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将雨伞放在廊上,进了屋子,在火炉上暖了暖手:“看来少爷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转眼看向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未央,她的视线只是一味的专注在书上,无奈的又道:
“少爷,王爷和皇上抢上同一个女人了,现在这件事在陵安城都传遍了!”
未央在脑海里将梦儿说的话过了一遍,只是在这陵安城她还想不出那个王爷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未央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梦儿问道:“王爷?那个王爷?”
梦儿将手捂着脸颊取暖,语气淡然:“还能有谁这么胆大,一向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修冥郡王呗!现在人人都传他就是当年的宸王。”
说起王爷,未央也晓得这件事的一二:“他是文徳太妃之子这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想通了?”
梦儿将刚在外面听到的传言又与未央说了一遍:“听说先皇曾经在文徳太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生时便与苏家赐了口头上的婚约。
我想修冥郡王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承认了他就是当年的宸王吧!
不过他为什么想要娶苏洛呢?我记得修冥郡王明明曾经就说过他讨厌苏澈那样的阴险狡诈之人。”
未央听梦儿这么一说全然明白了过来:“恐怕他那日所说的闹剧就是指的这个了,如此一闹皇上便不可能再娶苏洛为后!苏澈的梦就落空了。”
未央这么一解释,梦儿猛地醒悟,但又觉得此事可谓是有惊有险:“修冥郡王的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和皇上抢女人。”
未央只是笑了笑,唯有她心里清楚,这二人谁都不是真心实意要娶苏洛。
尤还记得昨日与他在醉香楼听到玉子宸对苏洛所说的话,所以云逸川此番传出去的消息不过是在利用玉子宸。
而玉子宸自是甘愿被利用以便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制造出如今这场闹剧,只是为未央报复苏澈。
想到这里,未央就由心的厌恶这些算计来算计去:“还是别说他们了。”
梦儿将怀里的书信递到了未央面前:“少爷还有一件事,刚刚苏校尉来过,这是他让我转交给少爷的!”
未央拆开了信封,信纸上的内容是有关刘靖的,他的母亲的确是病了。如此说是自己想多了?
还是说户部得到刘靖回乡的消息,了解苏子盎的脾性,故派人去调查这些年的军费?
梦儿见未央眼睛都不眨一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少爷,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未央起了身,朝着丞相府的马厩匆忙走了去。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梦儿打着伞连忙朝她身后跟去。
未央在马厩里牵了自己的战马玲珑,翻身上去,向梦儿丢下一句话便径直离开了。
“去军营,今天中午就不回来用午食了,记得与我娘说一声!”
苏子盎没料到未央会亲自来军营,看到她的马时,立马迎了上去牵马:“大将军,皇上来了!”
未央翻身下了马,神情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到的?”
苏子盎回禀道:“刚来一会,皇上也正要命人去请将军。”
未央点了点头,掀开了营帐,步入了帐内朝他行了礼:“末将参见皇上。”
“起来吧!”云逸川温和的声音里夹着薄怒:
“朕听御史大夫说骠骑大将军拒绝户部派来的监察使审核军费,可有这回事?”
未央没有为自己辩解:“是。”
“你倒承认的快!”云逸川也早已料到这样的回答,看着她平静的脸色,冷声道:
“朕亲自将监察使带来了,骠骑大将军这次是不是连朕也要一起驱逐出你的营地?”
未央单膝跪在了地上:“末将不敢!”
云逸川见她不温不热的态度,气的一拍桌案:“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
他之所以气,是因为他在醉香楼便以提醒过她,没料到她仍旧没有对犯错人加以惩罚,以至于今日户部上奏的折子直接参在她的头上。
无论如何,未央都知这件事错在她,所以也没有反驳为自己开脱。
既然她不替自己解释,云逸川只好亲自给她台阶:“朕知道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今日来这里一趟是希望骠骑将军能掂量清楚这件事的权衡利弊。很多事不是你骠骑将军独自替旁人揽下就能解决问题,赏罚分明才能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