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睿摇摇晃晃的端着茶壶,莅阳长公主心痛啊!北征归来以后萧景睿言语少了,经常喝的醉醺醺的很晚才回家。朝廷在九宫山举办武林大会,想萧景睿这样的好武青年应该去参加的。可言豫津这个最爱凑热闹的人都不去,萧景睿知道一定是言侯对言豫津说了什么。
莅阳公主道:“看你这孩子站都站不稳了,快坐下吧,为娘来吧。”
萧景睿道:“母亲,要问孩儿什么?”莅阳公主斟上两杯茶水,轻轻问道:“景瑞啊,你知道折扇公子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景瑞在江湖上走动,定会有不少江湖朋友。你的朋友之中,有没有一位叫折扇公子的朋友?从字面上看,像是一个别称啊!”
折扇公子算不算萧景睿的朋友不好说,大梁境内知道折扇公子是何须人只怕是没有几个人。偏偏萧景睿就是知道此人的几个人之一,萧景睿不清楚深更半夜母亲何故问起了折扇公子。有点紧张,端起茶水喝一口似乎是在掩饰,道:“母亲怎么会知道折扇公子?突然问其他做什么?”
萧景睿不想回答母亲的问题,但又不能欺骗母亲。萧景睿反问莅阳公主的话,已经等于告诉了莅阳公主萧景睿是熟悉折扇公子。
莅阳长公主道:“景睿,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乡何处?什么家室背景啊?”
不只是莅阳公主对这个名字感兴趣,秦般若看到这个名字也很好奇。飞鹰要去金陵,来到蔺晨的房里请示。蔺晨让飞鹰另行前来拿书信,飞鹰退下。蔺晨提笔写信,秦般若看到蔺晨写字。过来研磨,看到了桌子上一封没有装起来的信。
蔺晨道:“小若,把书信装起来吧。一会飞鹰过来,让飞鹰带到金陵去。”
秦般若就像蔺晨的秘书,书信之物秦般若想看就看。蔺晨不忌讳这些,秦般若看到信封上写着“折扇公子亲见。”秦般若叠好书信装进了信封问道:“少阁主,这是给莅阳长公主的信啊?折扇公子是谁啊!这封信是少阁主替别人下的吗?”
蔺晨笑笑道:“折扇公子就是本公子啊,小若看了信没有猜出来是谁了吗?”
秦般若看了书信道:“少阁主与南楚王爷也很有交情啊!王爷所托之事是请少阁主帮忙拉一条很陈旧的皮条呀!少阁主是指示小新去办这件事吗?”
蔺晨道:“对呀,南楚晟王爷曾帮助本公子大忙。相思之苦甚久,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王爷所托,本公子自当尽力撮合。谢玉已死,公主孀居。南北都在煎熬相思,但愿公主能往前走一步啊!”
秦般若道:“现在不比以前了,所以少阁主用的是少人知道的别称。这件事难度很大啊!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莅阳长公主也上了年纪了,应该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相伴。”
蔺晨道:“是啊!如果是普通人很简单。可事关两国的皇家颜面,难就难在这里了。但事在人为,只有走过了才知道结果如何啊!”
南楚晟王宇文霖是萧景睿的亲生父亲,萧景睿也去过南楚见过宇文霖。萧景睿也是从父亲宇文霖哪里知道的折扇公子是蔺晨。可从来没有对第二个人提起过,莅阳公主怎么会问起折扇公子,萧景睿不得而知。
萧景睿道:“母亲,折扇公子现在是朝廷悬赏十万缉拿的逃犯。母亲何故问起他呢?”
莅阳公主猜到这位折扇公子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听到萧景睿说是琅琊阁的少阁主还是很意外的道:“是琅琊阁的少阁主蔺晨啊,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了。目前国家不稳,天灾人祸外强中干。萧景琰倒是很舍得花钱杀人啊!不知道这位蔺公子现在的处境如何,身在何处啊?”
萧景睿很惊讶母亲的问题,宁国侯府出事以后母亲便不问世事了。身在佛堂天天诵经青灯黄卷,但对天下事知道的不少啊!
萧景睿道:“母亲突然问起孩儿蔺公子的所在,说实话孩儿也不知道啊!母亲是有什么事要让孩儿去办吗?母亲有事,尽管吩咐。孩儿照办就是。”
莅阳长公主道:“景睿,现在蔺公子遇到了麻烦还想着我们母子啊!如果日后见到这位蔺公子,替为娘说声谢谢。今夜为娘是要你做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是与景睿你有关系的。”
萧景睿有点不太懂了,母亲怎么会与蔺晨有瓜葛。蔺晨把妹妹宇文念撺掇来大梁,萧景睿对蔺晨一直耿耿于怀。母亲说话,萧景睿从不反驳。说声谢谢,也不是多么难受的事。
萧景睿道:“孩儿记住了,母亲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母亲请讲,孩儿一定办好便是。”
莅阳公主思量半天道:“景睿啊,你这么年轻才华横溢。逗留在为娘身边也不少办法,耽误了你的前程啊!终日游手好闲,日久必生懒惰。消磨心智,颓废一生。为娘有吃有住有人伺候,景瑞若是孝顺,顺着也是为孝。”
萧景睿道:“母亲是要说什么?是要孩儿离开母亲吗?谢弼终日忙他的买卖不常回家,母亲身边没有怎么能行啊!”
莅阳长公主道:“景睿你听着,谢玉已死。可谢玉所为也断送了你们哥俩的前程啊。景睿,去南楚吧。哪里才是你的家,去找你的父王吧。哪里还有妹妹,家族很大。你也是王亲贵族,你也是亲王。哪里是你的国家,你的才华应该报效你的国家。准备一下,即日南行吧。”
萧景睿不说话,母亲的这个弯子转的太急了。现成的王爷是摆在那里,可萧景睿还没有这个思想准备啊。
萧景睿:“母亲,孩儿不愿意离开母亲。此事太突然了,可容孩儿考虑后再回复母亲可好。”
莅阳公主点点头道:“景睿,为娘给你时间考虑。但不要时间太长,白驹过隙光阴珍贵啊!去歇息吧,早做决断啊。”
自从那晚莅阳长公主让萧景睿去南楚找父亲,萧景睿戒酒了。这件事对于萧景睿很大,一只在去留之间煎熬。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一边走想着心事,一抬头却来到了仙客醉的门前。萧景睿进来了,有人喊道:“胭脂姑娘快来呀,你的白马找你来了。”青楼女子也讲究职业道德,谁的客人就是谁的。谁的菜谁吃,不会从姐们的碗里抢食。
胭脂姑娘下来了,轻盈施礼道:“公子来了,楼上请。”胭脂姑娘拉着萧景睿上楼,吩咐下人道:“快,给公子上茶上酒菜。”
萧景睿道:“胭脂姑娘,上壶好茶便可酒菜不要了。姑娘给本公子弹上一曲壮士行吧。”
胭脂姑娘道:“萧公子很消沉啊!请坐吧。
琴声铮铮,胭脂姑娘色艺双全。萧景睿仿佛看到了慢慢长路,策马远行。风卷衣衫,马蒂嘹亮。可越是前行,离母亲越来越远了。萧景睿悲悲切切,胭脂姑娘都看在眼里了。一曲弹罢,萧景睿拍手加好道:‘好,胭脂姑娘的琴艺大增啊!”
胭脂姑娘坐在萧景睿身边道:“多谢萧公子还能听得入耳,萧公子忧心忡忡心事似乎很重。沉闷于心,不介意的话不妨对胭脂讲讲。奴婢虽不能替公子分忧,也可劝解一点。”
面对胭脂姑娘,也算是萧景睿的红颜知己了。萧景睿很感激的道:“多谢胭脂姑娘了,母亲之命难违。告诉了姑娘,也是多一个人忧伤而已。”萧景睿多情多义,哪一位姑娘遇上了都会珍惜这样的公子。
胭脂姑娘为萧景睿的胸怀倾倒。端起茶壶斟茶倒水,道:“萧公子君子胸怀,胭脂崇拜直至。公子说吧,胭脂或许给公子出个主意。总强过公子憋着难受,胭脂也累着为公子心焦。”
如此知己,萧景睿敞开了胸怀道:“今生得胭脂姑娘知己,抚慰平生。本公子是南楚晟王宇文霖之子,母亲近来突然决定让我去找父王。可我走了就留下母亲一人在大梁了,孩儿怎么放心独自离去远游呢。”
胭脂姑娘轻轻下拜道:“胭脂失敬了,见过王子殿下。”胭脂一拜,拜的萧景睿不好意思了。不过感觉良好,王爷比公子可级别高多了。
萧景睿道:“胭脂姑娘可别啊,萧景睿可不习惯。还是叫我公子吧,听着亲切。”
胭脂姑娘道:“王子不必谦让,终归是正门正尊。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啊。王子就是王子,不骑白马依然是真正的王子。来人,上酒。如果王子离去,从此就天各一方了。再见面不会那么容易了,胭脂一定要敬王子几杯。王子不必心烦,母亲之命必当遵循。不妨顺着母亲意愿,王子母亲也是皇族王妃,听王子的意思,王爷王妃也有一段抹不掉的旧事。破镜重圆的故事很多,孝顺的方法也多种多样。王子不如且行且看,不必心烦着急一时。”
一语点醒梦中人,金陵也确实没有萧景睿可留恋了。父王也曾来过信,意思也是希望莅阳公主与萧景睿去南楚。母子心有灵犀一点通,谢弼未必愿意寄人篱下。路总要一步一步走,萧景睿的心活动了。自己先迈出去看看试试,有变故再退回来也未尝不可。
萧景睿决定去南楚了,最好的哥们就是言豫津了。别人不说可以,言豫津怎么也要说一声辞行。萧景睿来到言府门前,看到有马有车。马 是蒙挚大元帅的黑旋风,车是纪老王爷的专车。车马停在府门外,说明人还在里面,言侯爷一定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