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爷贪玩,可骨子里正义感很强烈。蔺晨是担心纪王行动迟缓失去先机,如果岛夷人先动手纪王爷将处于很被动的境界。纪王爷远离尘嚣不善谋略,岛夷人可见缝插针心狠手辣。
嘎爷道:“好,纪王的人也在活动。我们看到的几个点也有纪王的人出现,纪王的护卫都现身了。纪王爷是大大咧咧,可他的几个手下有高人。”
嘎爷在大街上转了几圈果然找到了纪王的贴身护卫董平,两人擦肩而过。嘎爷塞给了董平一个小纸条,董平没防备突然感觉到有往自己手里塞了东西。回头看的时候一个老者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急匆匆往东面去了。董平急忙走到僻静小巷里看字条,上面写着速去海边妈祖庙见面一句话。董平带着两个手下,急匆匆赶到海边女娲庙前。看到了一闪即逝的老者身影,妈祖庙前老者就站在那里等着呢。
董平上前低低地声音道:“老哥哥可是在等在下吗?”老者正是嘎爷,嘎爷看看董平道:“差不离吧,你是谁?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阁下是纪王的身边人吧?”
董平上下打量着嘎爷,一个很普通的小老头却深藏着精明。董平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明白人不需要绕弯子。
董平道:“在下董平,正是纪王爷的贴身护卫。老哥哥是什么人?把在下约到此地可有要事相告?”
嘎爷道:“我吗,是一个爱管闲事的江湖人。这里有我家主人给纪王的一封书信,劳烦董大人带给纪王。如果纪王有所行动,明天的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见面说一声。”
董平接过书信道:“好,在下一定交到纪王爷手上。无论纪王的决定是什么,明天的这个时候在下一定在这里给老哥哥回话。”
嘎爷道:“很好很好,告辞了。”
嘎爷说完转身走了,董平也急急回到了府衙后院。纪王正在大厅里喝茶听小曲,摇头摆脑乐在其中。一个随从来到纪王身边,伏在了纪王耳边嘀咕了什么话。纪王点点头站起来了,随从吆喝音乐停下歌姬退下回避。
随从道:“停停停,你们先下去吧。”随从说完,音乐停了。随从跟着纪王进了内室,一个弹琵琶的姑娘道:“姐妹们,王爷有事。我们先下去自己玩吧,走了走了都走吧。”
几名歌姬说说笑笑的往外走,说话的歌姬慢慢站起来收拾东西。其实就一个琵琶,这个歌姬却慢腾腾走在最后面。走到门外了又返回来了,把怀里的琵琶放在了内室门外。去了在刚起来的地方捡起了拉下的粉红手绢,回身走到内室门口用手绢擦拭着琵琶。
纪王进入内室,董平把书信交给了纪王道:“王爷,今天遇到一个老者让属下带给王爷一封信。老者言明是他家主人给王爷的心,看神情很重要。”
纪王道:“好,是一个什么人啊?”
董平道:“老者不愿透露姓名,说自己是一个管闲事的江湖人。还说王爷看信后如果有动作,明天的这个时候给一个回话。”
纪王看完信后道:“回回回,明天去告诉那个江湖人。后天早晨开始行动,董平亲自带一队人马围住金岛会社。秘传叶炳坤来见本王,那几处地方交给叶炳坤处理。后天凌晨同时动手,本王要让滨海遍地开花。”
第二天董平准时赶到了妈祖庙,告诉了嘎爷道:“王爷让在下谢谢老哥哥和你家主人,后天一早行动。王爷还特别嘱咐,要见见你家主人。如果方便,王爷在府衙随时恭候。”
嘎爷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不过王爷的好意我一定转告我家主人。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老弟,你们身边的人可能有问题。”
董平道:“老哥哥所指能不能明确一点,有大致的目标吗?”
嘎爷道:“具体的目标没有,应该离王爷很近。你们严加防范吧,不是金陵来的人最好不要让他们靠近王爷。”
经过蔺晨多方策划,才有了老海龙带领渔民大早晨在滨海府衙击鼓鸣冤。云起和飞侠在沙头角放逐了鱼漂子,晚上又在岸上点燃了一堆大火。之后就是着急的等待了,渔民在一间小屋里点燃了一堆火。让云起和飞侠进屋歇息等待,可飞侠在海边吹响了海燕送给他的海螺。直到半夜,飞侠才回到小屋里。
云起坐在火堆旁边闭着眼睛,听着飞侠进来坐下嘀咕道:“云大哥还真沉得住气。”没过一会,飞侠就打起了鼾声。云起睁开眼睛看看飞侠,站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给飞侠盖在身上。天没亮云起就起来出去了,飞侠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到渔民在加柴火,飞侠道:“大叔,天亮了吗?云大哥呢?”
渔民道:“天亮还要再过一会,你大哥出去有一会了。”飞侠站起来抱着云起的衣服跑到海边,云起站在那里遥望着沙头角的方向出神。
飞侠给云起披上衣服道:“云大哥,你说他们能看见火光吗?”
云起道:“能,一定能。说不定他们已经开船往我们这里来了。”岸上火光燃起,沙头角就有人看到了。海霞跑到老海龙的屋里拉着老海龙的手道:“爷爷,爷爷。快出去看看呀!岸上有火光。”
老海龙急忙出来了,站在一块大礁石上望着海岸上的火光道:“哪里住着于冠山的官兵啊?怎么会有火光呢?这是我们渔家人古老的引航法子,官兵是不会点燃这么大的火焰的啊!”
在岸上看是好大的一堆大火啊!可站在沙头角看,岸上的火堆就像一个小火把。
海霞道:“爷爷,是不是我爹回来了?”
老海龙道:“孩子,是你太心急了。你爹才走了几个月,哪里会好的那么快啊!这样的信号应该与蔺公子有关系,海燕海猫今晚就准备好了。不管是什么事,明天一早就出去看看。”
云起估计的不错,此时老海龙已经带人驾船往外走了。老海龙在前面,船上站着海霞和母亲娘俩。海霞和母亲都能驾船,可老海龙不放心他们。海霞挑着一盏灯笼,站在船头上。海猫带着两个青壮渔民也驾着一只船跟在老海龙后面,风高浪急夜色暗淡。船上的人身上披着蓑衣不起多大作用,冰凉的海水打湿了衣裳。
沙头角水道处处暗礁,白天航行都很困难啊!光线不好,两倍的时间也出不来啊!渔船进入暗礁滩,海霞看到海水里有白色的鱼漂子。海霞道:“娘亲快看,海水里有东西。”
海霞把灯笼交到母亲手里,趴下身躯捞起来一个鱼漂子道:“娘亲,快照照看。我摸着上面有划痕。”
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一线红色,海霞的母亲跳着灯笼照着鱼漂子。海霞道:“爷爷,上面刻着龙王快上岸。爷爷,是小哥哥他们找爷爷呢。”
天亮了,更多的鱼漂子在海浪中漂浮着。老龙王终于出来了,海面上出现了两个小黑点。在海浪中时隐时现,云起道:“飞侠快看,他们出来了。”
“在哪呢?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飞侠从小在山里长大,跟着蔺晨来到大海边是第一次。云起可是资深水鬼,大江大海见多了。两只渔船越来越近,飞侠顺着云起的手指看到了黑点一点点变大了。飞侠拿起海螺嘟嘟嘟的吹起来,海霞听见海螺声了。
海霞高兴的道:“爷爷,娘亲。你们快听啊!是我送给飞侠小哥哥的海螺号。”
两只船出了沙头角没看到官兵,放心的向岸边驶来。听到了飞侠的海螺号声,老海龙放心了。两只船靠上沙滩,飞侠上前给云起介绍道:“云大哥,这位就是老龙王。”
云起上前握住老海龙冰凉的大手道:“在下云起,见过老龙王。天寒水凉,让你们受苦了。大家快到小屋里烤烤火烤烤湿衣裳,暖和暖和吧。”
老海龙道:“渔家人风里雨里习惯了,这点苦不算事。蔺公子召唤一定有急事吧,云壮士不用客气。”
海霞跑到飞侠身边道:“小哥哥,我爹怎么样了?蔺伯伯把我爹治好了吗?我爹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飞侠脱下外衣道:“小姐姐不用担心,天这么冷。看看你的手都冻裂了,小姐姐快披上我的衣服暖暖吧。”
海霞说什么也不要飞侠的衣裳,硬是让飞侠把衣裳又穿上了。海霞道:“我从小就在海里长大,这点寒冷冻不坏我。我们的船上有油布包着的衣裳,只是不想换下来。我和娘亲就是牵挂我爹,我爹怎么样了?”
飞侠道:“少阁主可厉害了,你爹的手术早做完了。现在拄着拐杖能站起来了,再过几个月吧。到那个时候你爹就会自己跑回来找你们了,比以前跑的还要快。小姐姐你不知道,少阁主和嘎爷给你爹接上了鹿筋了。小鹿跑的多块,你爹比小鹿跑的还要快呢。”
这俩人一个小哥哥,一个小姐姐啊!海生的妻子在一边听着,心里高兴有盼头了。一会的功夫,云起和老海龙出来了。
老海龙对海霞道:“孩子,把我们几个的衣裳拿下来。你和你娘回去吧,告诉大家我们的苦日子熬到头了。老人妇女孩子暂时留在沙头角,青壮年先回到各自的村里去联络人员收拾房子。官府的狗官就要完蛋了,不用多久,我们都可以回到我们自己的渔村里去了。”
海霞的母亲上船了,海霞对飞侠道:“小哥哥见到我爹告诉他,我和我娘在红珊瑚渔村等爹爹回来。小哥哥和蔺伯伯也要来红珊瑚看我们,我会给你们做好吃的。小哥哥一定来啊!”
飞侠腼腆的点点头,海霞驾船回沙头角。老海龙几个驾着两只船向南,向海滨镇去了。老龙王见到了蔺晨,暗中组织了受害渔民大闹府衙。而纪王爷已经在府衙后院里等着,等着官兵驱赶渔民时出来升堂问案。
铁证面前,于冠山魏长林极力狡辩。魏长林的师爷倒戈,搬出了魏长林的黑账。叶炳坤搜集了于冠山的累累罪行,人证物证俱全。纪王当堂宣布,脱掉于冠山和魏长林的官府镣铐加身打入死牢。海滨州的军务政务有叶炳坤代理,府衙师爷协助。海滨商业成立了商会,众人一致推选老海龙担任商会会长。
两个狗官落马下狱大快人心,大街上想起了鞭炮声庆祝。但查抄岛夷窝点的官兵收效甚微,董平和叶炳坤都回来了。叶炳坤查抄了东市鸠山的商铺,没有抓到鸠山。西市的龟田也不知所踪,留下一个空铺子。
董平带着皇家卫队包围了金岛会社,严密监视进出的每一个人。两天来明明没有发现杜中唐老板姚泰出门,可冲进去以后也是人去屋空。只有几个打杂的小伙计毫不知情的在前院干活,一个岛夷人的影子也没有了。
董平带人搜遍了金岛会社的每一间屋子,结果是一无所获。董平抓过来一个伙计问道:“你们的老板和账房先生去哪里了?”
小伙计道:“昨天老板就把人赶到了前院里,没有他们的话谁也不许进后院。老板一直在后院里没出来,没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董平带人回到后院,后院里多是仓房。有两间是住人的屋子,桌子上的茶水还是温的。董平断定这里的人走的很从容,但绝不会是从大门口出去的。房子翻了一个底朝天,地板都掀起来了什么都没有。董平来到仓房里,仓房里的货架子摆放的很整齐。像是天天有人打扫整理,没有人刻意翻动过的痕迹。
董平道:“来人,移开货架。挖地三尺给我找,我就不信了。几个大活人能上天入地,拿工具挖地铲墙。”
几个军士上前移动一个大货架子,几个人愣是没搬动。一个军士道:“大人,货架子移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