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辉抓住了一名铁鹰帮的杀手。
杀手没有经受住锦衣卫发明的徒刑,跟彭辉交待了噬铁的行踪。这个噬铁将于后天去孟山小镇,见一个人,这人是个耍蛇卖艺的,据说是从缅甸过来的。
至于这人什么样子,没人知道。噬铁为何要到孟山见他,也没人知道。
彭辉杀了这个杀手,按照时间来到孟山小镇。
正逢小镇赶集,镇上人不少。挑担子的,推着独轮小车的,人来人往。小镇上有三个耍蛇的摊子。其中一个小伙穿着傣族服装,左右双手各拿着一条非常罕见的黄金眼镜蛇,正在从容地让蛇从他的袖口里钻进去,从另一边袖口钻出来。
集中心的黄金地带,也有一个耍蛇的。这个耍蛇的正训练一群小蛇,排列着整齐的队伍,按照他的鼓点一起进退或者停止。
耍蛇的是一个有些年纪的瘦子。瘦子穿了一身黑衣服,脸上的褶子刀砍斧削,一脸的严肃。他眼前的小蛇在他的鼓点下,有些惊慌失措,常常搞错了进退,乱成一团,让观看的人哈哈大笑。
另一个耍蛇的壮汉就在集尾了。这个壮汉肩上扛着一条大蟒蛇,正在对着过往的人马炫耀蛇的强壮。
彭辉暗暗观察了一会儿。三个人,觉得那个青涩的傣族小伙子应该不是跟噬铁要接头的人。那个扛着蟒蛇的壮年汉子,看起来也是莽撞有余,精神不足。倒是那个在集市中间训练蛇阵的年龄最大的耍蛇人,看起来像是等人的样子。
但是,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的彭辉知道,很多江湖老油子都是伪装高手。有时候,看起来最简单的人,往往是最危险的。
那么,那个玩蛇穿袖的年轻人和举着大蟒蛇的壮汉,都有可能是跟噬铁接头的。彭辉更明白,噬铁到这个集市上来,绝对会化妆过来的,他只有身材无法变化,那么从道理上说,这个集市上所有中等身材,看起来很结实的男女老少都有可能是噬铁。
因此他只能监视跟噬铁碰头的耍蛇人。可是这三个耍蛇人分别在镇街三处,他怎么能监视得过来?
彭辉暗暗后悔没有带两个帮手过来。
他正在集市上转悠,突然看到一辆囚车,穿过集市,朝这边冲过来。赶集的人赶紧躲让,有些老人家躲避不及,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赶紧躲过疾驰的马车。
彭辉看得愤怒。不过他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不宜暴露,因此只得忍着怒火,准备转身离去。
这时候,他听到身边有人说:“这两人真是可怜,武功很厉害,可惜掉进了人家的陷阱。听说是锦衣卫的人呢。”
彭辉听了一惊,忙抬头看囚车上的人。囚车上的两人披头散发,一身的血污,但是彭辉还是认出了其中的一个,竟然是白凤。
彭辉看着载着两人的囚车晃荡着,在四个清兵,两个黑衣人的押送下,走出集市。他想了想,觉得找噬铁还有别的机会,这两人他如果不救,弄不好两人的小命就完蛋了。
彭辉远远地跟着囚车,顺着小路,走进了山里。
进了山后,囚车明显加快,彭辉跟了一会儿,觉得在这里下手应该没问题,正要飞身赶过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彭辉忙隐身在树林中,看到有四匹快马,马上是四个遮了大半脸的四个黑衣人,从他的眼前飞马而过。
从打扮和他们的样子上,彭辉就知道这是铁鹰帮的人。他们四个出现在这里,也是来保护着囚车的吗?
四人走过,彭辉从隐身地方出来,继续朝前赶。刚刚耽误了时间,追前面的人不免有些费劲。
彭辉转过一个小弯,还没看到前面的人影,突然听到后面又传来了马铁声。彭辉只得又躲进树林,看着两匹快马疾驰如飞,越来越近。
更让彭辉意料不到的是,坐在马上的人其中一个看着好像是尹亮!另一个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彭辉从隐身的地方跳出来。尹亮刚好打马跑得他眼前,看到彭辉,尹亮一愣,忙跳下马:“见过大哥!”
尹亮对后面的人喊:“大哥,是彭都指挥使,我们这次有希望了。”
彭辉看马上的人,那人竟然用面罩捂着眼。他听说是彭辉,忙翻身下马,躬身说:“见过彭都指挥使。”
这人声音沙哑,彭辉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他看看尹亮,尹亮说:“彭大哥,这是我哥哥尹宽啊!他刚被我们救出来。现在我们是去救白凤和铁手两人,他们为救我大哥,被抓起来了!”
彭辉忙给尹宽施礼,说:“对不起尹大哥,我竟然没有认出您来。别的先不说了,快走,救人要紧!”
当下尹宽和尹亮骑着一匹马,把一匹最快的马让给了彭辉。彭辉打马如飞,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