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队官兵跑出来宫门外自称高亮的人没了,只有打更老头和酒葫芦。酒葫芦是唯一证明确有此人此事的关键有文字证据。张连福是这个小队的头头,上报情况也是领导的事。张连福真没想要私吞,这么大的事也不敢私吞证据。当兵的也很明白,这是用来请赏立功往上爬的物件。胡二一个大头兵满嘴胡说霸道,不挨揍才怪呢。
张连福夺过酒葫芦道:“胡二你个混蛋,不想死闭上你的狗嘴。你们两个给老子听着,你们两个别值夜了。有人替换你们,你们俩带上打更的老家伙跟我走。我警告你们,从现在开始不许说一句话。敢多说一个字,老子割了你们的舌头喂狗。张三李四留下在门外值班,其他人都回去。老子再说一遍,今天夜里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别乱说啊。”
张连福把人带回去单独把胡二两个官兵和更夫三人关在一间屋里,连夜去报告列战英。
深更半夜列战英刚睡下门军在门外喊道:“列将军,宫门守卫张连福有紧急急报求见将军。”
列战英道:“什么事啊大半夜不让睡觉,这几天都是十万火急的急报了。屁大的事也称急报,宫门外能出什么事啊!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宫门前闹事啊!让他客厅稍等吧。”
列战英披上衣服出来了,到客厅没坐下张连福就跪下道:“大统领,高亮出现在皇宫大门外。胡言乱语中伤皇太后,属下带人赶到高亮已经逃之夭夭。大统领请看,这是高亮仓皇逃窜丢下的酒葫芦。高亮说了很多皇太后当年的隐私,此时重大属下不敢等到天亮在禀告。”
列战英惊讶的接过了酒葫芦道:“什么什么,你说的可是后宫的太监高亮出现在宫门口。涉及的人多吗?深更半夜应该没有围观的老百姓吧。”
张连福道:“禀告大统领,没有很多人。只有在下带队值夜班的一个小队,还有一个更夫在场。属下把接触高亮的人员已经全部隔离关押,高亮说的什么就他们三个人知道。属下是把一个叫胡二的士兵叫到一边单独询问的,等待大统领处置。”
列战英道:“处理的很好,你立刻回去。不许任何人接近接见他们,我立刻进宫禀报陛下裁决。记住是任何人不能与他们三人接触,家人也不行。”
这件事太大了,怎么处理要请示皇上。这几天大事连连列战英已经很疲惫了,可这件事一刻也不敢耽误。列战英火烧屁股一样的进宫面见皇帝,皇上龙颜大怒。
皇帝道:“列卿,立刻把夜里知道此事的一班人全都关起来。封锁消息,此事决不可让后宫知道。尤其是皇太后,立刻调巡防营全部出动追查高亮。列卿你亲自去布置,全城戒严东线的信使可以列外。抓住高亮之后就地处决提头来见,这个人阴魂不散决不可留啊。”
一夜的北风刮过来零星的小雪花,天亮了就没有了。后宫里的太监再起扫院子扫过道,永寿宫的几个小太监嬉嬉闹闹的在扫地。一拐弯看到地上有一个白色小布包,有人喊了一声。
“快看呀,前面那是个啥东西呀。”有人喊可没人往前跑,后宫里丢东西捡东西都不好事。可有一个人不在乎,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扑上去了。这个小太监叫张峰吉这小子很坏,太后贵妃都喊他小吉子。可宫女太监们背地里都喊他小鸡鸡,就因为张峰吉一肚子坏水总喜欢赚别人的便宜。依仗着是太后身边的人没少欺负人。小吉子看到便宜,那还了得呀!
小吉子跑上前道:“是我的,是我的。谁都别动,是我丢的。”小吉子上前抢在手里紧紧的攥着,几个太监可围上了。都知道不是小吉子的东西,也知道抢不过他。可东西是大家都看见的,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小吉子不想让大家看,可几个太监围上不让走。
一个小太监道:“小吉子,是你的东西我们不要。让大家看看总可以吧,不会是私房吧。”
小吉子攥在手里硬邦邦的,里面好像是银子。不管是谁的的东西,谁捡到了就是谁的。小包像是一方手帕应该是宫女的东西。
小吉子道:“看看也可以,不许你们伸手弄脏了啊。我打开来给你们看,不许伸手啊。”
小吉吉伸手打开来是一方白缎子手绢里面包着一锭银子,小吉子一抖手绢银子藏到袖袋里了。抖起手帕来给大家看,手绢上上面似乎有字。
一个太监道:“你们快看呀,好漂亮的手帕。是江南的锦缎,上面好像有字唉。小吉子,你是给哪位相好的写的私信情书吧。念给我们听听,让我们也学习学习呀。嘿嘿,念念吗。”
不是自己的东西肯定与自己无关,念念又有何妨。小吉子道:“好呀,念念就念念。”
小吉子有模有样的清清嗓子准备朗读,展开手帕念了半句脸色大变汗珠子下来了。张口结舌念不下去了,伸着脖子额头上青筋暴跳起来像一条大蚯蚓。
小吉子真想把念出口的半句话咽回去可咽不回去啊!脑子里翁的一声巨响。几个小太监听到了半句话啊呀一声惊叫转身就跑,刚跑两步被一个人大声喊住了。这尖声尖气的一声不是很高,可一下子把几个小太监定住了。后宫大总管李连财,哪一个不害怕啊!
李连财道:“小狗崽子们站好了,大清早让狸猫抓了还是怎么叫唤什么呀。惊扰了皇太后的早课你们有几个脑袋呀,是谁领的头。小谷子你说,你们叫唤什么呀!”
小谷子道:“回大总管的话,小吉子在给我们显摆他的锦缎手帕。”
这个时候小吉子藏银子的一只胳膊藏在了背后,拿在另一只手里的手帕已经掉在了地上。小吉子两眼发直已经筛糠了,全身哆嗦脸色煞白上牙碰下牙咯咯咯响。几个小太监也哆嗦,都低着头不敢看李连财。这回摊上大事了,李连财过来看看小吉子看看地上的手帕。
李连财道:“小吉子,是你的吗?一个小太监,哪里来的锦缎手帕呀!又是手脚不干净,偷拿了那屋的小主的吧。给洒家捡起来,洒家看一眼便知道是哪个院里子里东西。”
李连财说话没有人敢不听,小吉子颤颤喂喂的捡起手帕低声道:“大总管,这手帕不是奴才的。是,是刚才在这里地上捡的。”
李连财道:“屁话,这样随身之物这么鲜亮谁会舍得丢掉呀。小谷子说你的你怎么不否认呢,不是你的怎么不在别人的手里。这等小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缩缩什么?”
小吉子结结巴巴道:“大总管,这这这,这上面有字。是,写的是,是。”
李连财道:“写的什么呀!是花好月圆还是花前月下呀!后宫禁令,一群无根的玩意别想好事。快拿过来吧,洒家认字。”李连财应该在皇帝身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后宫里呢?
就因为夜里的醉鬼在宫门外耍酒疯,胡言乱语把皇帝的心情搞乱了。皇帝萧景琰在太后面前想撒谎很难,牵扯到皇太后的事害怕说漏了嘴让李连财来后宫应付一下皇太后。事情赶巧了,也活该小吉子几个倒霉让李连财这个活阎王撞了一个正着。
生死攸关,脸色苍白的小吉子也想挣扎一把。道:“不是,大总管还是别看了吧。就是普通的一方手帕,擦鼻涕用的没什么稀奇。”
李连财一瞪眼道:“啥,猴崽子皮痒了吧。洒家看与不看用得着你个猴崽子多嘴吗?跪下,一边去掌嘴二十自己数着要听见响。”李连财一把抓过手绢展开一看,也是哇呀一声。
高亮突然出现在金陵,李连财心惊肉跳。这么多年来李连财经常让同一个噩梦惊醒,每一次都是高亮索命。高亮手持阉人的小刀子,一刀一刀的零刮李连财。
李连财道:“呀呀,来人呐。把这几个猴崽子押到慎刑房关起来,各院里的人不许外出走动等待太后懿旨。唉呀妈呀,反了天了。”
手帕上写的就是太监高亮在金陵出现,还有关于皇太后年轻时候进宫前后一些丑闻。按道理李连财应该先去禀告皇上,可李连财惊吓过度没有反应过来。也是眼前面就是永寿宫比较近,李连财一溜小跑奔着太后的永寿宫进去了。皇太后正在用早膳,宫女进来禀报说李连财在外面求见皇太后。皇太后倒是不着急,用完早膳宫女奉上了漱口水漱口后才开口。
皇太后道:“近来听说外面又有悍匪滋事,边关的情况也很糟。皇帝定然是公务繁忙,又不过来请安差小李子代劳了。传小李子进来吧。”李连财来到皇太后的寝室,扑通跪倒。
李连财道:“奴才给皇太后请安,祝皇太后万福金安。启禀皇太后,后宫出大事了。”
皇太后道:“小李子,起来说话。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大清早能有什么大事啊!”
李连财捧着手绢道:“太后请看,这是奴才刚刚缴获的逆天谣言信件罪恶滔天。”
皇太后道:“不过是一方手绢女人之物,能有什么逆天谣言。桂香,接过来给本宫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