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邪并没有睡着,在他思索了片刻从前的经过,头脑从未像今夜一般乱。
今日戊申说的话,已经是乱了心。
凌君邪有些不想面对,他其实早就把原术的话放在了心里,总是说原术不靠谱的观测,可其实,原术观星,观的便是属于他未来的那颗星。
凌君邪不愿意相信秦冰灵便是自己的缘,若是因玉结缘,那么,岳明克卿也可以是她的缘,任何一个在秦冰灵之后出现的女人,都可以称作为他的缘。
可这孽缘……
凌君邪不想在这条称霸的路上被情情爱爱所羁绊。
可至尊玉的存在,就是活生生的将凌君邪和秦冰灵绑在了一起,至尊玉今后需要精血同源,这就说明了,凌君邪哪怕不爱秦冰灵,也必定要与秦冰灵行周公之礼。
至尊玉本就是凤凰。
凤求凰,还是凤囚凰,这个,不可猜测。
但是唯一确定的是,她秦冰灵出现在凌君邪的生命里,就此,难以抹去她的存在。
门外一阵风呼啸而过,凌君邪从记忆里被唤醒,迅疾地拿起剑便用掌风打开门:“谁!找死!”
凌君邪眼见是六扇门的风和雨,是今日早上见过的那两个人,凌君邪剑抵在风的面前,再一用力,怕是他也没命,风后退一步,对着凌君邪说道:“少侠,我本事无心闯入。”
凌君邪忽然轻笑道:“无心,呵,好一个无心,我看你是蓄谋已久,说!来这是为了什么?”
风不得已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若不是云和雷迟迟未归,他不必冒险前来:“我的二位师弟,从今日入井之后便音讯,心下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便前来探看。”
凌君邪不以为意:“哼,你的师弟与我有何干系!”
风觉得凌君邪并非有恶意要伤害他二人,于是说道:“少侠武功高超,还请少侠助我二人一臂之力。”
凌君邪后退一步,冷然相待,掌风一合门:“恕难奉陪!”
云在一边劝诫着:“师兄,我们何必求他!走!”
风依旧在门外坚持问道:“那可否请道长出来相见,想必他会知道井内有何异样。”
凌君邪的声音从门内传出:“道长已经入睡,劝你们别白费心机。”
雨准备上前踹门:“口出狂言!”
风劝阻着:“雨,不要妄动。”
魂昼、魂夜、岳明克卿、飞虹和原术跟着戊申从庙内的佛像身下进入此地,众人不解,魂昼问道:“前辈,此处是什么地方?”
戊申解释道:“此乃禾国皇帝的秘密基地,我们前来是为了找一件他们深藏的宝物。我在此处隐居多年,才能挖出这一条密道,就连他们都不知道。”
魂夜不可置信地说着:“宝物,禾国这个不毛之地还会有宝物?”
戊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有所不知,禾国原本是风调雨顺的地方,只因有一个宝物镇在此处,但是不知哪一年开始,便不再下雨。”
原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水辰星?戊申前辈你说的可是水辰星?”
戊申竟然没想到原术可以确切地报出这个宝物的名称:“原术你知道?”
原术摇摇头:“不,只是模糊揣测出的天象罢了。但,据我所知,这个宝物,应该是一个人才对。”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居然有宝物是称之为人的东西?“人?!”
原术确定着自己的观测:“是……”
戊申引领大家来到一扇石门之前:“事不宜迟,我们先进去看了再说。”
原术点点头:“也罢。”
云和雷在石壁后观望这前面的动静:“雷,前面怎么有这么多士兵?”
云阻止着雷前行:“不行,别惊动他们,我们只有两个人,不能铤而走险。”
雷赞同云的做法,便说道:“是,先静观其变。”
葛明清听那巫师说着今日会有情况,便早早在这里等候守株待兔,此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怎么,那二人还不来啊?”
巫师劝说着:“太子,您别急,会来的,我就不信他们不来。说不定,也已经到了。”
葛明清和那巫师原来早已经料到了他们二人会来到此处,葛明清下令说道:“哼,给我搜!”
雷心下气恼,奈何寡不敌众:“糟了,那老婆子果真是给我们下套!”
云觉得目前只有走为上计:“走!去找师兄!”
可士兵已经追到了他们二人的身后:“往哪逃?!”
戊申走进石门却是第一次,看着面前的阵仗,便问道:“这个怎么走?原术,你知道吗?”
原术观望了一阵,悠悠开口说道:“乾坤八卦阵……”
魂夜却是踏出了一步,被原术制止喝道:“别!别乱动,如果走错,这该是会丧命的!跟着我走。”
众人跟着原术的左三右四朝东走到达了石洞的最深处,最深处的地方,长着一颗早已枯萎了许多年的树,树的中心本是有着什么存放在这,而此时却留下了一滴最小的结晶。魂昼问道:“这是什么?”
原术心下确定:“看来真的如我所料,水辰星真的不在此处。”手中的这一个结晶,却也是最为重要的线索,于是原术便收入了囊中,以备探查。
众人折腾了一晚上,便忽然想到了可能随时有危险的凌君邪,魂夜急忙说道:“糟糕!少主!”
戊申看着有些过分惊讶的魂夜:“没事,他可以应对。然而此处,既然都来了,怎么能不毁了此处呢。点火!”
岳明克卿不解地望着戊申:“前辈,真的要烧毁此处?”
戊申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烧会惹来后患!烧!”
“是!”
翌日,秦冰灵睁眼时,发现凌君邪好像还是这幅样子支撑着脑袋,秦冰灵试探地叫了一声:“君邪哥哥,天都亮了,你还没睡?”
凌君邪抬眼望着秦冰灵:“我不累。”
秦冰灵有些不太适应凌君邪守着睡觉的日子:“你,你不用这样守着我,你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
凌君邪站起了身准备走向门外,对着秦冰灵说道:“不必这样。”
秦冰灵哑然:“我……”
凌君邪打开门看了看门外,似乎并没有任何动静:“魂昼他们还没回来,你要是饿了就起来,如若不饿就继续睡。”
秦冰灵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我,我有点饿了。”
凌君邪带着秦冰灵来到了禾国较为物种丰盛的地段。
秦冰灵的心情瞬间亮丽了起来,当她看见有摊位卖着糖糕时,她异常雀跃:“哎!有这个!”
“不过就是糖糕罢了。”凌君邪的不屑一顾,说明了他是个不缺钱的人,然而对于禾国的平民百姓子女来说,一块糖糕,就是一个生日的纪念了。
秦冰灵想起凌君邪上次带回剑咒阁的一包糖糕,心里甜滋滋地:“君邪哥哥给我买过的,我上次省了好几天才吃完。没想到这也有卖。”
那小摊的贩子一听二人就是富家子弟,便说道:“哎,小兄弟,多买一点吧!我这制成不容易啊,可是从好几里之外寻来的山泉水做的,很清甜。”
凌君邪对于价钱从不过问,只是告诉秦冰灵:“买吧。”
“真的可以吗?”秦冰灵明知故问着,凌君邪都已经开了口,便不会反悔。
“臻娘,你看什么?”正在一边吃着酥饼的臻娘和曾铭湖忽然听到了秦冰灵的声音,臻娘闻声望去。
她看着这个小女孩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那个小女孩……”
曾铭湖看着这一男一女地在身后走着,变为:“怎么?”
臻娘有些不敢确定,可内心有些动容:“好像有点像……”
曾铭湖继而问道:“像谁?”
臻娘忽然一拍曾铭湖的肩:“像灵儿!”
可曾铭湖觉得若是秦冰灵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呢:“臻娘,你认错人了吧。”
臻娘急忙跟上想要确定:“右使大人,快跟上他们!”
秦冰灵却是甜蜜地跟在凌君邪的后面,本来是想吃个热乎乎的早饭,现在倒好,一大清早开始吃着糖糕,秦冰灵觉得就自己吃好像有些过意不去,扯着凌君邪的衣袖说道:“君邪哥哥!你也吃一块吧!很好吃的啊。你也没吃什么,你不饿吗?”
凌君邪不屑一顾,这属于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吃。”
秦冰灵一蹦一跳的在他身边,银铃般的笑声:“那约儿就一人独享了啊。”
臻娘细听了秦冰灵自称:“约儿?”
曾铭湖知道,那一定不是秦冰灵:“臻娘,你认错了,那人不是家主。”
臻娘回忆起秦冰灵小的时候,怎么哭都哄不好,却是一块糖糕便能把她哄开心,从小就是最爱吃这个:“可是,她吃糖糕的样子,真的很像,很像灵儿。”
曾铭湖知道,臻娘肯定是回忆起了从前和秦冰灵在一起相处的往事,劝慰道:“臻娘,别哭了,看来你是太过想念家主了。”
臻娘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有些怅然地叹息:“是……也许吧,灵儿要是在的话,指不定也这么大了。”
“臻娘,别再想了,家主必定还在极国也说不定,你我还是办正事要紧。”曾铭湖企图宽慰着臻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