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几日,沐家在清河线下的所有副业全部被相关部门查封。
黑社团涉及洗黑钱的事实,严重损害了清河对外发展开放的民与经济。
政府上面要求冻结沐家所有的资产,开始对黑社团的内部涉案人员进行抓捕。
沐容尘这辈子都在算计中度过,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都是有利可图才替他做事。
毕春刚二十出头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为他做的那些事情,只是有自己的目的,留在他身边找出迷情解药,好让沐露露脱离黑社团的这个污点。
只是没想到这一呆就是二十五年,毕春才有了机会从沐容尘手上找出了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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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春带着沐露露离开了清河,两人去了一个偏远的城市在那里生活。
沐凡派出去跟踪的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迟迟没有消息。
汪经理一直躲在绍际会所不敢出来,一次喝酒惹事,在包厢里面破坏了,会所内的规矩,被保安直接撵出去。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呆在了派出所的审讯室内,四肢全部被铁环拷上,行动受到了限制。
办公桌内坐着两名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员,开始对他进行口头调查。
汪经理坚持自己的立场,把自己跟黑社团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可是在公安人员收集资料和掌握的证据下,他只能承认了自己黑社团团长的职务,也老实交待了黑社团近几年的地下钱庄,涉及到的客户链,以及MX名义上是做副食品生意的,其实只是为了能更容易的从银行里面贷款办理各种以假乱真的业务,就连MX近几年能成功上市,很多合作银行看中的就是MX未来的发展空间。
民警根据汪经理口中坦白的事情做了进一步核实,基本吻合。
其中有位民警手上拿着一份人员资金冻结的名单看,现在除了MX的负责人还在搜捕,基本上落网的都要核实排查过,不知情的只占小部分,大部分知情的,都做了笔录,这些人口中交代的对案件起不来任何的辅助作用。
所以只能重新从这些名单里面找突破口。
“陈佳佳,张莉这两人什么关系?”民警问。
汪经理答:“一个是秘书,另一个是后勤部的组长,但两个女人,不对,应该说是四个女人,除了那两个女人,这两个人跟沐凡关系暧昧还很亲。”
“应该是四个女人?这话什么意思?”民警听的一头雾水。
“其实黑社团的成员都是有编号的,但是纯数字的编号只有你刚才提到的两个,跟另外两个,一个叫李萍的跟她们是姐妹,叫沐露露的是独立的,但是这四个人是已给团队的都是沐董事长培养的。”
“你说的编号是不是3597?”民警抬眼略带思考。
“没错!”
“为什么都是女的?”民警很不理解。
“呵呵!”汪经理突然笑了起来,“沐老头喜欢养小姑娘,把她们养大了就好蹂,躏。”
民警脸色很难看,发出警示“这里是派出所,不是在跟你喝茶聊天!”
汪经理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配合了,这回讲到沐容尘癖好的时候,人明显就作梗起来了。
民警B看不惯,就要从座位上跳起来把汪经理给揍一顿,被边上的同事A给拉出了审讯室,说是中途休息回!
汪经理得意的样子出现在了监控上面。
“看来他知道的很多。”民警A思索着。
“那我进去把他脑袋给摁下来!”民警B是刚警校毕业被分配到这里,有些气盛。
“行了,你是来给我做副手的还是给我添乱的。”民警A整理着刚才的笔录,从里面抽出了一个地址,“这里就交给我,你去趟锦市,找个叫沐衫的,这是他的地址。”
“直接把人抓来不就得了!”民警B不以为然的拿过地址看了眼。
民警A比他年长些,竖起手指头指了指他,便说:“你知道什么,虽然他是沐容尘的儿子,但是父子两关系一直都很不好,他呀作风很透明,只是背着个沐家身份而已,不管事的,让你找他聊,其实是让你把刚才这姓汪说得话,说给他听而已……”
民警B听的一脸懵闭,但还是点点头收起写好的地址放在了制服上衣的口袋内,说了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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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衫虽然看不惯父亲跟大哥的所作所为,但毕竟是亲人。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他早料到的,如果不是触碰了有些人的底线,至少房产还是属于他们的,现在倒好,他们落得资产全部被冻结,几处房产也被司法人员收了。
现在过的是东躲西藏,沐家变天的那日,沐衫会了趟栖枫桩,只是过去的时候只有司法人员,他的父亲早就不知去向,连电话都打不通。
易昝杰同意沐衫去看道程。本来是想从道程嘴里听到些沐容尘的讯息。
结果白去了一趟,道程什么也不知道,跟沐容尘见面都是在栖枫桩,还讽刺了沐衫,自己老子和兄弟的底子都不知道,来问他一个只被当作棋子的外人。
经道程这么一提醒,沐衫静下心来好好想了下,从道程的最后一句话里面的‘棋子’他幡然有了眉目:3597这四个女人都是沐凡一手调教出来的。
这几个女人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出现在黑社团里,平时,除了其中两个在公司用职务掩饰起来,另外两个的行踪都是在沐容尘掌握的。只要找到其中一个人敲开她的嘴,或许真的有收获。
除了陈佳佳随在沐凡身边,还有张莉,其余的两个的去处让枫子查应该不难。
沐衫从道程那边问了无果,就开车去往锦湖,半路来自清河的陌生来电,他接了起来以为是沐容尘换了号码打给他的。
电话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他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改变车道往自己的公寓住所开去。
民警B的动作很快,下午直接包了快艇花了三个钟头不到就到了锦市,出了港口就上了的士直接打车到了沐衫的公寓楼下等着。
沐衫把民警B请进了屋内座,泡了茶递了过去。
两人年纪相仿,样貌也都属于阳光的类型,沐衫外型略显生涩了些,民警B看上去大男孩主义。
民警B在来之前还很不屑,这刚碰上面,沐衫给他的印象跟想象中的那个纨绔子弟的形象有出入。
他的态度也就不那么客观了,笑着说:“我突然造访,也是临时收到的指示。”
沐衫表情有些不自在,他本来就很抵触公安人员上门查访。
“如果是来问跟他们有关的,那还真的是白跑一趟了。”沐衫直说。
民警B把手中的茶放到了身前矮几上,抿了抿唇齿间余留的清香,暗自称道:这茶真不错。
“汪经理交代,你父亲收养过四个孤儿,还都是女的?”
“你想说什么?”沐衫露出一副很抵触的样子,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民警B抬眼在沐衫的脸上停留了大概五秒的样子,从沐衫凝重的眉目间,他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汪经理的话并不是故意在闲言带水,肯定有所求,只是没有直接把话说明。
“那你知道,你父亲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民警B问。
“警官,我已经说过了,如果是来问跟他们有关的,你真的问错人了,难道你们办案人员,在登门查房的时候,都不做调查的么?我们已经分家,对于那个家的内情,你觉得问我能问出什么来?”沐衫情绪急躁。
民警B蹙眉,低头盯着眼前喝了一半的茶水,默然着:他还真的没有事先做过调查,只是看到地址上的姓名姓沐,就让局里给他安排了快艇。
沐衫又说:“警官要是准备在锦市过夜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酒店,要是公务在身,我可以送你去码头,我想你还不知道,港运码头是谁人的吧!”
“什么意思?”民警B顿了半响,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警官,码头晚上六点就停止开船了。”沐衫这回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民警B无语,他过来好像是把汪经理说的话,带给沐衫就可以了,怎么坐在这里大半天,自己反倒莫名其妙的被人将了一军。
他也有自知之明在继续聊下去,反而陷入尴尬,还是把话说给说圆了,“既然,沐先生并不知情,那我也不好在打扰了,先走了,如果我这边要是有线索也会跟你联系的,沐先生要是有什么想了解的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或则可以去趟我那里,见见你父亲公司的老员工也行。”
沐衫也不是那种故意不给人台阶下,人家也是秉公办事,只是他自己的问题,言语苛刻了些。于是在民警B要走的时候,拿了一罐上好的茶叶,对于刚才说话的态度表示抱歉。还特地开车把民警B送往码头,已经让码头上的船员准备了一艘快艇,把人送回了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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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头蛇耗子跟街边的混混,常年打交道,双方早就建立了互惠互利的信誉度,关系可想而知也是很硬的。
耗子的消息很灵通,只要跟黑商业有关的事情,他都都能比媒体快先一步的掌握一手资源。
原锦市的龙头企业川沐馆,被易金逼的走投无路,要不是承若不重拾旧业,易金肯定剥夺他们独立的经济权。
沐容尘只能立身于清河,开始在黑商业的圈子里打磨花了一番精力站住了脚,这几年明着是改行做起了快速消费品,暗地里从操本行,都是由社团出去拉生意接工程。不仅可以灵活地下的交易链,又可以慢慢的恢复元气,等到研发的安防设备成功之后,他就胜券在握,易金是怎么把他驱除锦市,是怎么把他川沐馆夷为平地的,都双倍奉还。
混混的来意,耗子也是猜到一些的,只是有些意外,道程跟他买的女人消息,他的确清楚陈小暖的身份,只是没有全部透露,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则,害的自家兄弟糟了这个渣男的道。
拿酬金做诱惑,居然骗他们说那个女人只是他的女朋友。
耗子亲自去见了混混的头,当面把知道的事情给说清楚。
“你动了那女人?”耗子眼底露出了惊异之色。
脖子上绑着双层纱布的男人,脸色一白一绿,心里很是不痛苦。
“到底动了没有?”耗子捏了一把冷汗,“赶紧说,我也好想办法,怎么让易金那位息怒。”要不然他们的下场比起MX现在的局面还要的玩球。
边上的一个小混混开口,“耗爷,老大从来不对女人动手,这次绑人,真的是被姓道的给骗了,说什么他的老婆给他戴绿帽子,只要我们配合他演出戏,就给我一百万……他也很爽快直接就预付了百分之五,有五十万兄弟们都验过了,是真钞……”
“猪脑么?”耗子抬手就敲了这说话的小混混的脑袋,“也不想想,一般男人被女人戴帽子,会请我们这些人给他办事?……一百万就让让你们不淡定了,出息了一个个的。”
被敲了脑袋的小混混缩着头,不敢在吱声。
“易金那位怎么说?”耗子回到正题上。
人摇摇头,抬起手指着刚才那个被怂了的手下,他现在说话不方便,让他代替。
“说吧!”耗子瞥了一眼过去。
小混混这才敢凑近,哈下背把那天在民房发生的情况,跟耗子说了遍。
耗子听完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的兄弟好好养伤,“至于道程他没有什么底细,说白了也就是个打工的,跟财团搭边的,像我们这种身份给人提鞋倒茶,都难,我们就少操这份心。”
被称为老大的人脸色阴郁,他还从来就没有这么被人坑过,原以为能从道程的背景里挖出些,易金感兴趣的事情来,现在耗子告诉他,坑他的人只是个打工的,这让他心里堵得慌。
“不过也完全不是!”
“什么意思?”混老大就像听到了带劲的消息,立马生起了兴趣。
“易金不感兴趣,但是跟易金那位关系要好的人,他肯定很想知道。”
“谁?”混老大问。
“就是--”耗子打起了话腔来,“你就好好把伤养好,一百万算什么,这回哥给你坐地起价,要个一千万多不算多。”耗子贼笑着。
“一千万?”疑惑的盯着耗子这张贪笑的嘴脸,“可我们已经得罪了财团的人,他们对我们的底细可是一清二楚的,已经对我们不追究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耗子打断,“哥有分寸,这次还真不是,而是他们要给我们钱,看你的反应,那就一千万不贪。”
看着耗子异想天开的德行,混老大试着劝说:
“……你疯了吧!一千万?”
人家是不缺钱,但对于触犯了易金在锦市定下规矩来看,人家能给个一百万那都是阔气的了。
见耗子哼着小曲的从他这里走出去,混老大叫来了与耗子刚一起回来的手下问话。
“老大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两天有关MX涉及地下产业洗黑钱的新闻传的很火……不仅破产,很多涉事的人员都被挨个请去喝茶,就连社团的团长也在里面,警方下了悬赏通告……好像是原MX在职的董事长跟总经理还有两个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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