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一处算不得大气豪华的宫殿前停下脚步,颜暖抬头,隐约辨认出“广交宫”三个大字,不禁心下疑惑,不是月老的地盘么?这小小只要做什么?
粉衣女子搓了搓两只小手,透亮粉红的脸上露出颜暖无比熟悉的猥琐笑意,嘿嘿笑开了,“月月,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随着女子轻轻推开门,颜暖亦连忙飘浮着跟过去,心内暗自琢磨,月月是谁?这么娘的名字,应该是个女人吧。
心思流转,尔后不禁狗眼一亮,擦,不是吧,这货要对付别的女人?情敌?
女子四处张望了一番,提起裙摆轻轻的踮着脚越过软塌上熟睡的白胡子老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小心翼翼的推开略沉的大门,房间内,密密麻麻的万缕红丝令一向有密集恐惧症的颜暖不禁闭紧了双眼,不敢再看。
耳边响起女子悉悉嗦嗦的动作之声,颜暖最终奈不住万恶的好奇心,将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儿,却见女子贼笑着将一条红线绑于自个儿腕上,而后将另一条收于怀中,做完这一切后便匆忙离去,颜暖本想跟随其后,眼光却突然被一颗晶莹的玉石吸引,大大的玉石上,红线千匝,扫视整间屋子,却发现只有这颗玉石,额,不,是绕过红线的玉石颇为不同,眼神一向不太好的她却清楚的看到了,玉石上的刻字,颜——暖——寂——月——
一瞬间脑海中似是被狠狠的撞击,有些凌乱却熟悉的画面碎片一闪而过,两只手抱住微痛的脑袋,颜暖猜测着,也许,那女孩便是自己的前世吧。
而此时,门却被推开,颜暖抬头看向门口逆光的身影,扑面而来的酒气令她嫌恶的皱起眉,看这小身板儿,这家伙还是个骚年啊,怎么喝这么多酒?
待那人走近,颜暖方才看清那人是何长相,经粉衣女子带来的震惊,她已经学会了淡定,眼前的骚年那张熟悉至极的脸蛋儿,可不就是汤元那张脸么,只不过,这少年年龄尚小,纯真中仅带丝丝妖媚,颜暖认得出来,他不是自家元子。
骚年直奔绕了红丝线的玉石而去,脚步有些虚浮踉跄,口中小声嘟囔着,“颜小暖,都怪你,害我被上神惩罚倒挂东南枝,哼哼,才不要上神那么美好的人毁在你手里”,边说边胡乱扯着原本缠绕千匝的红线。
由于代入感太强,颜暖焦急的扑过去阻止捣乱的孩子,却是猛地从骚年身上穿过,而骚年却毫无感觉,打了个酒嗝,继续手中的动作。
眼见着红线已凌乱错杂,偶尔结了死结,颜暖叹了口气,果然是梦,连点存在感都没有。
在骚年拍拍双手,嘿嘿傻笑时,门却突然被大力的踹开,娇小的一只逆着光掐腰立于门框中,看起来颇像是风光出场的美女战士。
“风——之——谦——你死定了!!!”
恶狠狠的说完便朝少年扑杀过来,两人斗做一团,颜暖往角落里缩了缩,以免被波及,只是,以这家伙薄弱的存在感,真的会被波及么?颜小暖,完全想多了好吗?
两人由房内一直打斗至殿外,而白胡子老头却依旧双眼紧闭,诺大的宫殿内,竟找不出可以跳出来阻止的人。
眼花缭乱的看着那小小只与被唤作风之谦的骚年你来我往,火红长鞭被女子舞得啪啦作响,而骚年却冷笑一声,张开双手,幻出一团风雾挡在身前,阻止女子的攻击。
“颜小暖,你在水下功力不行,在陆地道行又不够,还妄想与我斗法,我风之谦可是上神心头之血凝聚而成,自是尔等不入流的小妖无法匹敌的”,风之谦眉稍一挑,眼角的得意与嘲讽令女子险些捏断了手中的长鞭。
“风之谦,你可别得意,有本事便随我下界一斗,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在水下是不是如你所说那般功力极弱,倘若你输了,便自贬神籍,下凡受一世疾苦,如何?”
“果真如酒仙所说,最毒妇人心,好歹毒的赌约,不过,我风之谦会输?呵,这恐怕是九重天最好笑的笑话了吧,应了”,骚年眼中的张狂不羁令女子紧紧皱眉,转身便下界而去,风之谦紧随其后……
颜暖一愣神,随即跟在两人身后飘浮而去,从雾气缭绕到渐渐清明,连呼吸都觉轻松。
定神,环视了下四周,真是踏马的有缘呐,可不就是密林清潭么,颜暖此刻想要大骂抽风剧组坑爹,连场地都只租一块吗?
女子扬手挥向水面,劈开水柱数杖之高,口中轻吐咒语,在周身形成透明防护,而后得意挑眉,“风之谦,如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跟我道歉,然后将月月的姻缘线解开,我颜暖大人大量,不予你计较”
风之谦妧媚的眼角猛地一抽,“我扯的是你的姻缘线,想与上神结缘?你想得倒美,便是有水源的地方我亦会轻而易举将你打败”
握紧了拳头,女子娇喝一声便挥出水刃向风之谦袭去,二人再一次进入厮杀……
颜暖捂住眼睛仅留出一条缝隙,她只想做个安静的围观者,奈何,打斗正处激烈之时,却猛地被一阵强大力量撕扯,而后渐渐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