤做了饭,你怎么还给自己泡方便面呢?”

  “哎,那个,吕姐,我面都泡好了,我吃面就行。去你们家我不是很方便。”司马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很普通的T恤与长裤,总觉得自己这样子去人家家吃饭很冒昧,而且,这位邻居家的女儿好像不怎么喜欢她,她可不想和不喜欢自己的人坐在一起吃饭。

  吕红绡却丝毫不肯松开拉她的手,几乎是半拽着把司马药拽进了自己家门:“有什么不方便的?蓝蓝早吃完去上课了。下午三点才回来。笑笑昨晚出去之后根本没回来。家里就我和你,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一起吃吃得开心点。而且,你见多识广,我今天有一件事情要讨教你。”

  “姐,你真会说笑。我哪里见多识广呀。我都没好意思告诉你,现在你的邻居已经不是我啦。我把房子卖给简朵了。我现在租她的房子住呢。你要是想招待邻居,也得等简朵回来呀。她去法国了,下周才能回来。”司马药有点儿消受不了吕红绡的热情,她本来也是那种比较坦荡的人,她破产这事儿,她还真没打算遮遮掩掩:“姐呀,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破产啦。以后帮得到你的地方不多。”

  “什么?你破产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吕红绡还真是吓着了,她每一次见到司马药,都觉得她是风风火火的都市独立女性的模样,又开着路虎发现者那样的大越野车,人又长得飒爽艳丽,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事业不成功的女子,她一直都想着让林浅蓝向她学习呢,怎么现在居然说破产了?

  “是呀。我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房子也卖掉了。现在在给人家打工慢慢还债呢。”司马药这么说的时候,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半含笑半含冷地看着吕红绡。这些年来,身边讨好她的人,她还真没少见,包括一向不怎么在意她的亲生父母。而知道她破产之后那些冷漠势利的嘴脸,她当然也没少见。吕红绡不过是一个丈夫刚刚去世孤苦无依连工作都没有的主妇,虽然她知道吕红绡是一个热情的人,可她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对吕红绡毫无好处,吕红绡为什么还能对自己这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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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不怎么也不说一声呀!你自己一个人放在心里,得多难受呀。”吕红绡愣了一下,随即忽然伸出手来拥抱了司马药一下:“我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心里都那么难受。可想而知你把自己的房子卖掉有多难受呀。”

  “呃……”说真的,本来已经准备了一堆冷嘲热讽的话的司马药,在听到吕红绡这么说之后,倒真的有点愣了:难道吕红绡拿的不是精明市民的剧本而是圣母玛丽苏剧本?

  “唉,可惜我帮不了你什么。难怪最近见你瘦了那么多。快,来喝汤,补一补。”吕红绡将司马药放开按进餐桌前,就张罗着给她盛汤盛饭:“你们北方的小姑娘不懂,女人人,最缺不了就是汤水。这汤汤水水喝好了,脸色就好看。我们家老林呀,就好喝我煲的汤。可是呀,他血压不稳定,那脾气又是个急的,我每天都用汤给他调理,近几年脾气已经好多了。可我们不是买了这房子吗?这房子花光了我们所有的钱,还欠了一些亲戚朋友的钱,他心里焦急呀,天天争分夺秒地在外面跑,结果就……”

  “抱歉……”眼看吕红绡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司马药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想揭穿吕红绡的好人面具,结果却变成了这样,林滨海去世的时候,她也算是在场,谁能想到看起来好好的一个人,竟然会就那样没了呢?就算是她这样的陌生人,也有些接受不了,何况是向来夫妻恩爱的吕红绡。

  “妹子,我不是蓝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唉,你看,我又说远了,快喝汤。我炖了五个小时呢。”吕红绡给自己盛了一碗,也坐了下来:“蓝蓝十二点有课,早吃了走了。我就想你可能还没有吃,所以就去叫你了。知道我昨天说的话你也不会当真。其实我呢,是说真话。你别不好意思。我喜欢做饭,也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情。而且我们刚巧成为邻居,也是缘分,你说是不是?”

  吕红绡已经四十多了,但为照顾孩子不工作多年,又受丈夫呵护,原本便秀丽的容貌仍存几分,又大约是真心善的关系,整个人的气质比较温柔可亲,一看就是那种好妻子好妈妈类型的女人。按司马药的性格来说,她是很看不上这种生活重心只有丈夫和孩子的女人的,可是,她就是莫名地觉得吕红绡亲近。以前她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今天被她硬是拉来吃饭之后,她忽然有点儿明白过来了:她大概就是觉得吕红绡身上有一种属于家庭的气息。

  而她司马药这二十八年来所缺乏的,恰巧就是关于家庭气息的感受。

  “吕姐,你有家人吗?”司马药问出口之后,才觉得自己有点突兀,幸好,吕红绡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有呀,我有老公和女儿。还有一些朋友。”

  “呃,我的意思是你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什么的。”司马药想,像吕红绡这样的女人,应该来自特别温馨美好的家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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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也许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我。我是孤儿。”吕红绡抬头对司马药微笑,很坦诚的那种笑容:“我在福利院长大。十六岁之后出来自己打工生活。后来遇到我们家老林,就结婚了。就有家了。”

  “哦,抱歉。”司马药莫名其妙地又道歉了一次,今天她也是够够的,怎么总是说不合时宜的话呢,一句比一句更能勾起别人的伤心往事。

  “我是属于很幸运的那种孤儿,我去打工的时候,遇到了很好的老板,还送我去读了一些书学了一些技术,就是在读书的时候,才认识了我们家老林。你别看我们老林是个开出租车的,以前他可是学习很好的,是我们培训学校的老师呢。后来学校出了点事情开不下去了,他又想买房给我们,才换了开出租的工作。我们蓝蓝呀,一直都是学校里的前十名,那好脑子,就是遗传了我们家老林。要是像我这样笨的,那可就惨了。”吕红绡说起丈夫和女儿,满脸满眼都是幸福与自豪。她话里许外所表现出来的幸福感,让司马药真是不由得感慨:一个在孤儿院长到十六岁的女孩,别人还在读书的时候她就去打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对她好的丈夫,谁知道还没有将女儿抚养成人就忽然之间没了。有着这样经历的女人,居然不怨愤不孤僻,反而成为了一个善良可亲的女人。倒是她,父母双全,有姐有弟,读书又好脑子又聪明,一路上也算是总遇贵人,这样多年来所遭遇的挫折,也不过是现在公司倒闭失败破产了而已。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愤世嫉俗的幽怨,总觉得这个世界极不公平。总觉得自己与许多人的遭遇,都是同人不同命,总觉得别人总比自己幸运一些。到底是吕红绡太单纯,还是她太贪心了呢?

  “妹子,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呀。我们虽然经常见面,但是也没和你细聊过。不过我想像妹子这样又优秀又漂亮的女孩,你的家里人一定也很优秀吧。来,吃菜呀。这个青椒牛柳我也做得好吃。我们蓝蓝呀特别喜欢吃。她呀,被我惯得,特别挑食。我要是做不好吃,她还不吃呢。这丫头,真不知道将来谁受得了她。”吕红绡见司马药不说话,又自顾地继续说起来:“妹子,你喜欢吃什么菜?你说一说,我下次给你做。只要你说得出来我买得着食材,我都能给你做出来。”

  “我都喜欢。没有特别喜欢吃的菜。”司马药顿了一下,还是粗略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家人:“我家除了我父母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我们那边孩子多。姐姐已经出嫁了。”

  “哎呀,有兄弟姐妹呀。真好呀。我就羡慕有兄弟姐妹的人。可惜我们老林家也是只有他一个,我呢,身体不怎么好又只生了蓝蓝一个。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孤家寡人。有什么事情,也没个商量的伴儿。”吕红绡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桌子:“妹子,我看你一个人在深圳打拼,离家也远,不如我们认做姐妹吧。以后也好有个照应。今天你有空不?我知道有一间特别灵验的庙堂,咱们去许个愿做异姓姐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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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女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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