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是我不好,我们和好吧!”他呼出的气体喷在我的耳朵上,痒痒的。听完他讲完话后,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少年目光潋滟,嘴角轻挑,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的脸微微一红,我们靠的实在太近。低头把他推开了一些,我清了清嗓子回了句嗯之后就抿紧了嘴。和好?我和他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争吵,他只是一味的针对我罢了,不过我并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我忍不住的点头。
于是我和他走向了和平时期,而我也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的学习和训练里。
我开始尝试着学音乐,因为老师说我在舞蹈方面实在是欠缺了优势,相反,我在音乐方面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我对乐器很感兴趣,他们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所以我在音乐方面表现得很好。现在我主要学习声乐,在舞蹈方面逐渐放下。
我的嗓子很好,似乎有学唱歌的天赋,这点我有些疑惑,母亲和父亲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唱歌。
在期末考试来临之际,每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我当然也是一样。
考完就要回家过年了,我想考个好成绩给奶奶和瞧不起我的父亲看,让他们知道我是很优秀的。
我瞥了眼旁边的顾残笙,他了无生气的样子让我呼吸一窒,他这几天都没什么精神,据顾家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佣人所说,前几天艾妮瑟回国了。
在见到艾妮瑟之前,我从未想过木讷的顾残笙会早恋,从未想过他也会为了女生而失神。
我想,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顾残笙的爱情有些艰难,艾妮瑟和他是两个国家的人,不是异地恋,而是异国恋。
神奇的是尽管因为艾妮瑟离去而导致顾残笙像被人夺了心神一般,但期末考试他还是发挥的很好。我本以为他多多少少也会退步一点点的,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顾残笙并没有退步。
我考得也很好,居然冲进了前二十。虽然没有前十,但我想这是我好成绩的开端。同学们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上次考试我进步了那么多,他们依旧认为我是抄的。
这次考试她们便对我留了神,我用行动和成绩告诉了他们我的努力。
值得一提的是简岸禾在消停了一段时间后又对我开始了排挤。不过现在的我不同往日,我不会傻傻的让她们欺负我,我学会了反击。
我反击的机会不多,教室时洛黎总是会在我鼓足劲准备反击时,先我一步的替我出头。
她们也没有机会在放学后堵我,我因为训练的原因比她们晚一个小时回顾家。
我现在不再骑自行车回顾家了,路面很滑,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母亲不允许我骑自行车上下学。
上学时我是坐公交车去的,在公交车里经常遇见江城,他似乎住在这个区附近。不知不觉我们就因为一起坐公交车而便熟了,每次他都会帮我占好位置。
那时很奇怪的是,他总是可以在那么拥挤的车上占到两个挨在一起的位置,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公交车的那个司机是他的父亲。
放学后我是和顾念年一起回顾家。我和他一起回顾家是从那次他拦下我说我做了个明智的选择的第二天开始的。
我和往常一样练习完就准备走路回顾家,然后在校门口遇见了顾念年。
他坐在门口的保安室里,见我出来了便挤到我的伞下。
厚厚的大雪没过了我们的脚脖子,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迈着步子。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变得有些黏我,这个前段时间还总是陷害我、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顾家的男生似乎成了狗皮膏药,不管我怎么甩也甩不走。就算和好,我们也不是那种可以这样亲密的关系。
每次和他躲在同一把伞下走向顾家那条路时,我都会恍惚,旁边那位嘴角含笑的少年与以前那个喜欢嘲讽的看着我的少年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顾念年对我的态度变化很明显,这让我感觉莫名其妙,为什么前段时间针对我,为什么最近又想要和我和好?幸运的是我们虽然一起回顾家好几天,但是因为我晚回一小时的原因,学校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故而直到寒假来临,我们一起回家的事情依旧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还有一点让我困惑的是,顾念年每天和我一起走路回家的事一直没被顾权武发现,亦或是他一直在默许着我们。既然顾权武都没有出面说我和顾念年,我也不好深究,于是我和顾念年就成为了一起回顾家的同伴。
很多年之后回忆起那段雪天和顾念年一起散步般回到顾家的场景,我都会忍不住唏嘘,那应该是我们年少时最和平的一段时期吧?
寒假来临后,我依旧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是先打工一段时间还是直接回家,距离过年还有二十五天,现在回似乎有些早。
最终我决定先打工几天,毕竟在咖啡店里一天都能赚一百块。
不过去打工的话会离开一整天,在母亲那里我不好解释。洛黎最后想了个好点子,她这次考试考砸了,于是她打电话给我母亲,问她是否可以让我来担任她的补习老师。
母亲自然是欣然答应,自己的女儿给别人的女儿补习功课似乎是件让她骄傲的事情。
多亏了洛黎,我可以每天冠冕堂皇的早早出门,然后很晚回来。
我在咖啡店里混的越来越熟,我和那位拉小提琴的女人也成为了朋友。她叫任唯玉,是个有着个孩子的单亲妈妈。
她后来教会了我拉小提琴,既是我的朋友,也是让我受益颇深的大恩人。无论是在小提琴方面还是生活方面。
我在咖啡店里干了十五天,十五天过得很快,当我兜里揣着一千六百块走出咖啡店时,我已经在盘算着该给奶奶买什么礼物。
工资本应该是一千五百块,但是老板娘还给了我个红包,是以洛黎的姑姑,我的长辈的身份,我推搡了半天,最后那一百块还是被塞到了我的手里。
一百块钱对她们来说不多,但对于我不一样,我很感激她们的好意。
我要回锦安溪的前一天,简具又把我叫了去。我仍然惧怕她,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有些奇怪,不是喜爱,更接近于厌恶。
不过她把我叫了去只是为了给我发红包,这让我受宠若惊。自从那次作弊事情惹她生气了以后,她很少把我叫过去了。
她把红包塞我怀里,我在母亲的示意下把红包收下,红包摸着份量很足,感觉很厚。
回到小房子里后,母亲迫不及待的夺过我手里的红包拆开。不愧是简具,她给了一千块钱。
母亲的眼里冒着光,我不大喜欢看到这样的她,看起来就像个活脱脱的守财奴。
守财奴这个词是跟洛黎学的,她总是跟我抱怨她的爸爸就像个守财奴,老是给她一点点零花钱。
其实我觉得她的父亲已经待她很好了,只是洛黎没有发觉而已。
每个人似乎都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曾经拥有的东西或人是多么可贵。当自己发现那个可贵时,往往已经来不及了,最终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