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一会回房间,看见电梯快要合上,宛晴天疾走上去按动开关。
“不好意思,”走进之后见到电梯里的两个人,唇边的笑容僵掉。
“这么巧晴天,又遇上了,这位是…”唯曼看向她身边。
“我是晴天的同事,江中羽。”他介绍完跟另一边的男人打招呼:“聂总你好,我是京区的工程师,你可能不认识我。”
聂风云礼貌地颌首。
“这么香,这个季节难得还有玉兰花,风云,方才我们经过的时候我说闻到你还偏不信。你看,人家都把花摘到手上了。”语气上是羡慕实则是炫耀。
宛晴天眼观鼻鼻观心不语,电梯开了,“走吧,”江中羽拉着她空着的那只手走出电梯。
“你看你,手永远凉的…”男人宠溺的声音还在继续。
“哎,我真羡慕晴天,身边永远都不缺少宠她的男人。”电梯又关上,唯曼感叹。
聂风云不动声色地抽出被她紧揽着的手臂,沉声道:“你若是喜欢,也可以这样。”
唯曼变了脸色:“风云,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么。”
“对不起,我没有心去感受其他人的感情。”
到了房间门口,他转身离去,唯曼擦掉泪痕,无声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愿意等么,聂风云,我会比你更执着。
“你和他们早就认识?”宛晴天快要进门时,听到他问。
即便装得再若无其事,还是掩饰不了心中的颤抖。
她回身嫣然一笑,苦涩苍白:“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学信息的,你倒是可以再去兼职一份侦查行业。”
他伸出手揉乱她的头发:“傻瓜,我要哪一天迫不得已失业了,肯定是因为身边有太多你这样的天才。”
宛晴天苦笑:“晚安啦。”她很疲惫,没有洗干净的妆容惨白地扑在脸上。
门又被他大手撑开:“晴天…”
“嗯?”见他欲言又止。
“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他盯着她的脸:“若是他强迫你,我可以帮你。”
她轻轻拿开他拉着的手,微笑道:“没有人能强迫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很好。”
“你不好,你一点不开心,你昨天还在说你反悔了,他是不是…”
“不要说了,我累了,不要让我没有退路。”她低头打断。
他转身,宛晴天看着他黯然的背影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像个哥哥一样给我的关怀,我,只能对你说谢谢。”
他顿了顿,离开。
江中羽刚走,她想到什么突然跑出去,奔到前台,询问服务员:“我想查询聂风云入住的房间。”
原本房间信息是不对外公布的,但是这个漂亮女孩是酒店的宣传模特,服务员还是好心地告诉她:“他刚走,就在不久。”
“好,谢谢。”宛晴天冲出去,正巧看见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门口等待出去。
“聂,风云。”她沙哑着声音唤他。
里面的男人侧头看了一眼,对着助手说道:“开车。”
车子开出去,宛晴天没有继续追,隔着毛衣触摸了一下胸前的项链,返身而回。
第二天晚上,婚宴开始,男女方老家不在本地,省了迎亲等琐事,只是补办一个仪式。
昨夜闹了通宵,新郎眼睛下有圈青黑,化妆师给他在眼睛四周补了一些白粉,就这会功夫都差点睡着了。
七点整,宾客差不多来齐就位,京区的同事来了多半。司仪在台上宣布仪式正式开始。
“当玫瑰的花香和美酒的气息荡漾在这个吉祥的日子,当音乐轻轻的奏响,我们迎来了幸福的时光。一段真挚的爱情故事,一个幸福的日子…”
音乐声响起来,所有灯光一暗,只留下一束暖光对着入口。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请出今天最幸福的新郎新娘闪亮登场…”
踩着音乐声,新郎新娘走了进去,身后陆续跟着伴郎和伴娘。
江中羽正要牵起她,一个身影奔了过来,提前一步把她的手捏紧了。
“江才子,谢谢你。”他眯着眼,与她说出一样的话。
赤裸裸的宣示主权。
江中羽看向一旁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女子:“晴天,你可以选择。”
她同样还处在震惊中,顾卓然像是刚从机场过来,有种风尘仆仆的味道,胸膛微微喘着,抓着她的手有着一贯的霸道强势。
他回来了。
“快点,走了走了。”玮姐的催促让她赫然惊醒。
看着江中羽的脸,她道:“谢谢!”谢谢你始终这么维护我。
碎了一地的感情,再拾不起来。他也许永远只能静静地看她幸福。
这就够了。
江中羽驻足,顾卓然牵着她走进去,她回头见到他转身而去。
”那个男人是谁,好强的气势?”玮姐心有余悸地问酒店经理。
“我哪里知道,美人嘛,总是要有人争抢的。”
“不光是气势,连相貌都是一等一的,若是这对今后在我们酒店举行仪式…”
经理竖起大拇指:“那简直就是活广告啊,全免,一定要全免。”
司仪继续着台词:“两位幸福的新人正缓缓向我们走来,历史将定格在这一刻,岁月将铭记这一天,元霖先生和何美娜小姐佳偶天成,琴瑟和谐。”
闪光灯对着新人,只用余光打着后面的伴郎和伴娘。
昏暗下,宛晴天挣了几次手都没有成功,绝美的小脸上带着微笑,可是眼底却是恨恨的。
“顾卓然,你放手。”
“不放,”他俊脸严肃,森冷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见她不语,又道:“我出去两天,你就移情了江才子?”
脚上被高跟鞋重重地踩了一下,他闷闷地哼了声,小女人已经挣脱而去。新郎新娘走到台上,伴郎伴娘也分成了左右两拨。
灯光全部亮了,座位下发出一片惊艳声,顾卓然朝她望去,方才因为气急没有注意,这时候才发现她有多美,他敢肯定灯光方打开一刹那的抽气声绝对不是针对新人的。
她只要静静地站在那,就能成为最亮的那一颗钻石。
“新娘这么漂亮,新郎真是好福气。”说着调侃的话,司仪的余光却是望着站在新娘身后的那位美丽的伴娘脸上。
座位下的议论声亮了。
“那位伴娘好漂亮啊,把光芒都抢了。”
“是啊,与她一起的伴郎也好英俊,酷酷的真是帅死了。”
“别指望了,他们肯定是一对,你看那男的一眨不眨盯着她呢,你想插跟脚指头都别想。”
京区一边的座位上,Ellen听着议论声,喝了口闷酒。
“他们怎么在一起,不是江才子才是伴郎么?”
何瑞淡淡一笑:“顾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可是,那贱人都说不要他了,她是在耍他。”
“嘴巴放干净点。”虽然他对晴天也不满,但是还是听不得用这个称呼叫她:“他喜欢谁由不得你说三道四,他是个认定之后就不会放弃的人,你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何瑞毫不留情地提醒她。
婚礼进程继续。
“请新郎把右手放在心脏跳动的位置,你是否愿意和你面前这位姑娘结为夫妻,愿意以丈夫的名义照顾她一生一世,并且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无论是她年轻靓丽还是年华老去,都始终如一的爱她……”
“我愿意。”新郎大声喊道。
宛晴天盯着他们把手放在胸前的位置,眼眶红了,那里,最贴近心脏的地方,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填补。
新人宣誓之后,是切蛋糕开香槟,喝交杯酒环节。
抛花球的时刻到了,所有单身的男青年排成一队。
新娘背着身把花球往后抛,因为舞台和座位连成一片,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抛偏了,花球扔到了坐席上,还被一个小姐接住。
司仪急中生智地笑道:“新娘还是很照顾来参加的女宾客,请问那位美丽的姑娘是否已结婚?”
“没有!”
“那是否有心仪的对象?”
“有!”
”是否在婚宴现场?”
“是!”
“太好了,是哪位男士这么幸运?”司仪笑道:“花球代表了下一对新人,我们来点掌声,让这位姑娘去牵住她心仪的对象。”
掌声响起来。
何瑞拉住她:“不要自取其辱。”
Ellen不听劝地站起来:“你没看见老天也在帮我么。”
掌声中,她缓缓走向那个男人,男人的目光转过来,几乎刚瞟到她就锁住了眉头,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不情愿。
Ellen仍然向他走去,就快要接近时,男人移动了脚步。
他与她擦肩而过,不留任何余地。
顾卓然走到宛晴天面前:“随我走。”不由分说牵起她就出了大厅。
留下一脸土灰色的Ellen,唇角紧咬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司仪呵呵说了些祝福的话,仍然未缓和尴尬的局面,连忙叫上安排好的节目来缓场。
元霖捂脸,这是请来的哪门子祖宗,简直是来砸场子的。
“顾卓然,你发什么疯?”宛晴天几乎是被他提着走出来的,脚上的高跟鞋崴了腿,生疼生疼。
“手机给我。”他霸道地从她腰间的小袋中取出来。
“你居然把我加黑了?”他气疯了,眼光直抖,但发现她吃痛的小脸又瞬间心疼起来。
“你快放我下来。”宛晴天被他拦腰抱起,直到放在车后座上。
他脱了她的鞋子,把她的脚放在怀里轻轻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