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肖月没有借着昨天的事,怪白芊芊的意思,任琴心里本就很不舒服。
看到肖月还与白芊芊主动聊起了家常,任琴心里就更难受。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肖月以往的态度来看,肖月应该是很讨厌白芊芊才对。
可是今天,肖月对白芊芊的态度让她迷糊的同时,一丝凉意爬上了她心间。
难道肖月已不再爱她了,难道她的解释在肖月面前没有用,肖月相信了陆长风说的,说她在她肖月的吃药里动了手脚。
肖月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表面上对她好的。
一时间,任琴心里忐忑着,她有些猜不透肖月的行为。
乍然听到白芊芊的质问时,心里本就烦躁着的任琴,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谁叫你不本分地做人,妄想有朝一日飞上枝头作凤凰,你奶奶就算马上死了,那也是你造成了。”
任琴一股脑地吼完后,连忙又就着她的话,算是解释说,“白芊芊,一个病人最重要的就是心情愉悦,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有好好陪过你的奶奶吗?”
“心情的愉悦直接影响一个病人的寿命。”说到这里,任琴一脸骄傲地把头颅高高抬头,不可一世地说,“如果我是你,我就算不懂医,我也会翻查一些关于病人康复需要注意些什么的来看,让何奶奶好得更快。”
话锋的一转,任琴继续说,“不过,也不能怪你,你接受的教育少了些。”
白芊芊沉默地低下了头。
她太冲动了。
奶奶的药食,从头到尾都没有经过过任琴的手,任琴怎么可能在奶奶的药里动手脚呢?
当初,在A国的时候,纵然任琴参与了奶奶的治疗,但是,任琴从始至终都只是辅助奶奶的主治医生,从头到尾,奶奶的药都是由主治医生开的。
不仅如此,如果任琴真的在奶奶的药里动了手脚,她发现不了,奶奶的主治医生也会发现的。
“任小姐,你说得对。”想通一切的白芊芊,回以任琴一个笑脸,随即对长椅上的肖月辞道,“陆夫人,奶奶还等着我取药,我就先回去了。”
肖月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摆手道,“去吧!”
肖月的态度,不止任琴看不懂,白芊芊一样也看不懂。
白芊芊取药时,脑中一直都还想着肖月的态度问题,她不明白肖月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昨天,肖月找到她,为了阻止她与陆长风在一起,想收她为义女时,她那样不客气地拒绝了肖月,已是把肖月得罪了。
而后,她还说了让肖月不要降低身份找她的话,就更加把肖月得罪了。
后来,肖月看到她和陆长风一起‘欺负’任琴,陆长风一点不给肖月面子地对她好,想来应该是招到肖月更恨了。
今天早上,从陆长风去上班后,她就把手机一直带在身上。
她一直在等肖月的电话。
她想啊,肖月昨天之所以没有对她怎么样,那完全是碍于陆长风在她的身边。
然而今天,陆长风上班去了,如果肖月要针对她,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却不料,在这取药大厅碰到了肖月。
不过,看肖月的模样,肖月好像并不在意昨天的事,一点对昨天事的愤怒也没有表现出来。
白芊芊取完药,精神恍惚地往回走。
忽地,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前方走廊的落地窗前,肖月正与一个女人谈笑着。
条件反射,白芊芊连忙掩到了一旁的墙柱后,摸出手机拍照。
她要把这一刻记录下来,拿给陆长风看。
相信陆长风也会很吃惊的。
只是……
当白芊芊调好摄相头,将手机摄相头对准走廊前方的落地玻璃窗下时,那里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身影,不仅如此,连肖月也不见了。
白芊芊连忙转站到身后的落地窗前,看向医院大门的方向。
果然,那个女人正背对着她的方向往医院大门处走去,径直走到一个西装革覆的男人身边。
虽然男人只有一个背影,白芊芊却觉得莫名眼熟。
来不及多想,她拿出手机,对着楼下的一幕就是咔嚓咔嚓地乱按了一通。
待楼下再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时,白芊芊才低头看向手机上的两道身影。
男人的身影,永远都只有一个背影,倒是女人,女人的背影,正面,她都拍到了。
男人很爱女人,女人一到男人身边,男人就将手搭到了女人的腰上,而女人也是柔若无骨地依到了男人的胸膛。
这个时候,白芊芊脑海里,忽地就跳出了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男人死了男人在,女人死了女人在。
大概意思就是说,一个女人的男人死了,那个女人还会重新找一个男人来代替死去男人的位置;同样的,若是一个男人的女人死了,男人也会重新找一个女人来代替死去女人的位置。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难听,但是,事实就是那样的。
这个时候,白芊芊忽地就想到了她的父亲白泽。
她在想,父亲也算是为了那女人弄得家破人亡了,而那个女人也没有为父亲殉情呀!
最后,陪着父亲一起走的,还是她可怜的母亲。
将手机放进衣兜,弯腰去拿刚才为了拍照方便,她放到了长椅上的药。
只是,她的手刚触及到长椅上的药,一阵大力从身侧向她撞来,她连忙站立不稳地往后退去。
幸好扶住了旁边的墙体,她才没有摔倒。
抬头看向撞了她的人时,她只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
一个灰衣的男人。
白芊芊的心漏跳了一拍,兴许是有上次灰衣人把她打晕的事例在前,恐惧瞬间爬上了她的心间。
抓起长椅上的药,就往楼上跑去。
这个时候的白芊芊完全忽略了她身边跟着陆长风的保镖的事。
她只知道,上了四楼,她就安全了。
刚上楼,她就看到何欠一个人坐在玻璃窗下的长椅上,无亮光的眼直直地望着玻璃窗的下方。
那模样那样神……
白芊芊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站到何欠旁边,与何欠一起望向窗外下方,医院正门的方向。
如她预想的一样,何欠是在送人。
是在送那个全身武装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男人的身旁,白芊芊看了一个熟人……
刚才在楼下时,故意撞了她就跑的灰衣男人。
忽地,那本背对着她,被人推着往医院大门外走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猛地就回过头来,透过一切阻碍,直直望向她的方向。
只一眼,男人就收回了目光,这时,刚才撞了她的灰衣男人将一个东西递给了轮椅上坐着的男人。
白芊芊连忙摸向她的衣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