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中方丈大师两次说道了一个人,解释大致一样。寓言了大梁国运在未来的几年十几年的风云变幻,萧景睿能理解一部分却不愿意知道详情。这个曾经是两家之子的郁闷不予言表,心上的创伤经过了战争的洗礼并没有完全愈合。一丝阴影一直在蠕动,方丈大师对萧景睿卦签的解释让萧景睿迷茫。
言豫津似懂非懂问道:“大师,以后战事再起是时间的问题。大师的意思是不是说蔺少阁主啊,再有烽烟蔺少阁主会登高一呼为国出力是吗。”
大师道:“那是自然,但凡大才归隐只是借口。十年左右一场浩劫似乎已成定律,琅琊阁闻名天下不会清净世外。你等风华正茂,国家之本啊!无论走到哪里,勿忘大梁母体。大营炊烟升起,已经在准备晚饭了。二位速速下山去吧,日后有机会经过危山希望再上来做客。”
二人深施一礼道:“大师珍重,我等会铭记大师教导。日后有幸,定会重游仙山。”
寒冬时节,天空灰蒙蒙的不见日光。北征大军还朝云集在金陵城外,太子陛下亲自帅百官迎接蒙挚的得胜大军。蒙挚聂风夏冬下马叩拜,全军将士素衣素袍跪倒一片叩拜。“拜见太子殿下。”
萧景琰上前相扶三人,道:“三位爱卿辛苦了,快快请起。怎么没有看到监军大人啊,小殊怎么样了?”
蒙挚的军报说梅长苏病重,一直都没有明说已经死了。太子萧景琰问了,蒙挚一时语塞。可大军回来了,纸里包不住火。
蒙挚含含糊糊回禀,道:“回禀太子陛下,梅大人他,他阵亡了。”
萧景琰看到了三人腰间系着白布条,道:“你们,你们军报里怎么一字没提。”
禁军大统领列战英上前道:“太子殿下,城外风寒还是先进城回宫吧。”
萧景琰一愣,道:“传旨,蒙卿聂卿夏卿等将官入朝,大军扎营城外敬请封赏后再各回防区驻地。”
凯旋大军论功行赏,太子命名蒙挚所率大军“长林军”。蒙挚首功封镇国侯兵马大元帅,赐元帅府。聂锋夏冬封二品大将军,赐将军府。军中将士,论功行赏。聂锋夏冬在金陵没有逗留,请求卸甲归田不准变请命去西北镇守阴山口准奏了。萧景睿言豫津等均辞去封爵各自回府。卫峥封二品将军镇守东海,没有圣谕不得擅离职守。
悬镜司被查封以后,掌镜使夏春被飞流打残了一条胳膊生活惨淡无以为继。夏冬不忍心看着昔日兄长一样的夏春破落的生活,西征之前就在城里么买了一座偏僻的闲宅送给了夏春。金陵没有留恋了,夏冬聂锋逗留几日后去小孤山铲平了聂锋的坟茔后要赶赴边关阴山口。聂锋夏冬望着金陵城门,一匹黑马风驰电掣飞奔过来。夏冬对聂锋道:“是大帅蒙挚来了,峰哥快下马见礼。”
马到跟前,蒙挚下马,道:“哎呀,要走了怎么也不打招呼,你们怎么这么着急走呀?太子殿下不是没有催促你们吗?这马上要过年了,你们走了金陵的老朋友可就剩下我一个了。”
聂锋夏冬下马施礼。夏冬道:“多谢大元帅相送,离开金陵短短三个月。这金陵城好像变了很多,一种说不住的压抑笼罩心头。久留无疑徒增伤感,倒不如尽早离去眼不见为净。”
蒙挚深有同感道:“是啊,回府事情太多,太子天天召见。忙天忙地也不知道忙什么了,也没顾得上到处走走。今天要不是我去苏宅看看,还不知道你们这么快要走呢。是有很多让人不解的怪事发生,苏宅怎么也换主人了?吉婶他们也不知去向了。听新主人说他们是在我们回京之前就搬走了,不知道到底出啥事了?”
夏冬道:“小殊不在了,都是忠心奴仆。还守着一座空宅徒悲伤吗?只是有些事真让人费解。大帅在金陵多留意一些吧,不只是苏宅。宫羽姑娘的妙音坊也关门了,妙音坊的人都去向不明。”
蒙挚不解的道:“他们也不知道小殊回不来啊?怎么会都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呢?我知道他们有些人是没有家的,会搬到那里去住啊?”
蒙挚一介武夫,当然没有夏冬这个办案多年的老手缜密有心计。夏冬道:“蒙大帅,梅岭之上蔺公子有句话我不明白,我想听听蒙大帅是怎么理解的?”
蒙挚道:“什么话,蔺公子说了那么多话,我那记得住呀,厦大人要问道是那一句啊?”
夏冬很慎重的道:“蔺公子说靖王,亲王,太子,不久就是新皇帝了。”
蒙挚道:“是啊!是有这话。这就是说的萧景琰吗!没错,皇上病的起不来没多少日子了,皇帝归天以后,太子登基顺理成章。这话是实话啊!厦大人觉得这话有问题吗?”
夏冬一抱拳道:“没问题,我只是觉得蔺公子弦外有音。有提醒暗示的意思吧,我也是随便说说瞎猜的。想当年林燮大元帅也奋不顾身的支持了老皇帝,可皇帝登基后便有了赤焰冤案。虎毒不食子,长皇子祁王,七珠誉王可都是皇帝的亲骨肉啊!此话仅限于咱们三人说说,蒙大帅不要对别人提起。”
蒙挚道:“那是自然,这一点本帅很注意的。萧景琰不会如此吧,我想不会。”
夏冬道:“但愿如此吧,多个心眼没有亏吃。今日一别,再见面也许时间会很久。蒙大帅常伴太子左右,不可忘记大悲寺的抽签图案。不知道大帅注意了没有,慧园大师解图时手指轻点了两下那只受伤的豹子。夏冬也略懂一点奇门异术,特意提醒大帅多注意吧。”
蒙挚道:“是啊!厦大人提醒我也想起来了。慧园大师确实是欲言又止,虽然没有点破确实有所暗示。多谢夏冬大人提醒,误会多加注意的。你二人此去西北条件恶劣,也要多保重啊!”
夏冬道:“我夫妻同往,不惧恶劣环境。长相厮守,也胜过天堂桃园。金陵城纷乱之地,蒙大帅是无法脱离争端了。”
蒙挚道:“班师还朝本来心里就不痛快,你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寡人了。身边的朋友老的老了,小的还小。我站在中间不上不下,找一个说话的人都难啊!没办法,苦撑着吧!”
纪王和言侯与蒙挚的关系也凑合,可算年龄是蒙挚的上一辈了。萧景睿言豫津小,蒙挚在他们面前像大叔了。前后两道代沟,语言思想差距很大。
夏冬道:“不是还有太子萧景琰吗!你们可以多讨论些国事。”
蒙挚道:“厦大人可别开玩笑了,谈论国事要有谋略。我蒙挚就会打仗,不懂得安邦治国。太子可是储君了,我可没有智谋与太子轮长短。”
夏冬道:“军队是国家之本,蒙大帅是三军大帅掌管兵权。储君最重视的就是兵权,不会做了储君就剩下君臣二字吧。”
蒙挚道:“这个可难说,蒙挚没有那些脑子想。不说太子了,厦大人说说你自己吧。你们离开金陵此去西北天高路遥了,不能说回来就回来吧。反正我是难离金陵了,厦大人可有不放心的人和事交代蒙挚给照顾一下。”
夏冬道:“多谢大帅,夏东还真有不放心的人。大帅不说,夏冬不好意思开口相求。大帅如此坦诚,日后就替夏冬看顾一下我的大师兄夏春吧。”
蒙挚道:“厦大人说夏春,悬镜司被封没有珠链夏春啊!厦大人又送了夏春宅子居住,以夏春的本事生存不难。厦大人为何还要蒙挚照顾呢,只怕夏春不会接受蒙挚的帮助吧。”
夏冬道:“夏春师兄好高骛远,死要面子也是难改的秉性。在很多方面,夏春师兄很像师父夏江。颇有心计,心口不一。征战归来,我与夏春师兄只见过一面。说话还是冠冕奉承的老一套,敷衍几句客气话便匆忙离去了。悬镜司没有了,夏春没有珠链可也已经是戴罪之身。我本想把两位哥哥都带去西北,夏秋哥哥是一定要随我同往的。可夏春师兄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好像在做什么事很忙的样子。”
蒙挚道:“悬镜司的旧属朝廷已经不可能再启用夏春,一个刑部有重大案底的人能忙活什么呢?”
夏冬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也无心再去追查。我请求蒙大帅照顾夏春师兄,其实有两层意思。夏春师兄不仅继承了师父府武功,也学会了师父的歹毒。普天之下,夏春师兄也就是不会对师父夏江下手。除此之外,不会对任何人留情。也包括我和夏秋在内,铲除悬镜司蒙大帅是当事人之一。我担心夏春师兄不会就此死心,只要有机会一定复仇。”
蒙挚道:“金陵现在是太子萧景琰的天下,夏春应该没有能力兴风作浪了吧。不过厦大人提醒这事了,以后我会注意夏春的行动。”
夏冬道:“蒙大帅别不当回事,夏春师兄的匆匆忙忙我感觉不正常。金陵最近出了很多怪事,但愿与夏春师兄没有关系。如果蒙大帅查出夏春师兄有过激行为,不必看夏冬的面子不好意思下手。”
蒙挚道:“行吧,有厦大人的这句话我有分寸了。侥幸免罪但愿夏春有所觉悟洗心革面,不要步夏江的后尘啊!厦大人也不必太担忧了,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夏冬道:“但愿如此吧,蒙大帅心里有数便好。多谢大帅相送,就此别过,蒙大帅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