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展现的具体表现可以片刻爆发,但不是在瞬间完成。高亮在后宫里生活不是一年两年,残酷不是儿戏。高亮很小就进宫净身学习训练,一班同龄的小太监训练上岗时一半以上的人没了。宫娥女孩也是如此,后宫的小主灭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理由。高亮坚决不连累小梅,云起等人很是理解。
云起道:“高亮的要求在情在理,大哥可以答应你。但事情瞬息万变你也要有最坏的思想准备,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我们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金陵不比偏远地区,我们必须尽快拿到高亮藏匿的东西尽快离开,下面我分配一下人员任务。潜入皇宫有我带着飞虎飞豹飞侠,高亮带路,飞鹰带着弟兄在外面接应。如果我们超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出来,飞鹰小新不要犹豫迅速指挥蛰伏或者撤退。一旦出现突发事件,我重复一点就是大家千万不要犹豫不决。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要为了一个人的失误影响了整个行动失败而扩大伤亡。”
小新道:“好,大家都下去做好准备。行动之前都不要出去露面了,以免节外生枝。养足精神,小梅的消息不会超过两天就来送出来。”
第二天小梅就把皇宫内部的警卫部署情况送出来了,云起小新决定夜里子时行动。
云起再一次强调道:“大家听好了,我在重复一下夜里的行动任务。我们子时行动,飞鹰负责外围接应。进入皇宫飞侠在宫墙内潜伏做第一道接应。如果顺利得手,我们原路撤离。我还是那句话,争取寅时出来。如果寅时不能出来,就说明出事了。飞侠不要再等立刻退出宫墙与飞鹰回合,大家就迅速退走蛰伏。皇宫救人等于自寻死路大家一定不要冲动,不能蛰伏的人员马上撤离不得有误。特别是飞鹰小新二位,决不可优柔寡断感情用事。”
这一次潜入皇宫,云起心里的压力很大。飞虎飞豹飞鹰飞侠都是琅琊阁的精英,几个人都还没有婚配成家。有一个人闪失,云起都没法向蔺晨交代啊!皇帝虽然不在功宫里,可皇宫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清楚。午夜,一行人出发了。飞鹰带人隐藏在宫墙外的民房上面,云起飞虎飞豹飞侠高亮来到皇宫后墙根下。
云起小声道:“大家再整理一下装备兵器,进去以后只有听指挥不要再说话了。”
四个人点点头,云起一挥手飞上了高高的宫墙进去了。巡逻的护卫刚刚过去,宫墙内静悄悄的。五个人又飞上前面的屋顶,伏在屋脊上观看动静。云起轻轻按一下飞侠的肩膀,飞侠带着两个人留在了屋脊上住下了。飞侠是几个人中最小的一个,云起把飞侠留在了最容易脱身的外围。正如嘎爷所说,几个哥哥在轮不到飞侠涉险。云起的进皇宫偷东西计划中没有飞侠参加,可飞侠死活不答应。
这个屋子是皇宫护卫住的地方,不值班的大内高手都住在下面。前面的巡夜护卫过去以后,云起带着三个人飞过去了。落在了太监住的房顶上,四个人窥探倾听了一会。高亮顺着屋脊往东找准了地方轻轻拿开了瓦片,屋顶上揭开了一个大洞。高亮向云起摆摆手,三个人过来了。
高亮从怀里掏出了绳索轻轻顺下去了,云起抓起绳索的一段塞给了飞虎。向飞虎飞豹做了一个收拾,高亮顺着绳索下去了。飞虎飞豹在屋顶上掩护,云起也顺着绳索下去了。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高亮打开了火折子一照,以前住过的屋子。家具换了一些新的,大体没有大变化。高亮看清了门口的方位,立刻把火折子灭了。
就是火光一闪就惹事了,刚好就让一个起夜撒尿的小太监小胜子看见了。小太监小胜子睡得迷迷糊糊没怎么在意,揉揉眼睛过去了。高亮摸到了门口,抓住门轻轻动了一动。李连财不在宫里,房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李连财可是皇帝的贴身太监了,实际意义上的后宫大总管了。没人敢动李连财的东西,更不敢随便进他的房间。高亮明白这一点,可就大意了。
高亮摸到门口摸着地上的方砖,拔出短刀顺门枕石边的砖缝撬地砖。这地砖可不好撬,当时高亮在地砖下面挖了一个小洞。地砖下面还有地砖,时间长了严丝合缝再挖可费力了。高亮也着急,一用力弄出了轻微的动静。皇帝不在家,巡夜的卫士也懒惰了。三遍改成一遍做,自觉减少了出来巡逻的次数了。这才让云起几个人很顺利的进入皇宫后院,来到了太监住的房顶上。
撒尿的小太监小胜子回来了,之前看到光亮一闪是觉得自己看花了眼。这回来听见了李连财的屋子里有动静,云起高亮贴身门后也听到脚步声靠近。
云起抬脚轻踢了高亮一下,高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太监小胜子蹑手蹑脚来到了李连财的房门前,动静却没有了。李莲财这个人心狠毒辣,宫里的小太监几乎没有不挨过李连财打的。背地里都咬牙切齿的恨之入骨,可没人敢招惹他。小胜子走路一瘸一拐,就是被李连财打瘸了腿。
小太监小胜子听到李连财的屋里有动静,恨不能李连财出点什么事。停下来听听没有了动静,小太监小胜子回自己的屋里睡觉去了。脚步声走远了,高亮继续挖砖掏土找老皇帝留下的遗诏。小太监小胜子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弄得床板吱吱响。同屋住着的还有一个小太监,是小胜子的同乡小林子。
小胜子弄得床板吱吱响,小林子醒了道:“胜子,睡不着吗?”
小胜子起来了,来到了小林子的床边道:“林子,我刚才出去撒尿了。出去的时候看到李连财的屋里有亮光,回来时又听见他的屋里有动静。可在他的门前听听又没有动静了,林子你起来我们再去听听吧。不会是进来贼人偷李连财的东西吧,他的屋里值钱的东西可不老少啊!”
小林子道:“你省省吧,偷了他的东西活该。管你什么事啊?别找不利索,快睡吧。难得皇帝不在宫里睡个懒觉吧,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心情。”
小林子翻了一个身,不理小胜子面朝里又睡了。天热啊!一只蚊子嗡嗡飞过来钉在小胜子的脸上,小胜子啪嚓一巴掌。蚊子没打着,在黑暗中嗡嗡的飞着看不见在哪里。小胜子点上灯,满屋里找蚊子。
小林子也没法再睡了,一骨碌爬起来道:“行了胜子,反正也睡不着了。走吧,我陪你看看去吧。这个瘪犊子跟着皇上去了避暑山庄也死不到外面,要是他丢了东西回来还不是那我们撒气。”
小胜子提着灯笼在前,小林子趿拉着鞋子在后面跟着。两人出来冲着李连财的屋子来了,塔拉塔拉动静大了。
云起小声道:“还没有找到吗?快一点啊!”飞虎飞豹在屋顶上看不到廊檐下的人,可听见了脚步声。看到了一闪一闪的光亮,移动着向着下面的房间门口过来了。高亮撬开了最后一块砖,伸手把一包东西拿出来了。
可就在这时,门被推来了一道缝。云起高亮急忙闪在两边,门缝外的灯笼贴在门缝上了。灯笼在上面,下面两颗脑袋两只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看。屋门锁着只有很窄的一束光线照进去,开始是什么也看不见。一会以后慢慢看清楚了,小胜子一低头看到门里面翘起的方砖挖出的一小堆土和一个大洞。
小胜子啊呀一声大叫坐地上了,喊道:“我的天,可了不得了。快来人呀!李公公的屋里有老鼠精打洞了。”小胜子这一喊,可惊动了护卫。一时间院子里好几盏灯笼晃悠着向李连财的房间门口过来了,喊叫声惊动了高湛。高湛就在李连财的隔壁住,有小太监小桂子打扇伺候着。
高湛听到了吵闹声并没有起来,躺在凉席上道:“小桂子,什么人大半夜吵吵啊!出去看看。”小太监开门看到了很多人围在李连财的门口,可没有人敢破门进去。
小太监小桂子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呀?惊扰了高公公休息想找死呀?”
小胜子道:“快请高公公出来看看吧,李公公门里被挖了一个大洞啊!没人敢动李公公的门锁,还请高公公做主啊!”
小桂子跑回去对高湛道:“老总管,李公公的屋里被人刨了一个洞。门锁着小的们都不敢妄动,请老总管拿主意呢。”
别看高湛老了,脑袋瓜子可不慢。李连财的屋里出事,高湛立刻就想到是高亮也住过的屋子。高湛道:“快,小桂子扶我起来出去看看去。”
小桂子扶着高湛出来了,一群人赶紧闪开让高湛往前来。高湛出门就站住了,并没有往李连财的门前走。高湛问道:“小崽子们,吵吵什么呀?”
小胜子急忙跑过来道:“老总管,李公公门里被人挖了一个大洞。”
高湛道:“还等什么?砸锁破门进去看看。”高湛发话了,有人咔咔咔砸锁。
高亮把包袱塞给云起道:“云大哥,拿上东西快上去带飞虎他们冲出去。我对皇宫熟悉容易藏匿脱身,掩护你们快走。”
云起道:“高亮,还是你走我掩护。上去以后顺原路冲出去,出去以后一切听小新飞鹰安排。最好今夜就离开金陵,小新有办法带大家走。”
高亮道:“大哥别争了,没有时间了。兄弟求大哥了,大哥是大家的主心骨。他们没那么容易抓住我,兄弟会去琅琊阁见大哥的。大哥别再犹豫了,快走。”
高亮抓过绳索塞给云起,冲到门前顶住了屋门。云起把包袱系在腰间,抓住绳索上去了。与此同时,李连财的房门被撞开了。高亮大吼一声从门里冲出去了,门外的人遂不提防被打倒了几个人。高亮无心伤人,冲出去飞身上了前面的房顶。
高湛道:“快追,别把人放跑了啊!喊护卫,封锁后宫。快啊!”这一闹动静更大了,后院的护卫全部出动了。各个院落都亮起了灯笼火把,有人喊了一声,“屋顶上有人。”
高湛可顾不得屋顶上的人,高亮逃走的方向是太后的寝宫。高湛喊过来一队护卫道:“你们几个,快随洒家去太后的寝宫保护太后。”
高湛带人走了,几名护卫飞身上房。乒乒乓乓一阵打斗,纷纷被打下来了。云起不敢恋战,揭起来一摞瓦片往东面的房顶上扔去。对飞虎飞豹道:“你们俩快去带上飞侠冲出去,我从东面走。”
东面的屋顶有了动静,云起飞升向东面去了。护卫看到了黑影往东,呼啦啦往东面围过去了。云起又揭取了瓦片玩东往南扔去,回身却回到西面的屋顶。后宫里一片大乱,云起趁机顺着原路飞出了皇宫后墙。飞虎飞豹飞鹰飞侠都在后街上着急的等着,立即撤退是云起下的命令。
云起道:“快走,用不了一会就回全城戒严了。”
高亮逃到了太后的寝宫,高湛已经带领护卫可把太后的寝宫围起来了。前后左右,三五步一名持刀护卫。太后近来心情不佳,夜里也睡不好还老做梦。时常梦见老皇帝一班故人,特别是老皇帝临死的样子。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端着一碗药汤子向太后的脸上泼过来。太后无处躲闪,小梨来到太后的床前道:“太后,太后醒醒。”
太后醒来道:“小梨,什么事啊?”
小梨道:“太后,高公公来了。说有人进了后宫进了李公公的房间,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太后一惊道:“什么?什么人如此大胆也闯后宫。这还了得,快让高公公进来。”
高湛进来道:“打扰太后休息老奴惶恐,有人夜入后宫。被发现后逃匿,冲着太后的寝宫过来了。老奴怕太后有危险,前来保护太后来了。”
太后道:“高公公,看到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敢闯后宫吗?抓住人了吗?”
高湛道:“太后不必惊慌,老奴已经派人通知了列大统领和巡防营即可进宫。保护太后缉拿盗贼。护卫正在全力搜捕,老奴想很快就会抓住盗贼。”
太后道:“高公公,皇上不在想必不是冲着皇上来的。京兆府尹通知了吗?巡防营不是最近呢?盗贼是几个人啊?他们想找什么?全城禁严,决不能让盗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