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朝,正当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次平凡的早朝后,晋荀奕站在朝堂上,却是听到了后方的大臣一阵惊呼喧哗。
晋荀奕皱眉回过头看,只见到一群身着兵甲,手持利剑的士兵涌上了朝堂。
那群士兵见到晋荀奕,二话不说先将他押下。
晋荀奕突然遭遇这种变故,措手不及,他今日早朝时手头又没有佩戴武器,因此只得先屈服。
他犯了什么事?晋荀奕不禁看向龙椅上的皇帝,只见小昌昌也是一脸惊疑。
这事皇帝却是不曾知情?他不由得一怔,却听到了那群士兵突然排列开来,整齐地列在两旁,将朝堂上隔离出了一条空道。
晋荀奕被压着却看不到后方是什么人走来了,但是小皇帝迟疑地说道。
“母后?你为什么今日早朝特地来了?”
太后高婉?!
晋荀奕一怔,紧接着便是一怒。高婉经过以往那番折腾,居然还不死心?
正当众臣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时候,晋荀奕却是出声了。
“太后高婉,这是什么意思?我却是不知道,你一个区区后宫妇人何德何能,如今也想要干涉朝政,扣留朝中官员了吗?”
高婉听到晋荀奕的尖锐的讽刺话,不怒反笑。
“晋荀奕,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乱臣贼子,一个叛国贼,也配这番同我说话?”
这话高婉甫一出口,群臣中爆出一阵喧哗,大家都在惊慌失措地谈论,一些人已经向着晋荀奕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宫韫昌急得从龙椅上爬了下来,蹬蹬地跑到高婉面前道。
“不对母后!晋哥哥不是那样的人,这之中一定是有些什么误会!”
高婉看到了小皇帝,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母亲的慈爱,她温声说道。
“昌昌,我们说好了,你应该给母后一个能做好母亲的机会。如今这便是一个机会,就让母后清理掉你身边这些潜藏许久的乱臣贼子,还离月国一个清明政局!”
晋荀奕却是冷静了下来,不屑地一笑道。
“就凭你一个根本不懂得朝廷政局门道的妇道人家?口口声声说着我是叛国贼,乱臣贼子,证据何在?你们难道不知道诬陷朝中重臣,可是要打入天牢的吗?”
“证据就在这里,”一个温温软软的女声传来,落到晋荀奕的耳中使得晋荀奕浑身一僵。
他抬头向后望去,不由得咬了咬牙。
沈依琳!果然是她,但是她如今不应当是在秦戮的摄政王府上吗?晋荀奕目光落到沈依琳即将分娩的鼓胀小腹,不由得眼神一凝。
沈依琳如今却是已经怀上了孩子,将要生下来了?
臣子中一些不认识沈依琳的人却是忍不住问了出口:“你是谁?为什么在这朝廷上?你可知女子不得涉足朝堂吗,居然如此大胆,胆敢来到这里!”
“那是因为小女子不得不来,为了揭发晋荀奕的阴谋!”
沈依琳却是毫不畏缩,底气十足地反驳了回去,伸手直直指着被押住不得动弹的晋荀奕。
晋荀奕面色一片清冷,眉目间隐隐有些怒气闪过。
“沈依琳,我劝你最好还是三思而后行!”
“我不必三思而后行!”沈依琳却是坚定地将晋荀奕反驳了回去。
“诸位请看,我这里便是有一份协议书,上面便是写着,晋荀奕宫储同那秦戮达成了协定,秦戮为宫储冰找出身中的剧毒解药,晋荀奕宫储冰则是将我国技术同黄金一起白白送给那秦楚国,以便秦楚国开发水利!”
说罢沈依琳亮出了那份协议书。
众人听得沈依琳的一番言语便是大哗,有些人原本站在晋荀奕宫储冰这边,便是不服气地叫道:“我怎么知道你那份协议书是否是真的?说不定是你们为了栽赃晋王世子而伪造的,我不可能凭着你们的一面之词便相信你们!”
宫韫昌正不知所措,听到了这番话总算有了一个主心骨,他恳切地望着高婉,着急地说道。
“母后,你不要轻易相信沈姐姐,沈姐姐从前陷害过十六皇叔,她是坏人!”
高婉却是慈爱地摸摸宫韫昌的头,让他安定了下来,转头向着各位便是扬声说道。
“各位大人莫要急着怀疑!你们不如可以先看看,这份协议究竟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证据,我高婉便不会冒着历来礼法正统的大不韪,擅自上堂来揭发晋荀奕!”
沈依琳却是打量了周围一圈的大臣,开口却是笑道。
“我若不是为了我离月国着想,如何冒着怀着身孕即将分娩的风险,特地千里迢迢跑回来作证?
“诸位大人,你们且看看在你们面前的小女子,她明明怀着孕,明明大可不必出这个风头,但是我却是为了你们全体着想,为了整个离月国的百姓福祉着想,为了太后维护皇帝的那份舐犊之情而着想!
“我也是要做一个母亲的人了,自然不会放下太后的忧心,让太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子受到了乱臣贼子的操控而白白地一夜夜伤心自己的无能为力!”
整个朝廷听了沈依琳这番话便是一静。
沈依琳这话确实说得漂亮,高婉不露神色打量了沈依琳,眼中有着不易觉察的赞许,她此时出声道。
“诸位可还有什么疑问?”
此刻那个站出来说话的人仍然逞强地道:“我又怎么知道你们的协议书究竟是真是假?你们大情大义也不过是在口头上说说,想要将晋王世子定罪,还得讲究真凭实据!”
“那么便由在下来鉴定这份协议书的真假!”
却是大臣中走出了史官中的一人褚墨,平日最是刚正不阿,秉笔直书。又擅长丹青,因此练就了辨别书迹的火眼金睛。
众人看到他,心下都以为这确实是鉴别那份协议书的不二人选,便安静了下来,看着他越过士兵走上前去查看协议书的真伪。
褚墨走上前去接过了沈依琳手中的协议书。待他看清上面的协议,即使是在朝堂上见惯大风大浪的他也不禁一怔,将协议书上的内容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