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邪,你出来一下。”戊申和凌君邪走出了门外,到了那走廊上。
凌君邪不知道戊申将要问什么,“叔父,何事?”
戊申望了一眼屋内的秦冰灵,说道,“那血能撑几年,但,你该懂叔父的意思。那至尊玉也有自己去吸收她的血的本领,日后,她会被吸干的。”
“叔父的意思是?”凌君邪不解地望着戊申。
“叔父之意,便是等坐拥天下时,她,要留在身边,叔父觉得这丫头挺不错的,你日后可不要怠慢她。”凌君邪抬头望着戊申,戊申这句话是何等的仁慈!
南屏和念慈两人到了身上,四下观望,这荒芜的秃山根本就找不出一处活着的生物。更别提什么花花草草,念慈抹了抹脸上的汗,对着南屏说道:“南屏哥哥,似乎这边没有我们想找的花啊。”
南屏又上前走了几步,点了点头,看着身边有些气喘吁吁的念慈说道:“禾国虽然干旱寸草不生,但是在这里要找一处有花的地方,一点都不难,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念慈,难道有别的悬崖?”
念慈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她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但眼下可能是真的没什么希望,便和南屏说道:“没有了吧,念慈也不知道。”
南屏看着天色,转身对着念慈说道:“算了,天色已晚,我们先赶紧下山。”
“雷,你有没有发现,前面似乎没有路了?”云和雷从井里下来之后,就一直摸索着这四周的井璧。除了干燥的石块之外,似乎真的没有出路。
“难不成那老妖婆骗我们?”雷用脚大力地踹着四周,企图能够有突破的口子。
“她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我们还是先仔细看看有什么异样。若真的是骗我们,我们铁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敲击着石壁,似乎发现有一块碎裂的,于是雷用尽将它搬开,没想到,拿走之后,整个井内忽然塌陷,那二人便是活生生地掉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更深的深渊。
“师兄,你说雷他们为什么还不上来?我们是否要下去看一下?这么久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状况吧?”
风走过去向井下一看,一眼还是望不穿底部。
“我们再等等,实在不行我们再下去。”
“好,师兄。”
戊申和凌君邪一干人准备来破庙,戊申对着一干人等说道:“此次前去,是为了进入禾国内的一个地下秘密基地,但此行凶险,我希望大家都做好准备。”
“那,如约怎么办?”
众人看向了秦冰灵,秦冰灵还有些虚弱,并不能太吃力地赶路。
于是秦冰灵对着他们说:“我,我,我想跟着大家一起。”秦冰灵很不希望自己被当做是真正的拖油瓶,就竭尽全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躯站起。
“如约,你还是别逞强,要不,我陪着你。”
岳明克卿实在心疼秦冰灵这样子,知晓她为了至尊玉所流掉的血,岳明克卿对凌君邪就有着深深地怀疑,他真的是一个做事毫不犹豫的男人。
“怎么?”
凌君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飞虹看了一眼岳明克卿:“还是我陪着如约妹妹吧。各位请放心,到了破庙之后,大家大可放心行动,飞虹会照顾如约妹妹无恙。”
戊申捋了捋胡须,点点头:“也罢,就这样吧,如约,听你哥哥的话。”
秦冰灵扯开一抹笑容,在凌君邪的眼里,难道真的除了她的血之外,他们连一点点的兄妹感情也没有?
等到一干人等到达了之后,众人发现六扇门的人风和雨在这像是等待着什么。
可凌君邪在第一时间便深知二人就是六扇门的弟子。
凌君邪一手制止着众人想要动干戈的架势,风回身看见众人,这副阵仗,不像是来这个庙里随意参观的。
“这位少侠,不知来此处有何事?”
风对着凌君邪问道。
戊申上前说道:“这位施主,这边一直是由老衲居住的破庙,戊申也想问二位,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风警觉地看着戊申,这人似乎不像是和尚,但又似乎是个道家和尚。
“实在冒昧,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办,但现下已经办完,途径此地休息片刻,还请道长莫怪。”
戊申打量了一下二人,这明明就是一副等人的样子。
于是和二人鞠了个躬道别。
风觉得此时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了,就先决定离开等着雷和云二人自己出来再聚。戊申字那二人走了之后,不忘提醒凌君邪:“此二人来头不小,腰间佩的,应该是六扇门的腰牌。”
“的确是。”
凌君邪早已知道这二人,但却没想到,他们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凌君邪怕是只留飞虹一个人,是不行的了。便对着戊申说道:“我留下,其余的,都和前辈一同前往。”
众人领命,戊申也答应了凌君邪这个要求。至尊玉至关重要,凌君邪生怕他们六扇门的人会认出秦冰灵。飞虹并不会是那四人的对手。
想到那两人,似乎还有两个并不在一起。
这种情况实在太过危险,凌君邪不能冒险。
众人在庙里那破旧的房间内休憩着,打算深夜再动身,秦冰灵睡在床上,凌君邪寸步不离,只是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云和雷掉入另一层深渊之后,是一个四处封闭的石洞,云最先清醒过来,看着一旁依旧昏迷不醒的雷,拍了拍他的脸:“雷……你,你还好吗?”
“恩,还好,只是头,好痛。”雷捂着后脑便有些挣扎着站起。
云指着那扇石门:“你看!这里居然有扇门。”
雷顺势望去:“这井内果然是别有洞天。”
云拿起地上的佩剑:“走,先起来,进去看看。”
到了深夜,夜深人静不在有人烟出没时,夜莺已经停在枝桠,戊申对着凌君邪说道:“君邪,我们这就从佛像下去,你万事小心,迫不得已可以将如约带着离开,等我们事成,再来找你们。”
凌君邪告诫着戊申说道:“好,叔父也是小心为上。”
“嗯。”
深夜有着怀疑的,还有风和雨二人,二人等着大半天都没等到雷和云的归来,心想应该是出事了:“师兄,那见到的一行人,似乎并不是禾国的人,那个道长,看起来也是非常的奇怪。我们真的不要去看看吗?”
风看看窗外的天色,略有深意地对着身后的雨说道:“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好!”
风继而说道:“雷和云也不知道怎样,居然这么久还没出来,这么久,可能是查到了什么。”
那在学馆的巫师,在夜晚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太子府中,有些殷勤地看着葛明清:“回禀太子,今日晓得探查到,有四人乃是极国六扇门的弟子前来,小的已经将他们引入了基地里,太子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他们干掉。”
葛明清正在与一府中的丫鬟玩着:“哦?极国六扇门,呵!真是不自量力。当我禾国是非得仰仗他们不可的了。”
那巫师有些颇为得意的眼神:“是,小的没想到,那几人会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以为那是破解水脉的关键。”
葛明清推开了一边的女人笑道:“哼,等着吧,一起去会会他们。”
秦冰灵望着一手支撑着脑袋的凌君邪,似乎他有些雷,他的剑眉总是这样无时无刻地皱起,秦冰灵很希望她的君邪哥哥能够有开怀大笑的一天:“君邪哥哥,你,睡一会儿吧。”
凌君邪的声音传来,他并未睁开眼睛:“你只管睡你自己的。”
秦冰灵顿时语塞:“我……”
只是心下伤感,秦冰灵有些眼下酸涩,哭了起来,凌君邪这时才睁开了眼睛,心想秦冰灵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怎么哭了?你不想伤口愈合了?”
秦冰灵只是一味地哭泣着,缓缓起身看着凌君邪,她忽然觉得这样安静的黑夜让人害怕,有些怯懦地说道:“君邪哥哥,你能不能跟我讲讲,我们爹娘的事?”
凌君邪不知道秦冰灵会问起这久远之前的事,轻笑一声,在黑暗里,这一声笑显得特别的凄冷:“我,早已忘了。”
秦冰灵有些失望,她好希望知道自己的爹娘是怎样的人,也好歹心中有个念想,然而自己有意识以来,似乎她的思想就整天跟着凌君邪转悠:“是吗……”
秦冰灵的一声怨怼的长叹,却是把凌君邪带入了儿时的回忆中。
“君儿,君儿别乱跑。”
“君儿,娘给你缝制了一件衣裳,娘的儿子将来会是我朝最最英俊的皇帝。”
“君儿,娘亲希望,你一直快快乐乐地长大。”
“君儿,娘……要先走了,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凌君邪恍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娘亲,前朝的皇后。
那个在自己殿内自缢的女人。
他曾经用过绝望的双手伸出,抓住的是空无一物。
她如此狠心地抛弃了他,让他独活。比死去,更难受。凌君邪有些气息不稳,随即打坐调息,秦冰灵不知凌君邪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只觉得他的脸色又比以往更是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