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一次夏春与夏冬的谈话是夏春良心发现了,偶然想着在西北作案对夏冬的愧疚总算是说了几句人话。夏冬看看眼前的夏春,这个人太像夏江了。在悬镜司明知道已经完蛋了,却还要置于梅长苏死地。虽然没有得逞可这些事萧景琰都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与萧景琰可是好的一个人一样。这等大罪萧景琰都放过夏春,可见萧景琰的思维缜密率真的背后也有阴暗无情的一面。也许真的是夏春太对不起夏冬了,给指条路求得心理上安慰也说不定。
有一句话夏冬还是听见去了,夏冬也不想在金陵多停留。西北的战事刚刚一个段落,想不到的变数谁也说不准。找纪王爷向萧景琰要钱可行,也是是唯一有效的捷径。夏冬回来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朝中的老臣该拜访的就是言侯和纪王了。蒙挚在梅岭衮州与大渝军对峙,结果并不乐观。夏冬坚守西北已经很吃力,牵挂也没有力量援助蒙挚了。
蒙挚是一员福将,勇冠三军却计谋不足。火速北上奋勇杀敌也不过是与大渝军僵持在梅岭,两军对垒蒙挚并不占优势。大渝的玄布拖布父子能力可都在蒙挚之上,但过去的梅岭之战大渝军都败了。梅岭是赤焰军长眠的地方,数万英灵在这里游荡。现在的长林军继承了以往的赤焰军遗志,无形的震慑这大渝将士。
夏冬与蒙挚也是挚友,多年前蒙挚征北有梅长苏支撑。梅长苏死了还有琅琊阁的少阁主蔺晨断后,这一次蒙挚可没有依靠没有幸运了。夏冬曾经给蔺晨写过信,言语诚恳的希望蔺晨能拉蒙挚一把。蔺晨的回信很模糊,没有明确的表态却安慰夏冬说蒙挚不会出大事。夏冬只能为蒙挚祈福,也理解蔺晨的处境难处。朝廷大军围剿琅琊阁多年种下了恶果,蔺晨凭什么为朝廷出力效力。蒙挚能坚持几个月,已经出乎夏冬的意外了。
夏冬道:“罢了,边关战事四起都要银子。我听说蒙大帅也催要军饷呢,我去求了纪王爷拿走了银子蒙挚就没有了。师兄的好意我领了,纪王爷哪里去与不去在斟酌吧。”
夏春道:“师妹,这个时候你还管的了别人吗。没有军饷将士谁肯卖命往前冲啊!谁打了败仗谁获罪,朝廷可不讲情面只认功劳。师兄给你指一条明路可解燃眉之急,你怎么还想着别人的死活啊!纪王爷现在去了城外的虎丘温泉,师妹想要军饷可要尽快啊!”
夏冬道:“我说了要银子不着急,干嘛还要去打扰纪王爷。师兄极力催促怕是没安好心吧!你现在也是朝廷的官员了。衡量形势,最紧迫最困难的还是梅岭的蒙大帅吧!”
夏春闹了一个大红脸道:“好心当成里肝肺,师妹可别说师兄不帮你啊!”
夏春过府探望夏冬还真没安好心,国库空虚萧景琰真的没有银子给夏冬。各边关都要军饷,萧景琰也知道谁轻谁重。是在筹集粮饷,可首先要给北疆的蒙挚。夏冬聂锋在西北经营多年有根基有基础,再穷的地区也有大户可以征集。蒙挚有不同了,收复失地都洗劫一空了。战事一起,大户人家早已经收拾细软逃往内地。北疆不缺冰雪,但没有地方找银子。
夏冬回来夏春早就知道了,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夏春极力给夏冬想办法拿到军饷,就是掐断了蒙挚后路。蒙挚大败,大渝军可以长驱直入。一旦大渝大军往南挺进夏冬的西北,可就被隔离出去了。北燕军队再发动进攻,夏冬想退都退不回来了。萧景琰首先保的是北大门不会把银子给夏冬,可搬出纪王爷敢打皇上萧景琰不得不给啊!
因为太了解,夏春的诡计流产了。不是一路人再谈下去也很尴尬,夏春告辞走了。
夏冬烦闷的自言自语道:“但愿蒙大帅能挡住大渝军,北大门敞开大梁可真要完了。”
蒙挚在北疆打得很辛苦,一鼓作气收复了两个州城却没有消灭大渝军的有生力量。胜利来得容易大渝军退守梅岭,旗开得胜长林军不免有些翘尾巴。蒙挚信心满满,整顿兵马准备进攻梅岭。夺回的州城就是两座空城,长林军都是南方人水土不服非战斗减员严重。蒙挚是一介武夫,在很大程度上对大渝军的退败没有足够的认识。
蒙挚也曾经是蔺晨的战友,蒙挚有难蔺晨不会坐视不理。没有回答夏冬的请求蔺晨有自己的打算,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蔺晨做事不可以走漏风声。琅琊阁在北境经营了多年,蒙挚没有北上前丐帮的弟兄已经向北移动了。两军对垒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开战以来大渝军就没有消停过。粮草被烧大营遭袭大将被刺杀。大渝军也派出精锐做同样的事,可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不是死了就是被大梁军俘虏了。
大渝的玄布攻占了衮州就把衮州作为大本营,带兵南下的事拖布负责。蒙挚与拖布大战收复了两座州城把拖布赶到梅岭,可拖布居高临下死守不退。对峙了十几天之后,拖布在一次激战后撤退了。蒙挚占领了梅岭站在梅岭之巅,十年前的一幕一模一样的展现在眼前。那时候对手也是玄布父子,蒙挚身后有梅长苏。现在玄布拖布兵强马壮,蒙挚孤军奋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葬身梅岭。蒙挚不惧生死,可大梁臣民就遭殃了。
还是当年的战场,大梁军当年也是险胜。如今还是老对手,故技重施谁也瞒不住谁。情景犹在物是人非,蒙挚却无力施展当年的伎俩了。衮州城还是衮州城,大渝军的布防无懈可击。蒙挚站在梅岭山坡上,望着衮州城墙上飘扬的大渝黑底银龙王旗一筹莫展。朝廷的粮草军饷迟迟不到,蒙挚这个仗怕是难以再打了。
好在长林军都是蒙挚的铁忠部下,可吃不饱肚子的将士怎么有力气举起刀剑上阵杀敌啊!北风猎猎,衮州城里大渝军煮肉的香气随着炊烟漂上梅岭。大梁军只能咽着吐沫啃干粮,军中部分将士已经有怨言了。长林军攻上梅岭蒙挚可下了大力气,众将士也不忍心赤焰军的埋骨之地被大渝军踏在脚下。这一仗长林军损失惨重,再往后没有力量收复眼前的衮州城了。
蒙挚无力进攻又不可后退一筹莫展,可衮州城里的玄布父子与军事哈赤却坐在火炉旁喝酒吃肉商议着一个巨大阴谋。
玄布道:“国师神机妙算,准备了这么多年总算见效了。消灭了蒙挚的长林军,大梁再没有人可阻挡我大渝的铁骑南进。”
拖布道:“父王说得好,我们两次败给大梁惨不忍睹。筹备数年,总算等来了雪耻的一天啊!各路兵马已经准备好了,父王一声令下合围梅岭活捉蒙挚。”
哈赤道:“王爷和小王爷不可轻敌,没想到大梁山民处处与我军作对骚扰不断。蒙挚虽然是强弓之末可属下总觉得不安,再等等吧。大梁朝廷的援军不可怕,蒙挚再多出几万人马不足为患。属下所担心的还是这山林里的绺子,王爷不会忘记多年前的教训吧。属下怀疑在我军后方神出鬼没制造事端的就是他们,他们的数量虽然不多可个个熟悉地形以一敌十关键时刻突然冒出来捅一刀啊!刀刀致命,坏我大事。”
拖布道:“国师太夸张了点吧,那些地老鼠不敢见光只能偷偷摸摸。只要我们一举消灭了蒙挚的大军,腾下手来收拾他们一群小贼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了。”
玄布道:“小儿万万不可轻敌,据我们的探子回报山林里确实有人活动频繁。当年蒙挚撤退时留下了一批伤兵,很多养好伤后没有回南方去。蒙挚占了梅岭,想必他们应该出来与蒙挚回合。我们迟迟没有合围梅岭,国师的意思便是让他们都跳出来之后一举围歼。国师说得对,我们耗得起蒙挚耗不起。”
哈赤道:“小王爷,王爷不顾老迈游走大梁周边各国可不是单单为了修好。北燕已经与我们大渝同时出兵了,虽然北燕失利败退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但牵制了大梁西北的兵将不敢妄动。夜勤东海是在张望,他们是大梁的附属小国自然有自己的算盘。南楚与西夏已经从根本意义上成为一国,他们现在不动不等于以后不动。一旦我们得手长驱南下,南楚自然会抢的一杯羹。当时候瓜分大梁,我们大渝是最大的赢家。这个时候耐心一些,多一些储备也是为了将来打算。逐鹿大梁,后面的事很复杂啊!”
玄布道:“国师所言透彻,大渝铁骑入住大梁岂能把几个小国放在眼里。梅岭上的蒙挚不算什么,大梁真正的力量还没到啊!”
玄布拖布哈赤正在一事,传令官在外喊道:“启禀王爷,有探马来报。”
玄布:“传进来吧。”
一个军士进来道:“启禀王爷,我军的探子传来消息。梅岭山谷有几股山匪出现人数不少,他们给大渝军送粮食。要不要拦下他们,请王爷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