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的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夏春说啥就是啥了。苏宅废弃了多年,没想到竟然有人就藏在废墟之中。夏春的话萧景琰不相信,萧景琰见识过夏江的狡诈。列战英倒是有几分信,这件事只有琅琊阁有能力办到。信件是烧掉了,可这件事太大不可能一炬了事。
萧景琰道:“两位爱卿,这件事仅限于你们两位知道。朕的意思你们懂的,秘密彻查不可有丝毫懈怠。擂台比武的事要抓紧,南方的欧阳驰没有传来好消息。擂台结束重新选派得力干将挂帅,琅琊阁必须彻底剿灭。有一件事朕要听听二位的建议,必须说实话。”
列战英道:“请陛下明示。”
萧景琰道:“擂台比武呼声最高的事大帅府的蒙恬和国丈府的柴永,二位更看好哪一方呢?”
夏春道:“陛下,这个微臣不敢妄言。”
萧景琰道:“但说无妨直言无罪,朕要听真话。”
列战英道:“启禀陛下,臣看好国丈府的柴永。柴国丈乃皇亲国戚,小国舅执掌兵权与朝廷自然没有二心。蒙大帅乃一介武夫,几年来有刻意抗旨之嫌。还有蒙大帅与江湖人物多有牵连,难保日后不会对朝廷不利。”
夏春道:“陛下,大统领所言甚是。臣附议。”
萧景琰沉思良久,道:“擂台之上还是要看真本事看真才实学,朕要的是国之栋梁。蒙挚的忠心朕还是放心的,蒙恬去东海做的不错。再加历练独当一面不是问题,可谓将门虎子。国丈府虚头巴脑的现象太多啊!一个柴进在军中几年不见建树终归平庸。这件事不着急下结论,朕交代的事抓紧办吧。”
夏春道:“陛下,微臣认为应督促欧阳将军加大力度剿灭琅琊阁悍匪。内忧不除难挡外患,周边各国都在筹备啊!”
萧景琰道:“琅琊阁匪患一直都是朝廷的大患,传朕口谕限期欧阳驰半年内解决琅琊阁。”
夏春的一把火点起来了,可夏春对欧阳驰没有抱多大希望。欧阳驰的本事夏春知道,惨败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过能打就行,至少削弱琅琊阁的一部分力量。金陵的擂台,夏春帮着国丈府对付蒙挚最终也是两败俱伤。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什么人调查夏春的家事了,这个人夏春不会放过。
调查夏春是列战英的指示,桌青摇去云州时回到天泉山庄对父母说了这件事。没有特赦卓家人是不可以随便外出走动的,桌青摇持有列战英给的特别腰牌。朝廷的事也不可以泄露,回家与家人说也不允许的。可卓鼎风和桌青摇不听那一套,一见人在刀口上生存必须商量谨慎行事。
卓鼎风道:“青摇啊,夏春的为人你很清楚。要调查夏春可不简单,留下点后手啊!”
卓夫人道:“摇儿,你爹说得对。能满的就满意下,我们家可比不得以前了。”
桌青摇道:“二老放心吧,这件事是列战英的指派。一切的后果都推在他身上,夏春很快就会察觉。孩儿早有准备,不会惹火烧身的。”
桌青摇与夏春共事时间不长,可对夏春的阴险看的很清楚。桌青摇从云州回来不久,夏春在通往天泉山庄的半路上截住了桌青摇。桌青摇策马疾奔,路边突然出来一个人拦住码头。都是熟人这两人很直截了当,一句多余的废话没有直奔主题。
夏春道:“卓少侠久违了,卓少侠去云州可是为了在下的事?在下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请卓少侠直言相告。”
桌青摇下马道:“是,列大统领指示。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回来如实回禀,是查到了厦大人妻小二人。”
夏春道:“多谢卓少侠如实相告,在下还想知道大统领下一步要怎么对付我的家人?”
桌青摇道:“这个大统领真的没说,只是让在下调查没有后面的处理指示。”
夏春道:“卓少侠,我们谈不上朋友可也算熟人。卓少侠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可以理解,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很诚恳的请求。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桌青摇道:“厦大人理解最好了,在下的愚见列大统领没有伤害厦大人家人的意思。在下也只是调查,断不会对无辜的妇女孩子下毒手啊!大统领的用意何在,你我都应该明白其中的奥秘不必明说吧。厦大人老谋深算事故老道,也应该明白大统领的良苦用心吧。”
夏春道:“卓少侠,话是这么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在下就明说吧。我等都是奉命,可我们的刀下死过多少无辜怕是数不清了。我们都杀过无辜的人,报应也落在我们头上了。在下只是请求,以后有什么变数还请卓少侠知会一声啊!同是天涯落破人,算是你我的交换条件吧。”
天泉山庄的处境也不好,桌青摇明白夏春的意思。夏春说是交换条件也合适,朝廷里的很多事夏春比桌青摇知道的多。
桌青摇道:“谢大人的建议不错,互相帮助吧。就目前的情况厦大人可以放心,大人的家人不会有危险。毕竟他们不知道厦大人在做什么,朝廷不会对毫不知情的人怎么样吧。”
夏春道:“在下知道从悬镜司之处便会有不能全身而退的结局,所以与家人两地分居很少往来。他们从来没有来过金陵,孩子都不是随我姓。即使是万分的小心还是没有隐藏得住,不放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啊!从此以后,噩梦是摆脱不了了。但为了家人我会不惜一切,这样煎熬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桌青摇虽然就闯江湖,可毕竟没有夏春会装比。两人从小受的教育不一样,两个人的师傅都是当世名流。可卓鼎风的教育大多以正直为主线,而夏江的教育以轨道为目的。夏春担心亲人是真,多半成分是取的桌青摇的同情和相助。
桌青摇道:“厦大人,如果真有一天对于无辜的人不利在下会通融一二。厦大人需要在下做什么请讲,一定的范围之内在下尽力而为。”
夏春道:“如此多谢,在下也没有过分要求。就是大统领再有对在下的亲人有新的指令,特别是不好的消息。卓少侠能给个提醒就很感激了,在下好有个心里准备。不过请卓少侠放心,在下不会为了自己的事让卓少侠难做。对了少侠,近期内朝廷可能有大动作。就你我的处境,卓少侠能避讳就尽量远离是非啊!”
桌青摇道:“厦大人是指的金陵擂台之事吗?天泉山庄戴罪之身不会去找麻烦的。”
夏春道:“不仅是金陵擂台,对于久攻不下的琅琊阁朝廷也要下狠手了。少侠应该知道,这两件事都牵扯的人和事很多。不沾边最好,都是掉脑袋的事啊!”
桌青摇道:“厦大人,这些都是朝廷机密为何要告诉在下呢?”
夏春道:“卓少侠别误会,我们都受制于人。卓少侠也是受命于大统领,凡事自己掂量吧。大梁境内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马上就要开始了。再这样的争斗中能独善其身,很多时候我们的命运自己说了可不算数啊!”
夏春很感慨,两人分手后桌青摇琢磨着夏春的话。来到大门前抬头看到父亲卓鼎风站在台阶上,卓鼎风很少出大门口。桌青摇下马,有家院上前接过马匹牵走了。
桌青摇上前道:“父亲,今天怎么出来了?”
卓鼎风道:“青摇,在山坡上与你说话的人是谁啊?”
桌青摇道:“啊,是一个朋友。父亲,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家说吧。”
来到家里进屋,卓鼎风道:“青摇,为父嘱咐过你不要带朋友回来。离家几步之遥,你也不加注意。护龙山庄就在隔壁,为夫可以看到别人也能看到啊!”
桌青摇道:“父亲,那倒不怕。那个人是夏春从南方回来了,现在也是朝中的官员了。也算是我的同事,都在大统领手下当差。”
卓鼎风道:“夏春这个人为父知道,深得夏江衣钵真传。这个人可不简单,他在野外找你谈事不会是小事吧。”
桌青摇道:“是,夏春问了云州的事。没想到夏春真有家人,这些年隐藏的很深啊!夏春问了,孩儿如实相告了。”
卓鼎风道:“青摇啊,在坏的人也有亲情。不知道大统领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可是夏春的软肋啊!”
桌青摇道:“不知道,夏春的消息也很快。我从云州回来不过两天时间,夏春就知道了。好在大统领没有对夏春家人下黑手的意思,但也把夏春惊着了。往后夏春可有的受了,睡觉怕是也不安稳了。”
卓鼎风道:“朝廷管用的伎俩,抓住无辜做人质罢了。朝廷想查谁容易,夏春孤身一人这么多年就是一个难解的迷。自己觉得很清高,正是这一点暴露了自己有事。”
桌青摇道:“父亲,夏春还说进来大梁有大事发生。很可能要乱一阵子啊!大乱就要死人啊!萧景琰当了皇帝,几年都没消停过。”
卓鼎风道:“无妨,无非是那么两件事而已。拿事说事争权夺利,剿匪剿匪交了几年没成效。仇恨越积越大了,摆擂台有那么容易吗?很多人不怕事大,消除异己要找机会啊!机会来了,很多人在磨刀啊!”
桌青摇道:“父亲,夏春还提醒孩儿多加注意。好像是话里有话又不好说明,父亲觉得能波及到天泉山庄吗?”
卓鼎风道:“不必担心,夏春告诫你一些事算是回报的条件吧。只要青摇你做事谨慎,灾难不会找上天泉山庄。为了擂台之事,很多江湖朋友云集金陵。江湖势力一直是朝廷的隐患,如果涉及到正道上的朋友青摇可要多想想啊!有几位老朋友送来了拜帖,为父都蜿蜒拒绝了。多事之秋,我们不能给自己找麻烦也不能连累无辜伤害啊!夏春的事更要谨慎,对于这个人不远不近的处着就好了。”
桌青摇道:“是,孩儿知道了。”
夏春回到城里,可真是心事重重了。从南方回来,朝廷赐给了夏春一个不大不小的宅院。夏春接受了,可就放在哪里没有整理一下的意思。夏春还住在夏冬给的小宅院里,只是多了两个看大门做饭的下人。夏春的家平常没有人来,没有什么朋友啊!晚上夏春一个人喝了很多救,一夜没睡。
挑拨是非跳起战火夏春有这个本事,目的也算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可没想到列战英来了这么一手,直接抓住了夏春的命根子了。夏春想到把妻子女儿转移,可转移到哪里都不安全了。她们在云州已经很隐秘了,这样都被找出来了。这个时候转移会更危险,夏春只能等等看看下一步列战英有没有新动作了。
第二天列战英着急人员研究擂台的事,众人散去列战英单独留下了夏春。
列战英道:“厦大人,朝廷赏赐的宅院是不是不满意啊!如果厦大人看不上那个宅院可以换一处,厦大人也是朝廷命官了。再住在过去的小院里不合适,厦大人也一把年纪了。这样孤身一人可不是个事,该整理一下院落娶上几房夫人了。呵呵。”
夏春道:“大统领开玩笑了,那个院子很好。只是下官还没有整理,等忙过这一阵子便动工翻修一下。不着急,下官一个人过习惯了。下官的臭脾气也不好,容不下别人啊!”
列战英道:“是吗?厦大人就没有亲人朋友了吗?修复了大宅院房子可多了,总不能找一群下人围着一个主子转悠吧?”
夏春知道列战英下面要说什么,尤其让列战英说出来还不如夏春自己早说了不至于太尴尬啊!给列战英一个台阶,夏春也给自己一个圆滑的下台。
夏春道:“不会不会,下官在云州有亲人。一个远房表妹,还有一个外甥女。”
这算是夏春以被动变主动,话说开了也不用麻烦人再查了。话说出来,夏春心里道踏实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反正夏春也没结婚说表妹也在理。
列战英道:“呵呵,那很好啊。返修一下院子,把表妹接到金陵一起住享享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