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爷平素可不是一个感慨的人,纪王活了一把岁数可没有慷慨陈词过。今天纪王是激动了从心底对待评价关注一人,蔺晨可能是第一个了。此时蔺晨就在鹿獾谷,还真就在打听皇家几辈人的秘密。调集了琅琊阁的几大顶尖高手潜入金陵,其目的就是协助高亮进皇宫拿老皇帝的遗诏。可几个月过去了,高亮没有在金陵露面。
高亮留下书信离开了鹿獾谷,本来是冲着金陵去的。可半路上突然改了主意,回到了高家村去了。高家村早已经没有了,依稀看到一点点仅有的残垣断壁。整个村子早已长出了树木杂草,变成了一片荒野了。
高家村的高家一族依然断后了,高亮跪倒荒野嚎啕大哭。当年被人追杀离乡背井逃亡,家人的坟墓在哪里都不知道。灭顶之灾都是因为高亮,高亮回来了也不能怎么样了。随处可见的白骨,都是高亮的亲人。
高亮收拾傲骨掩埋,堆起了一个个小土堆。仇人就是皇家,可高亮报不了这个仇。唯一能做的,给全村人守守灵吧。对着一片废墟烧些纸钱,守灵三个月。
高家村一夜之间被屠村,又放火烧了一个精光。白日里阴气森森,到了晚上鬼影绰绰。临近的一个小村子有人说夜里听见了凄惨的鬼哭声,整个村子都搬走了。荒山野岭,随处可见白骨。谁也不会想到高亮会这这个地方住下,竟然一住就是三个月。
蔺晨也想到了高亮会回到高家村旧址看看,派去的人也是看到一片废墟就离开了。直到后来有一位晚归的猎人路过废墟,看到废墟里有火光闪现。这个猎人打着胆子靠近想看个究竟,猎人没有靠近高亮就警觉了。高亮扑灭了火焰躲起来了,猎人恍惚看到了一个黑影。
猎人回去说的可玄乎了,说他在高家村废墟上撞见了惊奇事件。说看见了一个不男不女不厉鬼披头散发的白衣影子在高家村废墟上,鬼影一会哀嚎一会跳舞。鬼火随着鬼影游走甚是吓人,猎人冲上去打了一枪鬼影一闪即逝不见了。高家村废墟夜里有鬼魅出现,这样的八卦消息传播很快。
消息传到了鹿獾谷蔺晨这里,秦般若拿着字条对蔺晨道:“少阁主果然预料的没错,高家村废墟的鬼影一定就是高亮。是不是多派人手去高家村旧址寻找,高亮应该还在那里。”
蔺晨道:“不用了,高家村一带的民风民俗守孝有讲究。没有特殊情况一般是守孝三年,特别状况也有缩短到三个月或者三天。现在三个月以过,高亮又受到了骚扰应该会离开高家村废墟了。之后就会去金陵,沿途的暗桩不可松懈。让小新飞虎他们加紧查访,特别注意皇帝的动态吧。”
秦般若道:“少阁主,高亮会不会走极端啊?孤家寡人光棍一条,真是无所畏惧了。”
蔺晨道:“会,当年高亮逃离后宫是依恋着家乡亲人。亲人没了,逃亡就是为了留下性命图以后有机会报仇了。多年的煎熬已经沉积成无可畏惧,现在对于生命的存亡高亮也已经看淡了。但是人都有弱点,就是难过一个请字。正常人也就罢了,无根之人太煎熬了。”
秦般若道:“高亮的目标是一件不可能如愿的事啊!金陵可能要不安宁了。高亮嘴上说不要再见到小梅了,可他心里还是说付不了自己放不下。”
蔺晨道:“岂止是不安宁啊!告诉小新早做准备。紧急情况不必请示酌情行动,安全撤离最重要。本公子不想任何一个兄弟姐妹们丢了性命,只要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让小新通知小梅,见到高亮一定要全力阻拦他一个人行动。”
高亮离开家乡的的确确潜入了金陵,并且躲过了飞鹰小新的眼线进城住下了。高亮以往的经验,皇帝到了去金陵以北的骊山避暑山庄避暑的时候了。没过多久,皇帝銮驾大队从皇宫出来了。官兵开道,老百姓闪到大街两边回避。
蔺晨指示过飞鹰小新,高亮很可能行刺皇帝。皇帝出宫了,飞鹰飞侠也在人群里。飞侠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在人群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陌生是飞侠并不认识这个老太太,所谓熟悉就是最近几天里见过好几回。
飞侠悄悄的对飞鹰道:“鹰哥,你看看对面廊檐下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是不是有问题啊?我在宫墙外面见过她两次了。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一个老太太要干什么呢。”
飞鹰的眼毒啊!仔细打量着大街对面弯腰弓背的老太太。老太太胳膊上挎着一个破篮子,一根烂树枝拐棍。惊恐的贴在墙根下,蓬松的白发遮挡了眼睛。老太太时不时地回头看着过去的皇家队伍,飞鹰看到了凶残的光束闪耀。
飞鹰道:“飞侠,盯住老太太。看看她去哪里,老太太的身上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东西。说不好是什么,就是看上去没有那么老。”
飞鹰飞侠说话的空挡,皇帝的銮驾过来了。官兵咋咋呼呼的吆喝,对面的老太太不见了。飞鹰飞侠在寻找,老太太没影了。皇帝的大队人马过去了,大街上又熙熙攘攘热闹起来了。
飞侠道:“鹰哥,老太太不见了。”
飞鹰道:“别声张,你往后面去。我去城门口看看,你如果没有新发现就去城门口找我。”
皇帝的大队那就是排场,呼呼啦啦一大队走的不是很快。飞侠往回走了一段没有发现,回身奔向了城门口。皇帝的大队人马已经出城了,飞侠看到飞鹰在一个墙角上靠着嗑瓜子。
飞侠上前道:“哥,没有啊!”
飞鹰把半包瓜子扔给了飞侠道:“没有就对了,老太太出城去了。”
飞侠道:“哥,那我们怎么办啊?”
飞鹰道:“不着急,我们先回仙客醉去。与虎哥新姐他们商量一下,皇帝的大队走不很快。”
飞鹰飞侠回到仙客醉,飞虎飞豹小新等人都在。飞鹰说了大街上的情况,值得怀疑的老太太在皇帝出了金陵后也出城去了。
小新道:“我们都没有见过高亮,飞鹰说老太太就是高亮大家什么意见。只有飞侠你见过高亮,你觉得老太太与高亮又关系吗?”
飞侠道:“我觉得不像,高亮虽然是一个太监不假。可悬殊太大了,高亮是清瘦了点。但高亮是练武之人,身板很挺拔啊!”
飞虎道:“少阁主指示金陵的事有小新飞鹰指挥,其他人无条件服从。我个人意见是无论老太太是不是高亮,我们都要跟踪。高亮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换做是我们中间的任何人站在高亮的立场都会以身试险的。”
小新道:“飞虎哥说的对,飞鹰飞侠立即出城。尾随皇帝的大队,看看有新发现。如果真是高亮,他就是在寻找下手的机会。少阁主调动了琅琊阁的精锐潜伏金陵,可是从来没有的先例啊!我们的自责首先的保证高亮的安全,搭上我们所有的人也要对少阁主有个交代。”
飞豹道:“就按小新说的办,我们先分析一下皇帝的行程。皇帝在金陵城行走别说是单枪匹马的高亮了,我们也不敢妄动。皇帝出了金陵会住宿,一路上哪里是薄弱环节。比如说山谷河流容易下手的地段。飞鹰飞侠你们俩跟上去先确认老太太是不是高亮,如果是高亮就往回传信。我和虎哥也赶上去与你们回合,高亮不在金陵我们蹲着也没用。”
飞鹰飞侠出了金陵,没有多长时间就看到了皇帝的队伍。有时候在皇帝的大队后面,有时候也抄近路赶到前面去。几百里的路程,眼看就要到骊山了也没有再看到老太太出现。飞鹰很少纳闷,开始怀疑自己的眼里了。
烈日当头,天特别的热。飞鹰飞侠看到前面有一个茶棚小饭铺,两个人坐下来喝茶吃饭。大碗茶喝完了,两人站起来付账要走。
飞鹰道:“店家,结账。”
店家过来道:“二位的饭钱茶钱有一位夫人已经付过了,夫人让小的给二位交代她已经回金陵了。如果二位还有事,就回金陵去帽儿胡同小客栈找她和一位老太太。”
飞鹰听了这话面红耳赤,再往前没有意义了。没有什么老太太,真的就高亮无疑了。高亮跟踪皇帝的大队从金陵出来,一换装变成了一个夫人模样。跟踪了几百里徒劳无功,根本没有机会靠近皇帝的身边。跟随皇帝大队出行的太监李连财认识高亮,在金陵大街上两人无意对望了一眼。高亮觉得李连财认出了自己,只是不确定而已。
李连财的为人高亮清楚,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嘴脸。高湛一天天老了,后宫大总管的人选就是高亮和李连财两人。因为高湛更喜欢高亮一些,李连财心生嫉妒。几次使绊子害高亮没得手,两人私下里的仇恨结缘很深。如果不是高亮遇到事逃离皇宫,第一个要弄死的人就是李连财。一路上没有机会下手,高亮果断的返回了金陵。飞侠没有认出化妆的高亮,可高亮却认识飞侠啊!
飞鹰观察老太太的形态与年龄不符,确定老太太是一个年轻女人装扮的。可高亮是一个太监,行动已经很想一个女人了。因此,高亮的频繁变幻飞鹰的思路也受到了影响。茶棚老板传话,高亮已经明确了身份。飞鹰飞侠赶回了金陵,直接就去了帽儿胡同小客栈找到了高亮。飞鹰已经是两次潜伏在金陵,只要有地址找一个地方很容易。
高亮住在小客栈里可不是女人装扮,打扮得像一个破落公子哥。飞鹰飞侠在客房里见到高亮,并没有一块离开。飞鹰飞侠没有多逗留就走了,让高亮晚上去仙客醉青楼商量事。
晚上高亮来了,有人从暗门带他去了后院的密室。云起飞虎飞豹飞鹰小新都在等着,一见面云起就埋怨高亮不该私自离开。
云起道:“高亮,你怎么留下一张纸就没音信了。你知道少阁主有多担心多生气吗?你如果看不起我这个大哥可以明说,这样做太过分了吧。”
高亮道:“云大哥,都是我考虑不周到。千错万错都是兄弟我的错,请大哥和少阁主责罚兄弟吧。”
飞侠道:“云大哥,高亮大哥也是想立点小功做加入琅琊阁的见面礼。人都回来了,也没出什么事。”
小新道:“过去的事暂且放一放,云大哥就给大家介绍一下吧。”云起给高亮一一介绍了几个人。
小新又道:“少阁主又来了指示,金陵的行动有我和云大哥指挥。既然高兄弟回来了,我们马上实施下一步的行动。皇帝不在皇宫里,这是一个绝佳的下手好机会。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进皇宫拿出高兄弟藏的东西。高兄弟说一下东西藏在哪里,我们需要去多少人,要不要小梅接应行动?”
高亮向小新要了纸笔一边画图道:“各位请看,这里是英武殿,后面是养聚殿。在后面一个大院子就是太监住的地方,正房是高湛住的屋子。东厢房是我当年住的房子,东西就在东厢房里。在门口下面的条石下面买着,返修房子不会动门口下面的石头。东西不会被发现,可我已经离开了多少年了。我住过的东厢房应该是李连财住进去了,李连财随着皇帝去了避暑山庄,房子里应该没有人。进入皇宫从后面进最近,但要穿过护卫住的最后面的房子。皇宫里的两个朋友不知道还在不在,就不要动用小梅做内应了。皇宫里到处都是眼睛,动一下就没命了啊!”
小新道:“小梅现在在太后的寝宫里,行动确实不方便。但皇宫内部的护卫不定时更换,具体时间和人员变动还要等小梅的消息。云大哥调配人手做准备吧,我的意见是接到小梅的消息就行动。”
高亮道:“我拜托小新姑娘和大家一件事,不要让小梅知道我来了。这件事没有缓和的余地,大家也不要问为什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高亮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人知道里面的残酷。这是掉脑袋的事啊!高亮想把小梅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