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下了朝的某人,匆匆赶回来,只为能够再温存温存,可一踏入屋内,看着满屋凌乱却空无一人的状况,陡然间黑了脸。
离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努力憋着笑的行云,俊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太子妃呢!”离夙压低着声量问道。
“出家了。”行云按照傅流音的话,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你再说一遍?”离夙忍着额头冒出的青筋,问道。
“太子妃说受不住了,宁愿出家。”
“……”离夙的脸色忽然间变得诡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探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虚,“太子妃还说了些什么?”
“太子妃说:让那个混蛋好好反省,知道错了再说,否则就让你受活寡!”行云想着当时傅流音的表情,奈何天生面瘫,只能硬邦邦地说出来。
“……”一瞬间,离夙的脸僵住了,半响无法回神。
看着这般模样的离夙,行云压抑住上扬的嘴角,努力地让自己显得面瘫,只是内心依旧忍不住发笑,一想起方才太子妃怒气冲冲离开时的样子,就觉得万分好笑。
有些心虚的离夙,内心暗暗叫苦,他就是不乐意了,凭什么离陌曜比自己早有子嗣!哼!
“下次若是再拦不住太子妃,你就去秦淮楼接客!”气呼呼的离夙,看着还是分明就是看笑话的行云,眯了眯眼,丢下一句如此威胁的话,而后急匆匆地朝着城东傅宅而去。
“……”面色完全僵住的行云,懊恼地在风中凌乱着。
主子,学坏了!
战王府。
王妃的院落内,傅云舒一身浅蓝色的罗裙,秀发垂落在腰间,坐在位子上,苍白的脸上,无神的目光中不带一丝的情感。
素手怔怔地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言不发的模样宛若失了魂魄般。
“小,小姐。”知书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脸色惶恐地看着发呆的傅云舒。
听到声音的傅云舒回过神来,移动着视线,将目光落到知书手中的那碗药汁上,下意识地按紧小腹。
“小姐,这药极为伤身,您……”
“把药给我。”傅云舒打断知书劝解的话,冷声喊道。
“小姐……”
“给我。”傅云舒目光森然,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是。”知书忍着眼眶中的红润,将手中的药递向了傅云舒。
右手接过那瓷白的药碗,傅云舒失神的目光一点一点的聚焦,望着水波荡漾的药汁,苍白的唇抿得紧紧的,左手抚着小腹,闭了闭眼,再度睁眼时,只余漠然。
抬起手,将碗边刚刚触及唇瓣时,“啪”的一声,是瓷碗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浸没了满地的乌黑。
门外,离陌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浑身充满着煞气,冷峻的脸上就如万丈深渊般骇人。
“见,见过王爷。”知书看到离陌曜,惊吓得当即跪在地上,这谋害皇家子嗣是诛九族的罪名啊。
“滚!”离陌曜卷动着冰寒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一脸冷淡的傅云舒,薄唇吐出让人惊恐的一字。
“是,是。”
空荡荡的房内,离陌曜站定在傅云舒面前,他斜睨着打碎在地上的破碗,目光冷彻,似乎夹杂着一丝的难过,“傅云舒,你当真就这么恨!”
“呵,”傅云舒轻笑着,绝美的脸上荡开的笑容却不及眼底,“云舒不恨,自食其果罢了,错误更不该延续。”
“住口!”离陌曜握紧身侧的手,满腔的愤怒在他从暗卫那得知傅云舒买了打胎药时倏然间点燃,踏步上前,离陌曜俯下了身子,单手捏着傅云舒精细的下巴,削薄的唇瓣猛然间吻上傅云舒苍白的唇瓣。
“唔……”没有料到离陌曜会有此举动的傅云舒顿然间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眸子里一下子浸满了羞辱,她奋力地挣扎着,甚至不惜动用武力。
可本就不是离陌曜的对手,傅云舒又怎会逃得过离陌曜有防备的禁锢。
“呲……”薄唇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离陌曜松开捏着傅云舒下巴的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招呼到了离陌曜的脸上,鲜红的五掌印显得分外狰狞。
“你无耻!”一把推开离陌曜的傅云舒满脸气愤的脸上带着羞恼,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双颊泛着粉红,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上夹杂着几滴妖异的鲜血。
第一次被人打了巴掌的离陌曜,慢慢地移动着俊脸,带着满面煞气的脸上,扯开一抹地狱般的冷笑,“原来本王的王妃也是个烈女,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你!”傅云舒气得脸色煞白,听着离陌曜话中的侮辱,无非是讽刺她闺中与男子厮混,如今却在装贞烈。
“王妃也知道本王身强力壮,就算这个孩子没了,本王照样可以给你第二个,第三个,王妃你说是吗?”离陌曜薄唇吐出凉凉的话,幽深的眸子看着傅云舒那张红白交加的脸。
“你无耻!”
“无耻?呵,你可是本王的王妃,这可是你的义务。”
“离陌曜!你给我滚!”傅云舒气得浑身发抖,这样的结果是她所没有想到的,一切都脱离了计划,不奢求相敬如宾,也该是互不相关的。
离陌曜唇角泛着的冷笑一点一点地收回,抿着薄唇,微眯的眼中满是席卷而来的冷意,仿佛能将人冻裂三尺般。
傅云舒倔强的脸上,尽管有着慌乱,却仍旧不甘示弱。
“来人。”半响,离陌曜冷彻的声音响起。
“王爷。”
“即刻将本王的东西搬到这里,本王要与王妃同!食!同!寝!”
“是。”
闻声,傅云舒瞪大的眼,带着震惊和慌乱,立刻反驳着,“我不要!”
“……”离陌曜的脸黑如锅盖,“等你生下这个孩子,求本王,本王都不会碰你!”
说罢,离陌曜便转身离去,留着傅云舒一个冷漠的背影。
一瞬间,傅云舒瘫软在了位子上,恍惚的脸上带着不知所措。
怎,怎么会这样……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而这一边,城东傅宅内。
匆匆从太子府赶来认错的离夙却被沉一冷漠地挡在了门外。
“沉一,你让开。”离夙看着沉一身后紧闭的房门,一脸着急。
“主子吩咐,不想见殿下。”沉一一板一眼地说着,面瘫的脸上比起行云更为死板。
“让开。”离夙欲上前动手,却被沉一的话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主子说,如果殿下强行动手,罪加一等。”
“……”离夙满脸黑线,却不能上前,心虚得怕傅流音真的让他独守空房。
房门内,傅流音坐在书案前,将写好的一封密信折好,塞入空白的信封中,而后递给了一侧的暗卫。
“不得有误。”
“是,少门主。”暗卫接过傅流音的信,而后闪身离开了房内。
坐在位子上的傅流音,揉了揉眉头,忍着发酸的眼,聊城的事情必须快速处理,否则那个新上任的知州就真的无法无天了。
“沉一。”陷入深思的沉一也没有想起离夙的事情,直接叫了沉一的名。
门外,坚守房门的沉一听到傅流音的声音,当即转身,推开房门,反手又关上房门,将离夙毫不留情地留在门外。
“主子。”沉一拱手道。
“傅家近来有什么动静?”傅流音皱着眉头,她手中的动作必须要快,这样被动的样子,不是她的作风。
“很是安静。”
“傅云舒呢?”
“傅云舒身侧的丫鬟昨日出府,偷偷到药铺买了打胎药。”
“什么?!”傅流音有些吃惊,傅云舒居然如此狠心,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打掉!
虎毒尚且不食子,傅云舒啊傅云舒,你究竟要做什么?
“继续监视。”傅流音挥了挥手,让沉一下去,还给自己一片安静。
出了房门的沉一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难得的黑了一片脸,转眼凝视着紧闭的房门,只是暗叹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半响。
“离!夙!”忽得,房内传来压抑的恼怒声。
“流音。”离夙很是委屈地看着防备着他的傅流音,脚下生风,当即闪到傅流音的面前,不顾一切地抱住傅流音,心疼地说道:“别这么受累好吗?还有我。”
方才隐在暗处,看着眉眼间满是疲惫的傅流音,离夙心疼不已,这些烦躁的事情应该他来承担,而不是落在傅流音的肩上。
“啊!”还没等离夙接着心疼下来,腰间传来的狠狠的肉疼,让他叫出声来,十分委屈地看着傅流音。
“让我最受累的就是你,好不好!”傅流音咬着牙,脱口而出后才惊觉自己讲了什么,精致的脸上浮现了不自然的红云。
“娘子,为夫错了,下次一定节制。”离夙目光柔柔的,将俊美的脸上布满宠溺,讨好地看着红着脸的傅流音。
“哼,一点都不可信!”
“我保证!”离夙揽着傅流音的腰身,一脸信誓旦旦地承诺着。
“无赖!”傅流音嗔怪着靠在离夙的怀里,嬉闹了一阵,傅流音心中的烦躁也少了许多。
抱着傅流音的腰身,离夙亲吻着傅流音的发丝,下巴靠在那泛着淡淡清香的发丝上,喃喃道:“流音,万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