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一行十几名黑衣人已经走了出来,前后夹击,没有逃路。
前方带头的那人,神色冰冷,带着一抹深重的杀气。
南宫洬轻笑道:“看来,你们为了杀本王,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南宫洬,别废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冰冷,说的干脆。
“若是本王没猜错,你就是东泽的心腹,夏既先。”
“你不需要知道,还是去地府问阎王老儿吧!”黑衣人冷笑,话音落,手中长剑已然刺出,身形一动,一剑已刺向南宫洬面前。
南宫洬侧身后仰,轻松躲过。
其余的黑衣人也开始动手,安静的道路上再也没了行人。南宫洬灵巧的应付黑衣人的袭击,奈何自己手中没有兵器,多少会有些吃亏。
他抬手抓住一名黑衣人的手骨,掌心一推,将那名黑衣人推倒,手指滑动,已将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夺在自己手中。
一剑落下,那名黑衣人立时殒命。
其他的黑衣人更是不依不挠,同时出手。
南宫洬足尖轻点,跃身而起,长剑舞动间,空气中的杀气也更重了几分。
黑衣人自背后偷袭,故意令其余黑衣人分散南宫洬的注意力,一剑斜刺。
南宫洬侧身躲避,可还是被划伤了左臂。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又是一剑迅疾刺来。本身他武功也是极好,又加上其他黑衣人相助,与南宫洬对峙时,也就不至于太落下风。
南宫洬独身一人,应付的多少有些吃力。
为首黑衣人眼见南宫洬跃身落下,意欲脱身,忙身形翻转,剑身抖动,裹着内力刺向南宫洬。
南宫洬倾身后退,身后的黑衣人却堵了退路。
他皱眉,剑尖起落,正好与为首之人的剑尖对上,龙吟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一时僵持。
南宫洬催动内力,真气流转,夏既先的渐渐被击的弯曲弹回。后方的黑衣人迅速出剑,刺向南宫洬要害之处。
南宫洬内力一时难收,只能侧身收剑。
为首之人趁机再次出剑。南宫洬跃身,后方的几名黑衣人也同时跃身,再无退路。
为首之人眼神凌厉一扫,几剑齐发,眼看就要刺上南宫洬,他却急遽落下。
而为首之人似乎早有预算,一剑刺落在南宫洬胸前。
南宫洬皱眉,剑身翻转,凌厉的刺向为首之人。
他忍疼脱离胸口处的剑尖,邪肆一笑,他知道,为首那人绝对比他伤得重。
果然,夏既先额头上渗出冷汗,脸色也变得难看。
南宫洬将剑指向十几名黑衣人,受伤之躯,却仍是招招狠厉。
几名黑衣人已经殒命剑下,为首那人不敢再动,只要他再多动记下,伤口必然会扯动的更深。
动静闹得有点大,很快,王府的亲兵已经赶到。
黑衣人眼见官兵赶来,立时慌了神,齐齐看着为首那人。
那人捂着伤口,咬牙道:“撤!”
黑衣人领命,带着那人迅速逃离。
亲兵赶到,南宫洬以剑支撑着站的稳当。
为首的亲兵喝令道:“去追!”转头俯身在南宫洬面前拘礼:“誉王殿下,属下来迟,请殿下责罚!”
南宫洬轻笑,淡淡道:“本王没事。”他直起身,转身往王府走回。
刚走了没几步,身子一歪,竟轰然昏倒在地。
府兵将领吓了一跳,赶忙近前,喊着:“誉王殿下,誉王殿下。”
喊了几声也没动静,赶忙两名亲兵扶起来回往王府。
林伯已然守在门口,一看南宫洬昏过去,急躁的问:“王爷这是怎么了?”说话间,已帮忙扶着回往后园。
亲兵离开,继续去追踪离开的黑衣人,林伯急的团团转,吩咐人去请郎中,叫着家奴丫鬟清理伤口,随身照料。
整个誉王府鸡飞狗跳,一夜都不得安宁。
誉王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凰都,原因只在于王府亲兵连夜封城追捕黑衣人,自然的,也传到了皇宫。
朝堂上下,都知道皇帝南宫维最疼爱誉王,一早上朝,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皇帝南宫维神色凝重的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的仿佛随时都有一场暴风雨落下,沉声问:“关于誉王遇刺一事,查的可有什么眉目?”
金碧辉煌的大殿安静的过分,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声音,没有人敢发话。
太子本来是想今日下朝后说出迎娶太子妃一事,看来也只能往后拖了。
南宫维脸色仍是不大好,喝道:“凰都令!”
凰都令石大人赶忙诚惶诚恐的站出来。
南宫维咬牙道:“你身为凰都令官,负责凰都所有安全,怎么誉王遇刺,你什么也说不出来!”
“回皇上,实在是因为昨日乞巧节,臣也是防不胜防啊!”
南宫维深吸口气,本来是想给凰都令一些惩罚。可是他知道自己眼下正在气头上,不便妄下决定,摆了摆手懒得再讲下去。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贴身总管会意,宣布退朝,文武百官这才退离。
南宫维忽然开口,“太子留下。”
正欲离开的南宫浥停下,俯首道:“父皇,可还有什么事?”
“你身为兄长,洬儿受伤,理当去誉王府看看。”南宫维抬起头,语重心长的交待。
“儿臣明白。”南宫浥低首,答的谨慎。
南宫维正烦心,也就没有再多说,摆手道:“你去吧!”
南宫浥拘礼,躬身退下。
皇帝南宫维也坐不住,对大总管道:“去准备一些调养的药材,你亲自送去誉王府,替朕看看誉王究竟伤的如何。”
大总管低首道:“老奴谨记。”说完,退下去准备。
南宫维稍稍松了口气,独自回往后宫之中。
下午之时,荀东亦回到凰都。
刚进誉王府大门,便听林伯道:“荀先生,您可回来了,王爷昨日遇刺,伤的不轻啊!”
“怎会出这种事?”荀东亦皱眉,迈过门槛,急匆匆去往后园。他的伤势多半已恢复,只要不受撞击,就不会有事。
凝照苑,南宫洬的居所。
太子早已赶来,坐在房内放下所备物品,问着婢女:“誉王可曾醒来过?”
“回太子殿下,王爷早上的时候醒来过,可是还很虚弱,又睡了。”
荀东亦进入房内,忙俯身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沉着眉,道:“荀先生请起。”
荀东亦起身,走往床边看了看南宫洬的脸色,又抬手把脉,算是松了口气,言道:“依眼下来看,誉王殿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待伤口愈合,也就无事。”
林伯此时也放心许多。
其实上午之时皇帝南宫维也已派宫中御医来看过,说是并未伤及要害,只是需要好好修养些时日,不宜妄动。
现下荀东亦再一说,更是让人放心。
南宫浥也松了口气,言道:“既然确定无事,本宫就先回去了。”
南宫浥说完,起身往外走去,荀东亦与林伯前去相送。
送走太子,荀东亦才忽的问起:“林伯,怎么没有看到洛小姐。她去了哪里?”
“洛小姐……”林伯一时间犯了难,“洛小姐的事,您还是等王爷醒了,问王爷好些,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回答。”
荀东亦皱眉,继而又问:“那你总该告诉我,她现在究竟在何处吧!”
“这个……”林伯吞吞吐吐了老半天,才说:“洛小姐在寻芳楼。”
“寻芳楼!”荀东亦心里一阵不痛快,单听这名字,他也知道是什么地方,皱眉问:“她为什么会在寻芳楼?”
“荀先生,这些事,您还是亲自问王爷吧!我所知道的,就是洛小姐她很安全,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林伯闪躲着说完,生怕荀东亦再继续追问,赶忙往园中内溜去。
荀东亦心急,根本也就没有心思追问,赶紧出了门一路问着,找到寻芳楼之处。
站在寻芳楼外侧,荀东亦倒抽一口气。
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说现在是白天,并没有什么客人,他却还是难以迈出那一步,在下方站了半晌也没有动一下。
巧竹正准备出去采办些东西,眼见着荀东亦站在台阶下方,惊喜道:“荀公子,你回来了!”
荀东亦一看是巧竹,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嗫喏着问:“那个,连雪,是不是也在这里?”
巧竹走近前,忙不迭的点头,推着他道:“荀公子,我们进去再说。”
荀东亦僵硬的迈开步子,往楼内走去。
台上几位正在练习舞曲的姑娘眼见着荀东亦走进来,停下来一阵窃窃私语。
其中一位胆大的姑娘笑意嫣然的问:“巧竹,这么俊的公子,你从哪拐来的?”话音落,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个不停,眼神却落在荀东亦身上,这般俊致风雅的男子,可是世上难寻。
巧竹瞥眼看去,开口的那位姑娘叫玉蝶,姿色是不错。但巧竹心里明白,这些个风尘女子庸脂俗粉绝对不是荀东亦的菜。
巧竹揶揄道:“玉蝶姑娘,我们荀公子可是个万里挑一的正人君子,你收起你那一套,对荀公子没用。”巧竹得意挑眉,引着荀东亦上楼。
那位玉蝶姑娘浅笑喃喃,“原来他姓荀。”
其它几位姑娘也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荀东亦上了楼,进了洛连雪的房间,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都快炸成了花。
上次南宫洬的出现,已让她们惊艳了一把,这次荀东亦的出现,又让她们惊艳了一把,真可谓,人生处处是惊喜啊!
那几位姑娘眼见着洛连雪也不关门,心知两人的关系也仅限于朋友,眼中更是有了几分炽热的期待。
洛连雪对着梳妆镜坐着,巧竹欢喜道:“小姐,你看谁来了。”
洛连雪赶忙扭头,一看是荀东亦,忍不住欢喜道:“荀东亦,你真的回来了?”
荀东亦自进门之后就一副从容之态,虽说来这样的地方的确令他有些尴尬,但是长久以来保持的处变不惊的气度,不会让他有任何失态。
荀东亦还未开口,洛连雪又急问:“听说你受了伤,现在怎么样了?”
她急切的站起身,拉着荀东亦的衣衫到处查看,满目忧急之色落入荀东亦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