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洵明明可以拒绝所有的诱惑,可是他没有,在他看到洛连雪在南宫洵怀中时,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可以说是随时都会出事。
一场好好的除夕宴就被这样半途扫了兴。
众人眼见南宫洬抱着洛连雪走出来,皇帝南宫维急问:“洬儿,这孩子怎么样了?”
“父皇,她似乎中了毒,刚才昏倒在里面,儿臣现在就带她回去。”
“要不要请太医?”皇帝南宫维看了眼连头也被蒙起来的洛连雪,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洬为什么会这么做。实际上,此刻洛连雪的脸已经红的可以滴出血来,绝对不能再让人看到。
“多谢父皇,但是真的不不用了,她这只是轻微中毒,很快就好,儿臣只求父皇,赶快下令,搜捕刺客!”南宫洬郑重请求。
“朕知道,你快带她回去吧!”
“儿臣告退。”南宫洬低首施礼,抱着洛连雪疾步离开。
南宫洵站起身,眉宇间拧上一层深重的忧虑,刚才南宫洬那句话,却让他觉得极度讽刺,但是他却不觉得南宫洬说的过分。因为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南宫洬再不来,他不敢保证还会发生什么事。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南宫洬的脚印落在雪地上,马车还在等候,上方已经落了厚厚的积雪。
驾车的车夫一看南宫洬道来,急问:“王爷,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赶快回去!”南宫洬即刻上了马车。
车夫一听他的语气,想着定是出了什么事,慌忙驾着马车往回赶。
皇宫中,因为刺客之事,众人再无心情继续玩乐。
南宫洵更是心事重重,早早拜别,独自离席,本来热闹融洽的宴会也被打乱。
南宫浥的心结更是重了几分,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南宫维对于南宫洬的纵容和宠爱所造成,以往的兄弟情份也在这一次次的嫉妒中,越来越淡。
马车仍在飞奔,洛连雪钻出衣服,整张脸红的像是涂了厚重的胭脂。
她的手不安分的游移在南宫洬身上,喃喃着:“我好热,南宫洬,我好热。”说话间,她吃力的坐起身,双手落在他的肩头,凉凉的感觉让她觉得放松了不少,可是体内的燥热还是难以排解。
南宫洬紧握的手掌之上青筋突起。
洛连雪却没有一点知觉,柔若无骨的纤手覆上他的唇畔,小心的凑上去,殷红的唇畔触到他的薄凉,心底更是涌起了一阵深重的情愫,浓的化不开。
南宫洬心头一震,一吻旋即炙热落下,气氛暧昧的有些过分。
第一次,洛连雪也热情的有些过分。虽然对于洛连雪这样的反应他很满意,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任由她胡来。
只是深深一吻之后,南宫洬旋即便离开她的唇,洛连雪像是失去了依附一般,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可是任由她再怎么难受,南宫洬都只是将她紧紧扣在怀中,满目的焦虑和压抑。
马车停在誉王府门外,南宫洬抱着她下车,急匆匆赶回琼影居。
一班下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巴巴的看着自家王爷脚步匆匆,只有林伯和巧竹赶忙跟上。
巧竹急问:“王爷,小姐她又怎么了?”
的确,是‘又’怎么了,自从洛连雪来了凰都之后,还真是大事小事不断发生,而且一次比一次糟糕。
“巧竹,快去准备冷水。”南宫洬急急交待。
林伯忧心道:“王爷,这大冷天的,您怎么要巧竹准备冷水。”
进了琼影居的门,南宫洬将洛连雪放下,眼神冷冽的扫了林伯一眼,言道:“林伯,不要再问!”
林伯看了一眼南宫洬的脸色,此刻只觉得自己哪怕再多说一句,南宫洬都有可能发火。因为他眼下的这种脸色,可是很少会出现的情况。
巧竹听了话,马不停蹄的去准备冷水。
洛连雪抬手掀开身上的衣衫,南宫洬一看林伯还在,眼疾手快的拉过锦被给她盖上,对林伯道:“林伯,你先出去。”
林伯灰溜溜的溜走,他猜想,洛连雪在宫里一定又遇上了什么事。否则南宫洬不会这么急匆匆的回来。
林伯刚一出门,洛连雪很快又掀开了被子,像是耍赖一般,直接抱住南宫洬,其实是贪恋他身上的清凉。只是这份贪恋完全变了味,她红扑扑的小脸上双眸迷蒙的望着南宫洬的脸,手落在他的腰间,后知后觉的去扯他腰间束带。
南宫洬咬牙按住她的手,双唇覆上她的唇,其实他也忍耐的难受,但他还有理智,不像此刻的洛连雪。就算现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南宫洬,她也会当成南宫洬。
洛连雪口中发出一声嘤咛,火热的小手又落在南宫洬侧脸之上,随时都像一团一点就燃的火把。
南宫洬恼了火,干脆抓住她的两只手,重新将她禁锢在怀中,不给她一丝动弹的机会。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铁定会忍不住,干脆也就不给洛连雪放肆的机会。
巧竹提了冷水过来,也顺便叫了其它的婢女帮忙,很快,一大桶的冷水已经备好。
巧竹问:“王爷,天气这么冷,真的要让小姐洗冷水吗?”
“洗!”南宫洬自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沉声道:“给她脱衣服。”
南宫洬站起身回避,而此刻的洛连雪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立刻软倒在床上。
巧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衣服给她褪下。可是却犯了难,怎么把她弄到桶里去呢?
“王爷,我抱不动小姐啊!”巧竹可怜巴巴的皱着小脸。
南宫洬紧握的拳头无力的摊开。他怎么这么倒霉,回回洛连雪狼狈的时候,他也得跟着狼狈。
干脆的闭上眼,南宫洬走至床边将洛连雪抱起,直接丢进冷水里。
大冷的天,外面还下着雪,洛连雪被冷水一击,立刻清醒了许多,一看面前的南宫洬,再一看自己只着了小衣的一身,顿时不自在起来。
南宫洬却睁开眼,看了一眼她的表情,那可真叫一个哭笑不得。
南宫洬揶揄道:“连雪,你现在,觉得清醒些没有?”
“我……怎么了?”洛连雪低头对着手指,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其实她还想说:我好冷,让我出去。
“你不是热吗?本王给你洗个冷水澡,让你清醒清醒。”
“南宫洬,我不热,好冷,你放我出去吧!”洛连雪哭丧着脸,牙齿都要开始打架。
“再等等吧!等一个时辰之后,本王再放你出来,否则,你要再玩火自焚,本王可就不会再放过你了。”南宫洬微眯着眼盯着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宛若天上的新月。
可是洛连雪却嗅到了危险气息,羞惭的往水下沉,可是……好冷!
南宫洬舒口气,事情总算没有太糟糕,不过想来,他与南宫洵之间可能要因此而生隔阂,就连太子如今也是对他多有戒备。他想不明白,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操纵这一切,而目的,似乎就是为了离间。
南宫洬理了理衣衫,对巧竹道:“巧竹,照顾好你家小姐,一个时辰后,毒性差不多也就散了,到时候再让她出来,记得准备姜汤给她驱寒。”
“毒?南宫洬,我中了什么毒?”洛连雪皱了皱眉,只是她头脑还有些昏沉,没力气多想。
“桃花散!”南宫洬回想了一下,那个气味,他还有些印象,就是催情的药物-桃花散。好在那药毒性浅,也容易解,否则今日还真有些棘手。
看情况,那刺客并不是要洛连雪的命,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只是为了离间他与南宫洵之间的关系。
“桃花散?”洛连雪重复了一遍,即使此刻冷到骨子里,可是她还是知道桃花散的,羞囧的问:“那个……我有没有做出什么难堪的事?”
“你觉得呢?”一提及这个,南宫洬心头又烧起一把无名火,若非他及时赶到,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洛连雪察觉到气氛不对,又把头低到水里,刺骨的寒冷让她又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吭声。
南宫洬无奈的叹口气,轻声道:“等会记得喝姜汤,我明日再来看你。”
洛连雪撅着嘴点头,心里暗叹,又在他面前丢了一次人,上天待她可真是不薄。
出了琼影居,覃宣已经在门外守着。
南宫洬开口便问:“宫里的事,可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王爷,这次的事情似乎是刻意安排。宴会结束后,依您的意思,宫里的人特意查看了一下所有的用具,发现在瑞王殿下的酒杯中,似乎有一些醉心花粉的气味,很淡,下药之人将药量控制的很好,只会使人烦闷透不过气,这也许是瑞王殿下会中途离开的原因。至于那个宫女,出事之后就再无踪影,洒水的是那位宫女,陪洛小姐去换衣服的也是那位宫女,而最后行刺的,也是那位宫女。但是显而易见,她的目的并不是要洛小姐的性命,而那位告诉瑞王殿下洛小姐遇刺的公公,似乎当时正跟一班太监喝酒玩乐,并没有去过司衣坊附近,这一点,很多人可以证明。”
“覃宣,你的意思是,宫女是假的,而那位公公,也是假的?”
“大概如此,所以,无从查起。”
“算了,你查的已经够快,看来,是有人利用易容之术,假扮宫中太监和宫女,才会如此顺利的进入内宫。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对王妃不利,而是为了让我们兄弟反目,如此用心,倒是难为了施计之人,做了这么周密的计划。”
南宫洬轻笑,边走边道:“既然此人如此想让本王和瑞王反目,那本王就如了他的愿,看看他接下来又要有什么行动。”
覃宣不解,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覃宣,这一次,一定要想办法将此人引出来,瑞王那边,你派个人去交待一声,这段时间不要来往就是。”
“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