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晨很策略的告诉了云起梅长苏与霓凰郡主曾有过婚约,情感之事要妥善处理。云起的心里有了霓凰郡主的位置,再好的女子也进不去了。蔺晨理解云起的苦衷,不适合再留在江左面对梅长苏了。云起为江左盟训练的水军已经荡平了江面上的水匪,蔺晨借故把云起要回了琅琊阁。
两年的时间不长,江左盟成为江左一带的小霸主。梅长苏已经熟知江湖的运作技巧,创建了江左盟总坛总舵。纪纲任江左盟总舵主大总管,甄平统领水陆两军。梅长苏很少出面,外面的事都是纪纲甄平处理。梅长苏深知官府的作用,统治江湖的同时与官府刘大人的关系更加密切。江左盟黑白两道都有人,江左之上没有江左盟拍不平的事了。
两年前梅长苏给府尹大人送礼,两年后府尹大人反过来求着梅长苏为其解忧。江州府衙,与梅长苏的后花园差不多。
梅长苏深居简出,始终没有停止打探赤焰军残留的旧部。大将只有卫峥隐遁在偏僻的药王谷,找到的几名残留都是没有官衔在逃的赤焰士兵。几个人都来到江左盟效力,梅长苏竭尽所能照顾残存的赤焰家属。
只要有赤焰旧部的消息,梅长苏都会大病一场。赤焰军的鲜血已经侵透梅长苏每一根毛发,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梅岭的火焰焦尸。噩梦中梅岭的漫天大雪,纷纷扬扬都是鲜红的血滴。
仇恨煎熬着梅长苏的五脏六腑,一朝得势一发不可收拾。江左地面血流事件不断发生,却滋养了江左盟迅速发展。江湖上见过梅长苏真面目的人不多,可江左梅郎的名望却无人不晓。梅长苏也不再是坐地等食,开始挑衅寻事铲除异己搜刮不义之财。江左六州地面的杂牌帮派,尽被江左盟所灭。
白驹过隙转眼两年多过去,江左盟在江左地区成了不可小视的大帮派。
琅琊阁大总管顾青向蔺晨报告。顾青道:“少阁主,左江基本稳定。梅长苏已经控制了六个州县,下设六个分舵统一管理。口碑也很不错,大有向外继续拓展的迹象。江左盟梅宗主是不是该上琅琊榜预热了,早一点上榜对他们有帮助。”
蔺晨放下毛笔,伸一个懒腰舒展一下双臂。道:“六个州县,基本稳定。区区这点成绩不足以威慑大梁的江湖,差得太远了!梅长苏的触角应该伸向金陵了吧?金陵方面有消息吗?”
蔺晨关注金陵的事就是关注江左盟,梅长苏的终极目标就是金陵。赤焰旧案是大梁皇帝定案,梅长苏将来要依附什么人与皇帝斗是个大问题。将来进入金陵依附的最佳人选,必然是皇子中的一个。而且是未来的储君,除此之外没人能帮梅长苏一血证据铁实冤屈。
顾青道:“有,金陵没有太大变化。皇子萧静萱与萧景桓的目标都瞄准了太子之位,这两人势均力敌一直是僵持胶着状态。六部朝臣对半倾向,两位皇子基本是平凡秋色。虽然暗斗不止可谁也不能冒进,从气势上看皇子萧景桓倒胜出一筹。众位皇子中还有一个挺有能力的萧景琰,可受兄弟们排斥的很厉害。皇帝也不看好他,常年在外整治军队基本算是流放在外。”
蔺晨道:“皇帝正处在壮年,几年内不会轻易考虑立太子定储君的事。琅琊阁还是多关心一下大梁周边的国家动态吧,有机会让梅长苏试试身手。”
又过五年,江左盟统治了江左十个州县。在江左地面上,成为了响当当的龙头大帮派。
顾青向蔺晨报告。道:“少阁主,左江稳定,政通人和。梅长苏统治十个州县,下设十个分舵。双煞帮挑衅左江盟大败,双煞帮损失惨重讲和赔钱。左江盟对外漕运陆运基本畅通,林府家丁十三叔在金陵经营一家妙音坊。得力助手是一个叫宫羽的滑族后裔年轻女子,才艺双全武功上乘。十三叔已经与梅长苏有书信联系,搜集朝廷的大臣和皇家的材料。据查,禁军大统领蒙挚也曾在赤焰军待过一年。之后调到禁军现任金陵禁军大统领掌管五万禁军,与赤焰军少帅关系神秘。”
蔺晨皱一下眉头,道:“七年过去了,怎么还是基本大概。梅长苏先上琅琊榜才子榜吧,好歹也混几年耳熟。左江盟不需要我们的人了,差不多都撤回来吧。派陈达去北燕,宋飞去南楚。北边的大渝一直都没有人,派张海去大渝吧。”
顾青道:“是,还有朝堂方面的其他消息,少阁主要听吗?”
蔺晨道:“朝堂消息就不听了,现在也用不着。朝堂党争的破事不知也罢,入库封存吧。”
顾青道:“少阁主,朝堂的变化很大。皇子萧静萱已经是东宫太子一年了,五皇子萧景桓也封为五珠亲王了。流放在外的萧景琰因为军功赫赫,也已经加封靖王。”
蔺晨道:“一个位居东宫,却有些懦弱。一个是五珠亲王,虎视的就是东宫的位子。皇帝要的是安定制衡,他们都不是梅长苏的菜。把我们的人手从左江撤出派一部分去金陵,善婆婆不是要人手吗!派刘旭文和吴东开过去吧。提醒他们,琅琊阁的底线依然是不插手朝堂党争。梅长苏能不能去金陵成事,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顾青道:“少阁主,刘吴这两个人不太对脾气啊!金陵重地他们两人搭班子合适吗?”
蔺晨道:“无妨,有善婆婆压着他们会慢慢适应的。吴东开这个人做事有点摇摆,让他去金陵检验一下也好。刘旭文耿直切圆滑,正合适节制吴东开。”
再过五年,江左盟统治了江左十四州。实力威望逐年递增,大梁境内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帮派所比拟抗衡了。
顾青向蔺晨报告,道:“少阁主,江左盟已经是大梁境内第一大帮。江左梅郎麒麟才子之名已经名满天下。北燕四皇子买走了琅琊阁的消息后果然找了江左梅郎,梅长苏已经成功辅佐北燕四皇子夺下了太子之位。金陵的太子和誉王的暗斗升级了,梅长苏志在金陵已经开始行动了。江左盟与金陵的书信传递频繁,梅长苏不久便可启程北上。搭伴的是宁国侯府的萧景睿,和言侯爷府上的世子言豫津。”
梅长苏一步步走过的都是腥风血雨,历经十二年左江盟一天天做大做强。弱不禁风的江左梅郎手段残忍,终于把江左盟打造成天下第一大帮了。大梁境内的各大帮派,已经没有与江左盟匹敌的了。梅长苏同行的两个人可都是皇亲国戚,萧景睿的母亲是当今皇帝的妹妹莅阳长公主。言豫津的母亲早逝,可姑姑是当今的皇后。
蔺晨把一束鲜花插进花瓶里,连叹两声摇摇头,道:“终于还是拦不住他,不做死就死不了。梅长苏,很难活过四十岁了。本公子也该去见见他,既然是拦不住就给他见个行了。梅长苏找的这俩人不错,背景很深却不涉党争。此去金陵暂时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以便于运作筹谋。”
顾青道:“少阁主,最近五年梅长苏的主要精力就是经营金陵。书信来往最多的是金陵禁军大统领蒙挚,蒙挚在赤焰军待过一年。梅长苏此去金陵,蒙挚也会暗中相助。琅琊阁对江左梅郎的索取和援助是不是停止,请少阁主明示。梅长苏此去金陵,要走的路必然是党争恶斗。琅琊阁再插手,不涉足党争也是插足了。”
蔺晨把摆弄好的一瓶插花放在窗台上,随手拿起折扇道:“无妨,不涉党争梅长苏此去金陵就没有意义了。一招险棋,提醒我们的人谨慎行事便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希望梅长苏了结心愿后能急流勇退多活两年,也不失善始善终。此时琅琊阁撒手,可惜了一大千古杰作啊!麒麟才子江左梅郎已经名满天下,密信他的人不在少数。树大招风也不错,琅琊阁要接待大客户了。”
顾青道:“少阁主,大梁太子和誉王真的会把宝压在梅长苏身上吗?”
蔺晨道:“大梁出使北燕的使臣已经返回,北燕四皇子多滴的事也不是秘密了。得麒麟才子者可得天下,那是挡不住的诱惑。太子誉王的争斗已经暗动刀剑,谁也不会放弃辅佐奇才。不用太久太子和誉王就会来琅琊阁求取答案,到时候给他们内容同样的锦囊即可。”
顾青道:“是,少阁主。少阁主要带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少阁主几时动身去江左啊?”
蔺晨道:“明天吧,梅长苏可等不及了。压抑了十多年的暗流,急不可耐不辞而别的事梅长苏干得出来。”
顾青看看蔺晨欲言又止,蔺晨看出顾青还有话想说。蔺晨问道:“顾青,你还有事吗?”
顾青道:“少阁主,飞流和马奎也要撤回琅琊阁吗?”
蔺晨道:“马奎可以撤回来,我会再为梅长苏在金陵请一个大夫。飞流吗?跟这梅长苏也习惯了。梅长苏此去金陵闯的是龙潭虎穴,手下人的武功没有胜得过飞流的啊!就让飞流跟着梅长苏去金陵吧,有飞流跟着梅长苏本公子会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