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不了你,你也不可能为了我而改变。’
任承志的话说得好直接,一点也拐弯抹角。
任承志是想改变陆长风,让陆长风爱上任琴吗?
是吧!
就算任琴把任承志气得差点丢了性命,任承志还是对任琴维护着。
任承志得有多溺爱任琴啊!
出了任承志的办公室,白芊芊一直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揪着身上的衣服。
看着她旁边高大英俊的男人,那个曾被她压下去的念头如排山倒海般地涌向了她。
她应该放弃这个男人吧!
就因为她这份廉价的爱,令得他与家人反目成仇,与朋友间也产生了隔阂。
虽然,任承志每一次都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任承志在心里也是讨厌她的吧!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陆长风很有可能就会接受家庭的安排,娶任琴。
如此一来,除了她白芊芊以外,所有人都皆大欢喜了。
而造成今天这一切的,不是别样,正是她廉价的爱。
脑袋一痛,白芊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一脸迷茫地看着敲了她脑袋的陆长风。
明亮的琥珀色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陆长风看,直看得陆长风莫名其妙地再次抬手敲向她的头时 ,她才说,“陆长风,你累吗?”
陆长风不知道白芊芊心中所想,敲向白芊芊头的手,改为轻抚上白芊芊的头发。
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到白芊芊柔软的发丝中,移到白芊芊后脑勺,低头,一个轻轻的吻便落到了白芊芊粉嫩欲滴的红唇上。
语意中带着化不尽的深情,“不累,有你在身边,我是幸福的,永远不会累。”
“陆长风,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白芊芊笑得一脸灿烂地问。
陆长风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把她拥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暧昧至极地说,“你想跑哪里去?要知道,全世界最好的男人都为你折腰了,你还想去找谁?”
白芊芊知道陆长风误会了,她解释说,“陆长风,即使有那么一天,我真的离开了,那也不是你想的去找别的男人了。”
“白芊芊的心,早已给了你。”言落,似为了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白芊芊抬起了她的左手,将左手无名指放到陆长风眼前,“你看,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戒指,都把我的心给套住了呢!”
“套住就好!”陆长风放开她,拉起她的手就走,“我们快些回去,出来这么久,要是何奶奶醒来找不到你,你又该被指责了。”
“其实,有人指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白芊芊若有所思地说,“有人对你的行为指责,证明那个人是最关心你的,他是怕你变得与社会格格不入才会那样说的。”
就像任琴,任承志再溺爱任琴,可是,每一次任琴犯错的时候,任承志都会顶着任琴的愤怒对任琴进行指责。
而背着任琴的时候,就像刚刚,又会为任琴说好话。
这是一份宠溺,一份无私的爱。
“那我也指责你吧!”陆长风不以为意地说。
“好啊!”白芊芊眉眼弯弯地说。
如果陆长风愿意,她也没有意见。
次日清晨,陆长风上班去了,白芊芊去给何欠取药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
一身医生职业白大褂,头上扎着马尾,一脸素颜的任琴。
任琴也在取药。
白芊芊微愣。
以前,在面对任琴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自卑,觉得处处比不上任琴,但是,自从出了任承志的事后,她就对任琴很不屑了。
她看不起一个人没有良心。
任琴的所做所为,就是没有良心。
任承志对任琴那么好,任琴不但不知恩,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顾任承志有病在身,说话来气任承志。
任琴的做法让她深深地鄙视。
但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能不理任琴的,就算看在任承志的面上,她也不该拿脸色给任琴看。
如此一来,见任琴取了药,从她旁边走过的时候,她友好地打招呼,“任小姐。”
任琴似没有看到她,脸上始终带着一份大方得体的笑容。
正当白芊芊以为任琴是故意忽视而不理她时,与她擦肩过的任琴出声了,声音之小,带着讥讽。
白芊芊的心,猛地一颤,瞬间往任琴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她的世界只有一个声音,那是任琴说的话:是你的行为减少了你奶奶的寿命。
很短很模糊,看起来很是意味不明的话,却足以让白芊芊心惊肉跳起来。
见任琴停下了脚步,她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任琴的手臂,什么也不管地质问,“任琴,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对我奶奶动了手脚?”
当脑海有了这种想法后,那一丁点感觉可疑的东西,就会在你脑中无限地放大。
就如此刻,白芊芊脑海只想着任琴的话,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一想到任琴为了见到陆长风,连在肖月药里动手脚的事也做得出来,白芊芊就更加肯定任琴是在她奶奶的药里动了手脚。
“白小姐,你怎么了?”任琴状似一脸迷茫地看向她。
与此同时,白芊芊才发现,肖月正坐在长椅上,想来任琴手里拿着的药是给肖月取的。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不该与肖月打招呼。
肖月是恨她的,她不想打招呼地自取其辱,可是,肖月又是陆长风的母亲,她是应该打招呼的。
迟疑间,任琴在旁笑着说,“白小姐,这是肖阿姨,是陆长风的母亲。”
白芊芊闻言,想到肖月骂陆长风道德品质败坏时的情景,她低头唤了声,“陆夫人。”
尽管低着头,她还是能感受到肖月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许久后,正当白芊芊以为肖月不会理她,想要借口离开时,肖月开口了。
“你来给你奶奶取药?”肖月淡淡地问。
白芊芊如实地回,“奶奶喜欢罗姐照顾她,说与我在一起没有话题,就让我来取药了。”
说出这句话时,白芊芊眼里流露出了浓浓的爱意。
那是一个不符合她年龄的笑意,真诚而美丽。
那是一种纵容与无奈的笑容。
“你奶奶的病好些了吗?”肖月接着问。
白芊芊不明白肖月此时为什么要问,但是,肖月的话音落,她立马就想到了刚才任琴对她说的话。
不顾长椅上还坐着肖月,她调头就问任琴,“任小姐,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我的行为减少了我奶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