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视频倒回5分钟以前,所有的景象,可不是凝固的,而是压抑而惊恐的。
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吉普斯兰牧区,chaos基地指挥中心。
一群被狮子、老虎、鬣狗等猛兽看守的男女老少,个个脸色难看,神情恐慌,警觉地盯着徘徊在他们身边,与他们近在咫尺的动物们。
“爷爷,它们真的不会吃了我们吗?”小男孩紧紧抓着老人的手。
“他们……并不是动物,他们是人类,他们知道看守我们是为了什么。”老人一边安慰孙子,一边盯着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动物看了看。
被动物们看守着的不仅仅是这爷孙俩,还有一大群人:肤色不同,语言不同,但他们却有着相同的身份:各国领导人们的家属。
在银光闪闪的大厅里,一群穿着银色制服的组灵战士整齐地站在大厅四周,他们个个面无表情,只是时不时地观察一下被绑架者们的状态。
大厅的门被扫描打开,一个高一级别的组灵战士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了小男孩的身边,神情略微温和地说:“孩子,跟我走吧,我们需要你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男人领着小男孩去了另一个房间,房间里充满着投影屏幕,还有一群紧锣密鼓工作的组灵专家和组灵特工。
男人把小男孩带到了一个投影屏前,小男孩一下子就认出了视频上的人是他的爸爸。
“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这里?这里好可怕,总有一群动物在我们身边……”小男孩简直迫不及待。
“孩子,你要照顾爷爷,再忍耐一段日子……”男人目光沉重,但还是因为看到了儿子而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维多利亚州是我们最看重的一块chaos基地,但在我们的未战领地区竟然发生了大面积的居民反抗行动,而你,作为他们的州长,竟然没能更早洞悉他们的密谋。听着,如果再发生一次这样的行动,你就再也别想见到你的家人了!”男人威胁着,还用他的手紧紧抓着小男孩的胳膊。
“好疼啊,爸爸……”小男孩发出了疼痛的喊声。
“不要这样对待我的儿子!”州长在视频里抗议。
“爸爸!爸爸……”小男孩一直叫着爸爸。
光宇集团之所以能够十分顺利地实施了他们的chaos同盟计划,恐吓领导人和绑架他们的家属就是关键的策略。
但他们的如遇算盘却使他们陷入了另一个僵局。
正在叫喊的小男孩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的头剧烈的震动一下,两只眼睛瞪着,脸部的肌肉也发生了轻微却不停的颤动。
一股股微光从小男孩身体里发出,从他的头,脸,胸口,四肢,手脚……几乎是他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这发着微光。
顷刻间,整个大厅的所有人都一动不动了,仿佛定格一般,仿佛时间停止一般。
“孩子!你怎么了?我的孩子!”视频里的州长急得都要疯了。
小男孩神情木然地走到多屏幕操作台前,看了看监控屏上的情况,又按了按操作台上的按钮,指挥中心所有的办公室的大门都打开了。
就在刚才那个看守被绑架者的大厅里,所有狮子、老虎、鬣狗等动物,还有一排排的组灵战士,都一动不动地“凝固”在原地。老虎的尾巴翘着,狮子的鬃毛维持飞扬状态,鬣狗也呲着牙不动。组灵战士们则神情各异,就像钉在原地一样。
而那些本来被他们看守着的被绑架者们则个个全身发着微光,站起身来,向已经打开的大门走去。
一群发着微光的人全部神情木然地涌向指挥中心的各个部门,就像一群发光幽灵一般。
“怎么回事?”正在办公的穿着银色制服的人们开到办公大厅的门打开正在感到诧异之时,就看到了几个发着微光的人走了进来。
发着微光的人们的头剧烈的震动一下,两只眼睛瞪着,脸部的肌肉再次发生了轻微却不停的颤动。
办公大厅里工作的人们就在微光闪烁之后变得一动不动了,全部“定格”在原地。
就这样,整个chaos基地指挥中心的里的所有敌人都“凝固”了,他们变成了数据体,也就是意识思维活动被破坏了的“活死人”。
被绑架者们身上的微光消失了,他们差异地看着四周的变化,尤其是那些一动不动的人们,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他们为什么不动了?”一个中年女人问道,她甚至走到其中一个不动了的组灵战士面前,她探了探他的鼻息:“这个人还活着!”
而刚才那个小男孩则在褪去了全身的微光之后,也好奇地看着四周的变化:那些人都以工作的姿态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
“孩子,你到底怎么了!”视频里的州长还在坚持叫着他的孩子。
“爸爸!他们都不动了!我们可以逃跑了!”小男孩一脸兴奋。
天空中盘旋的“幽灵鸟1号”已经降落在chaos基地指挥中心的前方,一群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灵墓的战士从飞行器上跑出来,跑进了指挥中心。
“我们是来营救各位的!”战士首领说。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被绑架者们掩面而泣,不约而同发出感叹。
而我和钟柏开着会议室的监控投影屏上显示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营救画面,灵墓的战士们已经踏入了chaos同盟国的各个指挥中心,解救了各位国家领导者的亲属,爱人和朋友。所有他们记忆中最重要的人,同一时刻,获得了自由,保住了安全。
已经被光宇集团占领的大部分chaos基地的指挥中心都发生了相同的状况:被绑架的人质变成了人肉版的组灵炸弹,纳米大小的微型芯片穿透人体的每一个毛孔发射出来,几种受体目标,改变受体的生物电波,使他们统统失去了意识活动的能力,变成了“活死人”。
那一次“人才清洗计划”,我们深切了解了光宇集团对组灵专家们的控制模式,我还记得被选拔的初级组灵专家艾斯企图自杀时,应烟诺给他的警告。
“记住,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是想让所有认识你的人,都陪着你死吗?”
“在你们被选中的时候,我们就对你们的灵核进行了严格的监控,你们的记忆,感情,性格,价值观,才能……这些统统都被我们掌握了。如果你们想要反抗或者背叛,你们记忆中所有认识的人,都会被暗杀。”
那一刻,艾斯明白了应烟诺的威胁:自己死,不足惜,但是你会连累所有进入到你记忆中的人。那是让人心惊肉跳的残酷惩罚,杀死所有记忆中的人,比古代的连坐制还野蛮残酷。
也是因为那个经验,我明白了蓝光宇的策略:他会以最卑鄙的手段控制住他要控制的棋子。所以,我们的大战开战以来,他一定会像控制组灵专家一样控制住各国的领导者。因为他利用他们继续向下控制住其他领导层,整个领导层再运用手里的军事权,行政权控制住他们的人民。再对被控制住的人民实施屠杀,那就十分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在这种“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氛围里,各国领导者和所谓精英们,就有理由相信:他们的保住20%人口的交换策略,就是在保护人民;而且,他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领导层们就是精英阶层,精英阶层应该在屠杀中被幸免。是的,绑架领导者的家人们,一方面是威胁,一方面也是维护他们自私的最好借口。
所以,最好的攻击光宇集团的武器,就是那些时刻会成为光宇集团威胁筹码的领导者们的家人和亲朋。在更早以前,确切地说,是在“人才清洗计划”之后,光宇集团被打击得措手不及又处于整修期时,我就让钟柏开始在全世界进行战略布局,去调查世界各国现任领导阶层的情况,调查之后,等待时机,为灵墓所用。
灵墓的间谍和特工几乎无孔不入,他们以各种平凡人的面貌出现在酒店,餐馆,学校,幼儿园,商店,医院……只要与那些目标者擦肩而过的瞬间,纳米炸弹的母弹就会进入目标者的肚子里,确切地说,是被他们自己吞进了肚子里。因为他们重要喝饮料,吃饭,检查牙齿,或者因为兴奋而大笑……只要他们张嘴,母弹就进入了他们的体内。
只要有一天,远程操作那些炸弹,炸弹就会爆炸,母弹自动拆开,向他们身体的各处游走,再从他们的毛孔中喷射出去,击中受体目标。
这时候,会议室中的监控屏幕全部都切换到了每一架拯救了人质,又盘旋在chaos基地指挥中心半空中的“幽灵鸟1号”的机舱内。
“boss,这纳米炸弹可真牛,我们就坐在这机舱内,就完全可以远距离操控炸弹母弹了,还能对母弹携带体实施‘操作人技术’,有点像玩联网游戏。”
组灵战士的首领艾菲向我感叹。
“其实,‘纳米炸弹’加上‘操作人技术’,早在60年前就有了,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组合而已。不过,功臣不是我,是彭梓幽和伊莱。”我回答艾菲。
“好吧,不过,人质也解救了,也装入了机舱,我这种只喜欢打仗的粗人只想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艾菲问。
其他机舱里的首领们也等待着我的指令。
“炸毁吧,这是粗人喜欢的方式,虽然污染环境,浪费仪器资源,但只有炸毁,才不再担心敌人又在受体上或者仪器上动什么手脚。”我给出了指令。
“这个,我喜欢。”艾菲吹了一声口哨。
“是!boss!”
其他首领也纷纷应允。
会议室的监控屏上展现出各个地区的chaos基地的指挥中心,一声巨响,一片亮光之后,指挥中心的大楼就陷入了火海。
火光从各个投影屏上出现,一座又一座chaos基地的指挥中心就此湮灭。灵墓对光宇集团的战斗,又取得了一次质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