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宸唇角一抹妍丽的笑意,走到了苏澈的身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声:“苏大人,本王是有备而来的。”
随后脸上的笑更加猖獗,转眼对身后的福伯命令道:“去给本王将寒山寺的修缘长老请来。”
“是。”福伯应了,转身去府外将马车上的修缘长老请进了府内。
世人都知这寒山寺的修缘长老昔日与先皇曾称兄道弟,人人都晓得他是先皇的知己,只是后来却无故出了家。
修缘本来早已不问世俗,只是玉子宸怎么说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在软磨硬泡之下便也只好来了。
苏澈在看到修缘时,顿时一脸的恼意:“修缘长老,都出家了还管凡尘事?”
玉子宸懒懒的开口道:“这管与不管都是人家的事,苏大人不必话里有话。”
“老夫不过口上随便说说。”苏澈愤愤的甩了甩袖,他不甘心,他的女儿眼看就要成为云汉的皇后,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修缘长老口说无凭,老夫希望你能拿出证据说话!”
修缘来的时候便已备好,于是将这些物品都依一呈到了他眼前:“这是当年文徳太妃将王爷托付于老衲的书信,还有这块先皇与太妃定情时的玉佩。
这玉佩分为两块,还有一块已经随着先皇葬入了陵墓,而宸王今日身上带的这块便是太妃娘娘当初留下证明王爷身份的证据,大人可以明鉴。
当年寒山寺的不少人都是亲眼看见太妃将宸王送上寺庙,至此宸王在寺庙生长到十岁那年被云亲王接走。”
当初的确是文徳太妃将幼小的玉子宸交到的修缘手里,因为这事,陵安城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如今一旦他修缘长老亲自出面证明玉子宸的身份,苏澈便也无话可说!
玉子宸的身份明了,这便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他抿了口热茶,悠然的问道:
“怎么样啊岳丈大人?这门亲事可是先皇定下来的,你不会不答应吧?”
苏澈哪敢忤逆先皇的旨意:“老夫岂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他焦头烂额的转念一想,又道:
“依老夫看不如这样吧,宸王就娶了老夫的小女儿如何?为夫的小女儿一样生的美貌动人!”
玉子宸不屑的挑了挑唇角,没想到这老头子堂堂一个御史大夫会是这般肤浅的人?
而藏在帘后的苏柔心里猛地一惊,不过似乎也并不反感,而是格外期待他口中的答案。
玉子宸冷冷一笑:“呵呵,苏大人还真会做买卖,是因为宫里来了消息,皇上要迎娶苏大千金,所以苏大人便决定将苏二千金嫁给本王是吗?”
苏澈见他那副神情便能领悟其中一二,沉着脸色:“这话可不是老夫说的!”
玉子宸也如他所料,说的话的确没给他留面子:“是想说而没那个胆说吧?毕竟先皇的口谕也没明说究竟是谁娶谁?那终归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
苏大人本王给你举个例子,假如苏大人喜欢吃的是鸭子,但却买回来了一只鸡,你说说你该作何想法?”
闻言,苏澈气恼的一拍桌案,他竟然将自己的女儿比做牲口,冷嗤道:“哼,宸王没必要做这样的比喻。”
玉子宸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便不想再与他废口舌,无谓的道:“既然岳丈大人说没必要那就是没必要吧。
不过本王今日提亲的对象是苏洛,大人你好生斟酌此事!告辞。”
说罢,他便潇洒的一掀袍子带着抬聘礼的家丁离开了苏府。
藏在帘后的苏柔心里却小有失落,真是没料到姐姐口中的宸王竟然是云亲王府的修冥郡王。
苏澈恼怒的看着他抬来的那十几箱聘礼,分明他压根就是没把这门亲当一回事!那个王爷提亲只送上十来箱聘礼?而且都还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看着他离去消失在雪地里的身影,苏澈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这都是摊上些什么事?
但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宸王提亲一事瞬间遍布陵安城大街小巷,只因为这个宸王居然就是修冥郡王!
要知道,修冥郡王可是陵安城内出了名的大众皆宜的梦中情人,这一消息传出去可谓是引来全城的轰动。
……
丞相府。
梦儿从院外走到了廊上,一边收着雨伞一边朝着屋里翻阅兵书的未央说话:“少爷,你知道吗陵安城都快闹翻天了?”
未央一整日都没出去,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口一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