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跟踪老婆婆
夏龙河2017-08-03 13:033,628

  跑了一会儿,彭辉就看到了前面的马车。现在押着囚车的人多了。除了原先的四个黑衣人,两个清兵,现在又多了四个骑着马的黑衣人。十个人押着囚车,现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们听到马蹄声,看到彭辉打马飞奔过来,四个骑马的黑衣人转回身,摆出迎敌的架势,原先押解的那几个人,则加快步伐,一路小跑。

  彭辉先暗中扣了两枚飞刀在手,在将要跟他们交手的时候,猛然抛出飞刀。在马上躲避暗器终究不是很方便,挡在前面的两个人应声落马。同时彭辉低头让过另一个黑衣人的大刀,转身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握着了轻快锋利的精钢刀。彭辉的马上搏击术,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当年他带着锦衣卫在蒙古戈壁滩追杀蒙古逃犯,他的马术和马上搏击术,连生活在马背上的蒙古人都非常敬佩。

  说起来铁鹰帮的人也应该是马上雄鹰。铁鹰帮一成立的时候,第一帮铁鹰帮人不但武功超群,个个也都是在马上长大的,这个传统一直持续到元朝倒台。铁鹰帮的人开始全面隐蔽,马术就渐渐扔下了。

  到了现在,铁鹰帮已经完全成了个隐蔽的组织,马术蜕化严重,在马上拼杀,自然就不占优势。

  彭辉有了马,却是如虎添翼。虽然手中的刀不长,但是他充分利用了马的快速进攻的优势,加上毒龙卫队的刀法,只用了两个回合,剩下的两个人也被他砍在了马下。

  这时候,尹亮和尹宽也骑马赶了上来,尹亮也重新牵了一匹马,三人打马猛追,一会儿就看到了在前面仓皇赶路的囚车。

  彭辉怕他们下手杀人,快马加鞭,抢先冲了上去。

  两个黑衣人先冲过来迎敌。彭辉看到那四个清兵停下马车,好像要对车上的人动武,他大吼一声,从马上飞起,稳稳地站在了囚车上。

  这四个兵应该是正宗的满清人,他们一看彭辉勇猛,毫不畏惧,两人朝彭辉发起进攻,剩下的两人就想冲过来杀人。

  彭辉站在囚车上,因为距离远,无法与对方短兵相接,因此无法杀人。怕他们偷着对囚车里的人动手,他不敢离开囚车,只能站在囚车上团团转,保护着白凤二人。

  幸亏尹亮来到。

  尹亮在砍到两个黑衣人之后,剩下的四个清兵也围了上去。彭辉趁机跳下囚车,两人几下子就把四个清兵杀死。尹亮从他们的兜里找到了囚车上的钥匙,把两个囚犯放了出来。

  两人中,除了白凤,竟然还有铁手陈奉。

  两人看到彭辉,要跪下行礼。被彭辉拦住了。

  路上不是久留之地,白凤和陈奉虽然受伤,但是骑马没有大碍,彭辉和尹亮把自己的有马鞍的马让给两人,尹亮和尹宽还是合骑一匹马,彭辉解下了拉车的马,自己骑着这匹没有马鞍的马,返回小镇。

  彭辉等人在镇外的小树林等着,尹亮先去小镇上买了两套衣服出来,让二人换了衣服,然后带着他们,去了他刚刚定好的小客栈里。

  无意中竟然救了两个好兄弟,遇到尹亮和尹宽,彭辉大喜。不过因为要跟踪耍蛇人,彭辉不敢耽搁,忙喊了尹亮,和受伤比较轻的白凤,三人去镇上找人。

  此时已过了午饭时间。

  刚刚还熙熙攘攘的街上,已经车少人稀,三个耍蛇的都不见了踪影。彭辉等人有些懊恼,只好朝客栈走。

  经过一家小饭馆的时候,彭辉看到饭馆的门外放着两个圆形的笼子。笼子外面蒙着黑布,因此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笼子上搁着一根扁担。

  彭辉认得是耍蛇人的笼子。

  他就带着两人也走进小饭馆,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观察着饭馆里的人。

  大概是因为赶集的缘故,小饭馆里的人不少。彭辉很容易就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耍蛇人。这是在集镇中心地带耍蛇的那个年龄比较大的老汉。老汉坐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子前,像一只随时准备冲锋的老鹰,边慢慢地喝着酒,边看着饭馆里的人。

  彭辉小声对尹亮说:“看到那个老家伙没有?像一只老鹰的那个,外面的蛇笼,就是他的。”

  尹亮看了看那老人,不动声色地说:“这人不简单。”

  彭辉笑了笑,说:“定力不足,机灵外泄,小人物。”

  彭辉和白凤喜欢吃牛肉,小店里的牛肉做得实在不错。尹亮点了一只烧鸡,专心地对付那只鸡。三人安心吃饭,彭辉心里却清楚,如果对方真是个高手,他们三人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但是他现在也不摸三人的底细,不知道三人的来历,他只能怀疑,只能继续装作无辜的样子,喝着自己的小酒。当然,他也许正在思考自己的对策。

  住了一会儿,从门外走进一个老婆婆。老婆婆非常机灵,在店门口,就先把店里的人逡巡了一圈。

  店里的伙计忙迎出来,问:“老人家,您要吃点儿什么?”

  老婆婆猛然抬头,打了一个大喷嚏,然后摇头,说:“错了,找错地方了。”转身就走。

  彭辉给尹亮和白凤使了个眼色,站起来,跟了出去。

  等彭辉出来,发现老婆婆和蛇笼,竟然都不见了。而那个老人,还在稳坐着喝酒。三人顾不得他了,一路猛追,终于在小镇街尾看到了远处的老婆婆。老婆婆脚步异常矫健,挑着蛇笼,走在山路上。

  追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个三叉路口。等彭辉跑到路口,那个行动非常麻利的“老婆婆”不见了。彭辉让两人各朝着一个路口追,自己四下看了看,钻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小树林在外面看着不大的样子,其实是一直绵延到了山坡上,并与远处的大山连在一起。

  彭辉在树林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人,就重新来到小路上。此时尹亮也回来了,对着彭辉摇头。

  两人刚要朝着白凤追去的路口去找白凤,突然从左侧的小树林里呼啦啦涌出二十多人。

  前面十个是一色的火枪手。火枪已经张开了枪机,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只需要他们勾一勾手指头,就能把两人打碎。武功再好也没用。

  高统领站在火枪后面,哈哈大笑,说:“彭辉,这次恐怕是没人能就得了你了。乖乖地过来投降,我还是那句话,我保你至少做个副统领。大明已经没有了,你做那个徒有虚名的都指挥使有个屁用?我数三个数,你考虑一下,如果到三你还不答应,老子可就让人开枪了!”

  高统领开始数数,“一!”

  尹亮看了彭辉一眼。彭辉也毫无办法。现在即便两人使用暗器,能杀死几个,恐怕也躲不开枪弹了。

  “二!”高统领大声喊道。

  枪手们调整枪口,开始瞄准。

  彭辉心下一狠,正待出手,离彭辉大约十部远的尹亮猛然朝着枪手们扔出一把几把飞刀。同时,他猛然跳开趴下。枪手们开枪了,尹亮身上多处中了铁砂子,痛得大叫。

  彭辉趁机弯腰就地一滚就滚到清兵群中,挥刀猛砍。

  高统领看看不好,带着剩下的十多个转身就跑。彭辉知道让他们拉开距离,麻烦就大了,因此紧追不放。

  这边尹亮站起来,远处的十个铁鹰帮的杀手冲了上来。

  受了伤的尹亮拼命抵抗,却连中了好几刀。彭辉听到尹亮的惨叫,就转身回来,救尹亮。

  彭辉大肆杀人,尹亮解除了压力,足以自保。但是彭辉疏忽了一个情况,那些拿着枪的清兵又跑了回来。彭辉和铁鹰帮的人在一起,他们不敢打。但是,尹亮被铁鹰帮的人围着,拿着枪的清兵来了之后,铁鹰帮的人马上跑开。两个清兵近距离就对尹亮开了枪。

  尹亮胸脯和肚子各中了一枪。因为距离比较近,两枪筒铁砂子把他的肚子都打得透明了。尹亮再也坚持不住,大嚎一声,摔倒在地上。

  彭辉连杀几人,看到尹亮重伤倒地,挥舞大刀,砍倒挡在眼前的两人,冲了过去。

  尹亮已经不行了。彭辉扶起他,悲呼:“尹亮兄弟!兄弟,你醒醒!”

  尹亮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彭辉,张了张嘴,好不容易说出:“大……大哥。”就干张嘴,说不出话了。

  彭辉说:“兄弟,有什么话你就说,你别急。”

  尹亮眼朝上看,突然猛抬手朝上面指。彭辉一抬头看,他看到侧面有两三支枪一起顶着了自己的脑袋。尹亮的手猛然一落,眼睛却依然不放心地看着彭辉的头顶处。

  彭辉叫了声:“尹亮兄弟!”

  尹亮虽然大睁双眼,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高统领在旁边呵呵笑了几声,说:“你兄弟不错,要不是他先出手,彭都指挥使,今天先死的可就是你了。这样吧,你现在应该知道锦衣卫不是万能的了吧?你刀再快,也没法跟枪相比。认命吧。怎么样,还需要我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

  彭辉刚要站起来,高统领的一个手下,用枪逼着他又蹲下。高统领说:“好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是三个数,一!”

  彭辉快速想了想。他在考虑自己现在跟他们拼能有几成把握从枪口处逃出来。高统领咳嗽了一声,刚要喊二,却突然惨叫了一声,好像枪没打向彭辉,倒是打着他似的。

  彭辉一愣。身边用枪指着他的那三个家伙,就有两个猛然被摔了出去,其中一个在被摔倒的同时扣响了扳机,可惜枪是朝天上放的。

  彭辉趁另一个一愣的功夫,忙抓住了枪筒,让枪口朝向铁鹰帮的人。刚好这伙计开枪了,一枪筒的铁砂子朝着铁鹰帮的人飞去,五六个人猛然惨叫起来。彭辉挥刀把这个家伙砍倒,同时朝着剩下几个拿枪的清兵冲了过去。

  他眼前的一个壮汉,挥舞武器,早就砍倒了四五个清兵,剩下两个,把枪一扔,连滚带爬地跑了。

  高统领躺在地上,肚子被人捅了一个大窟窿,正在抽搐。彭辉没管他,让这个畜生自己享受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去吧。救了他的那人转过身来,把彭辉看呆了,来人竟然是行地蜈蚣!

  行地蜈蚣朝他一挥阴阳铲,大声说:“兄弟,今天可不能让噬铁跑了!”

继续阅读:第一章 客栈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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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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