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欲擒故纵
想养只狗叫猫咪2017-08-07 06:033,512

  “皇上,臣妾的嗓子,痛得很。每发出一个声音,就如千刀万剐一般的痛。所以,臣妾这话只说一次。”刚才在玉龙宫靳旬的种种表现,无不显示着他如今对我的认识,刚才众人都怀疑欢儿的时候,他却紧紧地盯着我。他的怀疑,让我身心俱疲,这些日子的折磨,已经把我逼向了崩溃。

  我看着靳旬不置可否的态度,忍者身体和心里的痛,说,“臣妾这个皇后,做的多灾多难,大典之上的一场闹剧,似乎已经注定了结局。皇上恩慈,没有怪罪臣妾,是臣妾的福气。

  “只是,皇上难道从不曾疑心,为何这些日子,桩桩件件发生的事情,都是冲着臣妾而来的?皇上只知道,有人想要栽赃庄贵妃,可是臣妾在皇上心里,可曾有过一丝想要保护而非怀疑?

  “也许皇上觉得,臣妾是彭家的女儿,自然和彭家一样的狼子野心。如今彭家已经不是威胁,臣妾也只能落得如此尴尬境地。皇上,你可曾想过,臣妾当真无所求,只想和自己的孩子,平安度日?你何曾真正的了解过臣妾,你又何曾真的把臣妾和臣妾的儿子,放在心里?”

  将积压在心头的所有怨气一股脑的吐了出来,我缓缓地跪在靳旬脚边。这些话,都是我的心中所想,反复思忖,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一吐为快。

  靳旬看着我,半天竟然笑了出来,伸手把我扶起来,说:“你这些话,显然是真心话。不过难免小家子气。朕立你为后之日就说过,朕选择你,和彭家没有关系。你怎么如此妄自菲薄呢?你是朕的皇后,朕怎么会心里没有你呢?”

  “皇上惯会说些甜言蜜语。”我毫不买账,把他噎了回去。并不是我不识好歹,不知顺坡下驴。而是如今对于靳旬,我只能以退为进,越是顶撞他,他越是相信我并无二心,毕竟,在他心里,彭语梦何曾能让自己一味的受尽委屈呢。

  靳旬笑着把我拥入怀里,说:“梦儿,朕知道,这些日子,朕欠你的何止一个交代。既然你今天把话都说了出来,朕也不妨和你好好谈谈。”

  我看着靳旬,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在一旁,冷冷的说:“今天显然不是一个好时候,臣妾心里有事儿,无心和皇上谈什么。臣妾要去佛堂为回言祈福。皇上若是累了,臣妾请您会乾平殿。”

  说着,我转身走向后侧的佛堂,净手之后,我取出三股香,点燃,插在香炉之上。虔诚的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头,我合十双手,口中念着佛经。

  心里因为回言的事情感到无限的忏悔,我甚至不敢睁眼去看佛祖的眼睛。

  如果当日不是为了保住即将到手的皇后之位,我怎么会同意用这个可怜的男婴去换掉自己的女儿呢?可是我为何要执着皇后之位呢?还不是因为我想要替父亲和范氏族人洗冤。归根结底,这一切,全是因为靳旬。他当初自私自利的一场血洗,导致了这后面一切的发生。

  可是人算永远不如天算,我所做的一切,最终,还是把我推向了绝境。如今没有彭家在背后撑着,我这个皇后好像只是 一个摆设。今天在玉龙宫,他第一时间保护的是欢儿,而我,在他眼中,竟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惜损伤自己儿子的毒妇。

  跪在佛堂里,我脑子里却一刻不得清净,总觉得如今在宫里的处境,我更像是一个箭靶子,整个一众矢之的。

  众矢之的……我睁开眼睛,周围只有佛前灯微弱的光。

  果儿在门口喊了我一声,我叩了个头,起身出去。

  “皇上可走了?”我问。

  果儿摇摇头,说:“皇上去了后面,去看绿苑夫人去了。”

  我不置可否,说:“今天晚上,我就在佛堂里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去玉龙宫看回言。若是太晚了,你去劝皇上早点儿休息吧。”

  “娘娘,您现在不应该跟皇上赌气。”果儿低声劝我,“如今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您得拉回皇上的心啊。”

  我看着果儿,笑她单纯,说:“皇上的心,如此就能拉回?回言现在还在病着,你觉得一个正常的母亲,还有心思争宠吗?更何况,在玉龙宫里你也见到了,皇上早有判断了。只怕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不惜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陷害王皇后的武媚娘。他可不愿意做中宗李治。如今解释的越多,只会越招来怀疑。清者自清,我没有必要强行辩解。”

  说完,我转身再次回到佛堂里,果儿跟了进来,说:“娘娘,可是宫中有如此居心叵测想要利用皇上害您的人存在,您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的结果可见那人行事蹩脚。其实要查出来真相并不难,奶娘虽然死了,可是她周围的关系人,可是没有死绝的一说,只要严加审问,不信找不到幕后主使。只是,这事儿,不能我提出来,要皇上自己想办才行。”

  我跪在佛前,拿起佛珠,捧在手里,虔诚的念着佛号。果儿候在一旁,嘀咕道:“可是如果有人利用幕后之人诬陷娘娘,到时候,娘娘不就百口莫辩了?”

  “所以,我今天才要想靳旬摊牌。以靳旬多疑的个性,他不会不顺着我提醒的话,往下去想。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都是针对我而来,除了他自己安排的,剩下的,他难道不会疑心?”

  说着,我拜了下去,不在多说什么,默默的诵着经文。

  果儿守在我身边,陪我一起诵经,直到外面有人喊她,她才慢慢的退了出去。我跪的时间太久,腿脚都麻了起来,我慢慢的放下佛珠,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子凉茶,一饮而尽。

  突然想起来,再去玉龙宫之前被我藏在怀里的那个纸条,我忙从怀里把它逃了出来。上面的字迹被揉搓的模糊了,笔迹一时难辨,不过依稀一行小字还是可以看清:“三天后,香榭台后假山一见。”

  我拿着纸条认真的看着,想要看出来,这是谁的笔迹。果儿走了进来,我吓了一跳,纸条再次被捏作一团。如今想要在辨明笔迹,更是难上加难,我只好把它那道一旁的长明灯旁,就着火把它炒成了灰烬。

  “娘娘,您干什么?”果儿低声的问。

  我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跟谁在外面说话?”

  “皇上身边的玉梨姑姑,说皇上今天晚上安歇在东厢了,让奴婢记着明日早上伺候。”

  我点点头,心里却百感交集。起身走出佛堂,天色已经快亮了。问了问宫人时辰,这漫长的一夜总算要过去了。

  走到东厢门前,我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可见,靳旬也是无心睡眠的。我抬脚走向西面,回了屋子,和衣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知道听见梆点声音,我才从冥想中睁开眼睛,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出房门。

  宫人们已经拿了洗漱的东西后在东厢门口,我走了过去,刚准备敲门,靳旬从里面拉开了门。

  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说:“皇后起的好早啊。”

  我笑了笑,指了指后面的一众人,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回去。

  在这个充满我自己气息的房间里,伺候他梳洗。我心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东厢房比我在王府的住处大了不少,不过装潢和摆设,跟我那间闺房大同小异。顺手拿着桌子上摆好的发梳,为靳旬整理着头上的碎发,靳旬透过铜镜想我投来异样的眼神。

  我在才意识到,自己的一切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熟悉的有些过分。不过以靳旬对我的心思,他只会怀疑我妄图模仿范静庄而已。

  为靳旬打理好一切,靳旬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宫人们识趣的退了出去,我奇怪的看着他。

  “你昨晚在佛堂跪了一夜?”靳旬一把把我揽入怀里。

  我推了他两下,推不开,表情疑惑的看向他,像是在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靳旬笑了笑,说:“你这身上满是檀香气味。”

  我这才想起来,佛堂里确实燃了不少檀香。只是我自己的鼻子闻不出气味,倒也没有在意。不过没想到,在自己屋子里躺了一会儿,这味道竟然没有散干净。

  靳旬见我不说话,关切的问:“你的嗓子,还很疼吗?”

  我点点头,小声的说:“如果我的痛能够换得回言平安,痛些又算什么?”

  靳旬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终于,他松开了揽着我的手,说:“等朕早朝回来,和你一起去看看回言。”

  送他离开,我看到冯青站在院子里,一脸哀怨。我朝她走了过去,她对我福身拜礼。

  “起来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担心你父亲,可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和她携手走进大殿,果儿已经摆好了早饭。

  冯青一脸艳艳的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叹了口气,说:“嫔妾知道,昨日不是好时机。可是如此等下去,嫔妾只是担心父亲年迈吃受不过这种罪啊。”

  “你放心,如今皇上心中最最着急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向宇文泽讨要皇长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能够最短时间为他筹集粮草的人,非你父亲莫属。你要相信我,最多不过三日,你父亲,定能官复原职。”

  冯青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并不是我能掐会算,只是今天早上,为靳旬收拾床铺的时候,我无意中瞥见了一本奏折在桌上放着。上面写的,就是发兵的建议,其中他用朱砂圈点的,就是粮草一栏。

  冯青虽然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神情好多了,可是我心中的烦闷却有增无减。从那折子上显露出来的部分,我无法判断写折子的人是谁,可是我却能读出,此人请战之心急切。可是,彭家军一朝破落,究竟还有谁能堪此重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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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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