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遇难,高亮在逃。小梅的尸体要及早处理,高亮也要尽快找到。两件事同时进行,金陵城不是久留之地。蔺晨来到金陵城外还带来了帮手,小新飞鹰等人都吃了定心丸了。
蔺晨道:“大家不要紧张,也是艰难的时候越要沉着冷静。高亮没有那么容易被抓住,如果躲藏在长公主府暂时不会有事。先抢回小梅的尸体火化,找到高亮以后把小梅的尸骨交给高亮处理吧。埋伏在小孤山乱坟岗的伏兵有一部分应该是流窜到金陵的岛夷死士,有宋大哥和丐帮弟兄助战消灭他们不是问题。黄昏前分头出发赶到小孤山,飞侠现在就进城去设法潜入长公主府打探高亮的下落。如果暂时找不到就蛰伏起来,直到找到为止。各位准备吧,按计划行动。”
飞侠张一个娃娃脸,看上去像一个很调皮的小孩子。溜溜达达进城找高亮,飞侠可在金陵仙客醉待过一段时间去公主府不用问路。三转两转就转到长公主府附近了,从前面看大门紧闭,飞侠发现了监视公主府的官兵。官兵可没有人真卖力,几个人靠在墙角的阴凉处打盹。
飞侠转到后街的后门,后门外的旮旯里也有几个人蹲守。飞侠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如果不是着急找高亮飞侠指定逗逗他们。可今天不行,蔺晨交代过不可节外生枝。飞侠找到一处僻静处,飞侠飞身上房了。几个飞跃窜到了公主府里的屋顶上,隐蔽在屋脊上看院子里的动静。高亮的腿受伤了,怎么把高亮送出城可愁坏莅阳长公主了。公主府没有防御力量,长公主自己不怕什么。怕的是高亮落到官兵手里,怕的是夜长梦多。外面有人监视莅阳长公主知道,可也没有办法。
飞侠翻身倒挂在檐下,看看大厅里没有人。换了一个位置看到另一间屋子里有人,飞侠看到高亮在与长公主说话。飞侠扔了一块小石子进去,高亮一回头看到了飞侠。高亮兴奋地摆摆手,飞侠跳下来进屋了。
高亮对长公主道:“长公主殿下,这个是我们的一个小兄弟飞侠。飞侠,快来见过长公主殿下。”
飞侠上前施礼道:“在下见过长公主殿下。”
飞侠进来,莅阳长公主并没有惊慌。盯着飞侠道:“这位小壮士很眼熟啊!以前打过猎吧。念念郡主送你的短刀还在吗?小伙很有出息啊!好,很好。”
飞侠笑笑道:“长公主殿下好记性啊!念念姐姐送给我的短刀我送给我哥哥飞虎了。多谢长公主殿下出手救了高大哥,城里不是久留之地。耗下去没有不透风的墙,少阁主吩咐不可连累无辜。高大哥不能在藏在公主府了,天黑后我和高大哥就走。找一处别的地方藏身,想办法混出城去。”
高亮道:“飞侠,你不是去了东海吗?怎么又突然来到金陵了。少阁主不会是也来了吧,都是因为我呀。连累小梅丢了性命,连累大家受累担心了,要不是长公主殿下相救怕是早没命了。飞侠说的对,不能连累了长公主殿下啊!”
飞侠道:“高大哥节哀啊!我立即出城禀报少阁主。会有办法把你弄出去的,你的伤没事吧。”
莅阳长公主道:“琅琊阁的少阁主对本宫对小儿景睿都有大恩,能遇到救下高壮士本宫不怕受牵连。城里搜查的很严你们就别冒险了。把高壮士送出城本宫已经有计划了,明天早晨本宫把高壮士送出去。之前没有放他走是怕没有人接再有危险,现在你们城外有人就在外面等着接人好了。本宫很久没有出城烧香了,明天是十五。本宫出城去山上庙里烧香,你们就去庙里接人吧。”
飞侠道:“多谢长公主殿下,找到了高大哥我们就放心了。在下先告辞,出城去向少阁主交差后还能再赶上一个差事呢。”
高亮道:“飞侠,怎么少阁主还有别的事要安排你去做吗?
飞侠道:“是的,高大哥眼热了吧。这个可没办法你现在出不去啊,城门口贴着你画像呢。谁让你不听指挥私自行动了,也就是你是一个新人少阁主不好意思惩罚。要换了是我们谁敢啊,真挨罚呀!”
高亮道:“飞侠,要换了是你们要受什么样的惩罚啊?不会是打板子吧。”
飞侠道:“呵呵,打板子那可是最轻的。琅琊阁有不锁门的大牢知道吗,没见识过吧。”
金陵的天牢高亮都进去过,州衙府衙的大牢那就是一般般了。大牢不加锁高亮第一次听说,没有铁链铁锁那还叫大牢吗?
高亮道:“还真没听说过,怎么琅琊阁有这样惩罚人的地方吗?不加锁那就是自由出入了,这算什么惩罚啊!”
飞侠道:“算了算了,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说不清楚。等回到琅琊阁在慢慢给你讲了,回去晚了可没我什么事了。高大哥你自己加小心吧,走了啊!明天我会去庙里接你,在忍一个晚上吧。”
莅阳长公主道:“小壮士,明天可一定早去庙里准备。门外那些人会跟踪出城去山上,一般他们不会进庙。能不冲突最好,佛门圣地不容肮脏之物不便见血。”
飞侠道:“长公主殿下请放心,庙里的方丈与少阁主也是熟人。我也熟悉哪里,后山有小路。
偌大一个金陵城寻找高亮,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找到。飞侠出城,把好消息汇报给蔺晨后还赶上去小孤山打架了。飞鹰搞清楚了埋伏的敌人大致分布,人数也大致有一个估计。蔺晨分派抢小梅尸体的计划,一拨人带上白布门板。抢到小梅的尸体往西边山谷里走,埋伏的死士会围上来拦截。另一拨人在死士的后边反包围他们,开始佯装不敌引死士追杀道山谷里全部消灭不留痕迹。然后把小梅的尸体火化,接到高亮后一块撤走。
丐帮长老道:“蔺公子,几天的高温天气尸首可不好收拾。不懂行的人不好下手啊,收尸的事就交给我们叫花子吧。收尸入殓处理死人,我们叫花子拿手。”
蔺晨道:“谢谢,有劳丐帮弟兄了。”
秦般若道:“少阁主,就让我和小新去给给小梅收尸吧。姊妹一场,这是为小梅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一开始蔺晨就考虑到秦般若和小新等滑族姐妹的感受,尸体已经没法看了。让他们姐妹看到小梅惨不忍睹的一堆腐肉也太残忍了,蔺晨要秦般若小新在家里等着。
蔺晨道:“小若,相信众弟兄会把小梅的尸体处理好带回来。小若是滑族老大,不可任性啊!滑族姐妹都看着你呢,这是金陵郊区随时都有危险你不清楚吗?”
秦般若拉着小新上前给在场的人行大礼,行此大礼是死者的亲人才会做。秦般若道:“少阁主,小梅是我们的姐妹,滑族一脉死伤殆尽。从来没有人为了一个死去的滑族人大动干戈惊动这么多江湖朋友出手,秦般若代表滑族后裔至死感激少阁主,感激众位江湖弟兄仗义出手。谢谢,谢谢大家。”
小新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举过头顶道:“飞侠兄弟,这是我和楼主给小梅准备的衣裳。小梅可能穿不上了,兄弟把衣裳盖在小梅身上一块烧了吧。姐姐求兄弟一件事,点火之前兄弟你告诉小梅去西方大陆等着我们姐妹。”
小新涕不成声,飞侠接过包袱道:“小新姐姐,秦姑娘。你们放心吧,小梅也是飞侠的姐姐。飞侠愿意为小美姐姐指路,告诉小美姐姐一路走好。”
秦般若和小新跪下磕头大礼致谢,搞得众人很不好意思。黄昏之前,几波人分头来到小孤山乱坟岗。丐帮长老带着六个丐帮弟子冲进了乱坟岗,找到小梅的尸体后裹上白布。六个人六条长棍一边三条插在尸体下面,小梅的尸体平稳的抬起来移到了门板上。六个人的长棍又插在门板下面,门板被抬起来了,六条长棍横在了门板下面。两位长老一前一后保护,瞬间完成了一系列动作一行人向西疾走。
没走出多远,树丛里树顶上窜出了一群手持钢刀的黑衣蒙面人。黑衣人一现身,后面的飞鹰嘎爷飞侠和宋家三弟兄等人也跟上了。边打边走佯装不敌,把黑衣人引进了山谷。嘎爷飞侠卡住了黑衣人的退路,前面的丐帮兄弟放下小梅的尸体回头杀回来了。黑衣人开始的得意变成恐惧了,飞鹰飞侠两人可对这帮小姐们有很深的感情。对追过来的黑衣人下手又狠又准刀刀要命,可杀红了眼了。
黑衣人全军覆没被扔进山沟里喂野狗,架起干柴把小梅的尸体火化了。骨灰装进一个陶瓦罐封好又装进了一个小木箱子带回三里庄,暂放在义庄里了。
列战英在护龙山庄等了两天没有人给小梅收尸,接到皇帝的秘传回城去了。列战英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为了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动用这么大的力量,找回列战英竟然是调动官兵再一次剿灭琅琊阁。
知道原因的人只有欧阳驰和白昌杰,在就是皇帝和太后了。皇帝杀了知情的官兵封锁了消息,却把黄纸给太后看了。太后看了黄纸一下子就晕倒了,急传太医抢救了半天太后才缓过气来。
太后醒来后把宫娥太医都赶出去了,太后道:“皇帝,不管这张纸从何而来。知道内幕的人一个也不能留活口,琅琊阁存在一天就会动摇皇帝的江山啊!”
皇帝萧景琰道:“母亲,黄纸上所说是不是真的。”
太后道:“什么真的,一派胡言。老皇帝临死也不忘再咬我们母子一口啊!这一口咬的歹毒啊!”
萧景琰半信半疑,他知道是真的太后也不会承认。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传出去大梁就会大乱。本来就边关不稳内忧外患,老皇帝的遗诏落到琅琊阁手里后患无穷啊!一旦烽烟四起,朝中大臣再有人呼应,萧景琰的皇帝宝座岌岌可危啊!
萧景琰道:“母后放心,知道这件事的人儿子已经处理了。”
太后道:“那琅琊阁呢?琅琊阁要散布消息,那可是芸芸众口啊!皇帝不要忘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张嘴说话。还有,前日后宫的盗贼拿住了吗?不管是不是小亮子回来了,这些人都不能活在世上。”
萧景琰严令京兆衙门配合巡防营全力搜捕,大牢里的嫌疑人都关满了。高亮出城并不容易,莅阳长公主也是活出性命救高亮。如果事情败露,皇帝不会杀莅阳长公主。可满门抄斩株连谢家九族是免不了的,莅阳长公主愁眉不展想不出好办法。
跟随莅阳长公主多年的老嬷嬷带着公主的两个丫鬟进来了,嬷嬷对长公主道:“长公主殿下,老身给出一主意公主殿下看能不能行。看哪位高壮士面目清秀身材苗条,身材相貌与雪花很像。穿上女装可乱真假,随长公主殿下出城能混出去。”
莅阳长公主南逃之时带着两名贴身丫鬟,可半路上都死于非命。莅阳长公主回到金陵派人送银子抚慰家人,银子两家人收了。可两家人一家又送来了一个女孩,说是替死去的姐姐服侍长公主。两个女孩都很乖巧,莅阳长公主看看也很想以前的两个丫鬟就留下了。
亲姐妹自然有三分像,脾气性格也有诸多相似之处。请人家的孩子勤奋,关键是人家信得过莅阳长公主的人品。嬷嬷这一提点,莅阳长公主看看是有些像。
莅阳长公主道:“嬷嬷说的还真像,这件事要败露可连累大家了。本宫想今天就遣散大家,只留下雨花和车夫便可。”
嬷嬷道:“长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啊!公主府都是从安国侯府过来的老奴仆。没有人会走,长公主殿下妄动所为也是自行暴露。一切有老身安排,公主府的仆人多上几趟大街走动外面的眼睛就迷糊了。出去进来的次数多了,外面的狗眼看不清谁出去谁回来。雪花今天出去就别回来了,明天提早去庙里等着换高壮士。”
这个默默可是一个老宫女,他的看着莅阳长公主长大的。莅阳长公主嫁给谢玉,嬷嬷是陪嫁的老妈子。嬷嬷是主仆有别,可莅阳长公主没有拿嬷嬷当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