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走过,很快就到了李震天家宴的日子。
李震天的家宴设在晚上。
陆长风本来是要带她去的,无奈她腿上还夹着小夹板,也就只能呆在医院了。
腿还是有些痛,不过,白芊芊感觉好多了。
回想起那男人用酒瓶砸她腿的情景,她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直到今天,她都还在想,如果陆长风没有出门找她,她会不会就死在那个男人的酒瓶下了。
那男人一开始是想强奸她,掰不开她的腿,到后来,感觉他纯粹是想砸断她的腿了。
旁边的手机响了。
熟悉的电话号码,白芊芊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不像上次,这次,她刚按下接听键,属于乐晓峰的声音就在听筒里响起,“芊芊,你看了吗?”
白芊芊‘嗯’了一声,就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没有看,她害怕看,她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你没看。”
都说乐晓峰很了解她了,这不,她脑中在想什么,隔着电话,他就知道了。
白芊芊又‘嗯’了一声,还是没有说话。
乐晓峰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温和,透着一股子烦躁和不安,“你为什么不看?你害怕了?”
你是不是变心了?
最后一句话,乐晓峰没有问,他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面对乐晓峰的质问,白芊芊说出了压在了她心底的话,“乐晓峰,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好好对李小美……”
“白芊芊!”
她没说完,乐晓峰就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你是不是变心了?”
终是忍不住,他还是把那句话吼了出来。
白芊芊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心脏处似被一把尖刀插了进去。
生生作痛。
乐晓峰以为她变心了。
多讽刺啊,居然还有人在乎她的心。
一直以来,她的心都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在意,不管是乐晓峰还是陆长风,他们都只顺着他们的心意,顾着他们的心中所想,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她。
一个为了权利,拿着她的心随意践踏。
一个为了欲望,无视她心中所有的感觉。
两个人,都是那样的自私。
乐晓峰久没听到白芊芊说话,声音中无形中带上了一抹浓郁的恐慌,“芊芊,你听我说,那天的事……”
“晓峰,事情过了,别再提了,好吗?我们要向前看,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要走的人生,那天的事,我们都不要提了,好吗?以后,你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白芊芊打断了乐晓峰的话说,说完,她就想挂电话,只是……
“白芊芊,你是不是想挂电话了?”
乐晓峰的一句话让她伸向挂键的手指缩了回来。
乐晓峰真的很了解她,以前,她很喜欢这种了解,现在,她只觉得这种了解让她抵触,让她难受,压着心底翻涌着的情绪,她否定说,“你想多了。”
“是么?”乐晓峰呵呵呵地冷笑起来,“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我那天就不该想那么多,我那天就该带你走的。”
“哪怕那个男人要我的命,我也该带你走的。”
说到后面,乐晓峰的声音竟带上了哭音。
“什么?”白芊芊震惊的说,“晓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谁要你的命?”
回答她的是一阵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我那天就不该想那么多,我那天就应该带你走的,哪怕那个男人要我的命,我也该带你走。
乐晓峰的话清晰地响在了她耳边。
白芊芊全身无力地趴在了床上,身上盖着暖暖的被子,她却因为乐晓峰说的那些话打起了寒颤。
怪不得陆长风在听到她答应和他签游戏协议时那么兴奋,怪不得陆长风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怪不得陆长风比她还要积极……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陆长风自导自演的阴谋,目的就是要让她签下那张耻辱的协议。
想到上次乐晓峰打电话说的话,她立即翻开了手机的qq邮箱,邮箱空空的,没有最近邮件,有就是一些广告。
一定是陆长风,陆长风删了乐晓峰发给她的邮件。
而陆长风今天去参加宴会了……
乐晓峰有危险……
白芊芊连忙寻着刚才乐晓峰打的电话拨了过去,她还没出声,就听到一个张狂至极的声音,恶毒地唤着乐晓峰的名字,“私生子……”
兴许是作贼心虚,此时,听到陆长风的声音,她就觉得全身发凉。
立即挂了电话,顺带将与乐晓峰有过通话的记录给删除掉。
“怎么办?怎么办?”
白芊芊焦急呢喃出声。
给她送来宵夜的鹤启刚走近床,就听到了白芊芊一筹莫展的呢喃。
“白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鹤启端着水果拼盘站到白芊芊床头,担忧地问。
看到鹤启,白芊芊立即想到了一个主意,她捂着头说,“鹤管家,我的头好痛,刚才我撞到床沿了,可能是伤口裂开了,我想换药。”
言落,双手护着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鹤启见状,忙说,“白小姐,你等着,我马上给少爷打电话。”
见鹤启转身的刹那,白芊芊将头重重地磕向床板,瞬间,鲜艳的血色透过纱布漫了出来。
陆长风曾说,她伤口的药必须由他换,任何人不得经手。
陆长风离开了李家,乐晓峰就不会受伤。
只是,她的动作似乎重了点,头晕晕的,一阵黑暗袭来,她晕了过去。
陆长风回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爬在床上,似睡着了的白芊芊。
他没有立即上前去换药,他就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被鲜血染红了的纱布,那深邃的眼底一片寒冷。
“少爷,药来了。”
直到鹤启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他似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过药,坐到床边,将白芊芊的头放到他的腿上,拆起了白芊芊头上的纱布,不似以往的轻柔,他的动作极快,看得一旁的鹤启和护士都傻了眼。
平日里起码要一个小时拆纱布的他,仅仅一分钟不到,就拆开了那纱布。
看到那裂开的伤口,他的目光愈发地冷了下去,整个人似来自地狱,给人以不寒而栗的恐惧。
“少爷。”
这样反常的陆长风让鹤启不安,他轻声唤着陆长风,“要不让我来吧。”
陆长风头也不回地怒吼,“滚,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鹤启看了一眼陆长风,知道陆长风的大少爷脾气暴发了,连忙带着一旁的护士退出了病房。
关上房门的刹那,他同情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白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