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如果想得到大院里面确切的各种情况比较困难,还要耽误时间。对他们来说,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爱星阿,说不定那天就会离开临沧,如果让他走了,那机会就可能永远失去了。
行地蜈蚣觉得进大院杀人,比较危险。他觉得还是在路上行刺比较有把握,万一失败,撤退也方便些。彭辉则认为不然,路上虽然方便,但是对方在路上会有大批的卫队,对于他们这么几个人来说,根本无法对付大批卫队。何况,听说这个爱星阿非常狡猾,假如他偷偷溜走了,他们到哪里去找他?
现在爱星阿住在这个大院子里,虽然戒备森严,但是要分散在各处,并且这些人马不像是在路上,随时处于高度戒备中。这一点,对于偷袭是比较有利的。
最终,大家同意了彭辉的意见,决定破釜沉舟,在大宅院里行刺爱星阿。
彭辉制定了行动计划,具体行动由他和行地蜈蚣实施。因为不知道爱星阿具体住在那个房间,也就没法决定他们会从那个地方撤出来,这就需要外面要多设几个接应点。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在交通比较方便,且还算隐蔽的东北角和西北角各埋伏十个人埋伏接应,剩下的众人散布墙外各处,方便临时调动。黎维祚和黎素还有青梅,加上五个锦衣卫士,两人一辆马车,负责赶着马车隐蔽,接应众人。
布置完毕,大家做了些准备,就开始休息,准备晚上行动。
傍晚,大家歇足了精神,吃了饭后,稍事休息,彭辉就让大家分批走出客栈,穿街过巷,先到那大宅子后面的一处小树林里埋伏起来。
大宅院大门紧闭,只在门前的街上,住一会儿就有人巡逻过去。他们埋伏的小树林附近,非常安静。他们一直在这里呆到了三更锣响,只看到了一条狗,和几只耗子在他们眼前跑过。
那条狗大概是野狗,不知道闻到了什么味道,一直凑到彭辉等人的眼前,彭辉怕它咬人,或者是叫出来,不得不出手杀了它。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条有主人的狗。彭辉杀了狗不久,就有人打着火把出来唤狗。那人大概知道自己的狗,常去小树林,在树林外面转了一会儿,竟然打着火把走了进来。
彭辉犹豫了。杀了他吧,这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啊。不杀吧,又怕他暴露他们。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行地蜈蚣出手了。他轻轻绕到那人后面,一掌把人打晕,把火把灭了。
幸好,再没有人出来找人,也没人来找狗。
彭辉和丁天茂等人看看周围没人,小心地围着大宅院转了转,设定了几个接应地点。
约莫临近三更,彭辉和行地蜈蚣先后从东北角跃上墙头,然后,翻墙而下。
那个老人说得没错,东北角有一个小亭子。两人刚好隐身在亭子后的小竹林里,先观察了一下四周。
小竹林地势比较矮,前面两三步远,就是那个小亭子,亭子里还有石桌子,和几个石头墩。亭子四周有围栏,亭子的内侧,是一口不大的池塘,不时有鱼从水里跳出来,好像在做锻炼。
有条小路,绕过池塘,贴着竹林,刚好走进亭子。离这个角落最近的房子紧靠小竹林,好像应该是值班的岗哨。但是,房子里也没有灯光,好像人都睡了。
小路是不通向这个小房子的。小路顺着椭圆形的池塘蜿蜒,一直到前边的宽阔的院子一侧的甬路。甬路两边自然也是各种假山和花园,顺着甬路朝前走,甬路拐弯后,还要再走一会儿,才能看到一幢高大的房子。有灯光从房子的后窗里泻出,默默地,好像在特意在等着彭辉他们。
再前面好像也有灯光亮着,但是因为有比较高大的树木和前面房屋的遮挡,他们对别处的建筑和灯光来源就一无所知了。
两人观察了一会儿,一直没有人出现。连彭辉以为应该有的巡逻也都没出来。彭辉心里有些侥幸,觉得弄不好他们都睡了,就和行地蜈蚣紧贴着竹林,顺着小路朝前走。
差不多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池塘里跳出一条鱼。那条鱼跳得很高,落水的声音很响亮,吓得两人赶紧蹲下,好长时间都没有动弹。
但是院子很安静。远处的灯光也静静地,让人感到很柔和。彭辉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按说,住了爱星阿这样的重臣,怎么也得守卫森严,巡逻不断,怎么这儿这么安静?
两人等了会儿,看看没有别的动静,就继续朝前走。
在这条小路的头,两人看了看甬路的两头。左边的甬路也是从各种花草中穿出来,一直向前,朝着那幢有灯光的房子通过去。
甬路静静地躺着,似乎专门等着他们似的。两人看看没人,就从竹林边出来,踏上了甬路,贴着有花草的一边,朝前面的房子走。
房子的灯光现在就像是一种诱惑,在吸引着他们这两只虫子。这条甬路修得很平整,大概是用青石铺成的,没有起伏,走起路来让人觉得轻松舒服。
但是两人却觉得这个院子似乎也太安静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出现过。那个在竹林边的小屋,也一直在沉默着,似乎从来没有人住过的样子。没有巡逻队,没有岗哨,这是一个王公大臣的临时住所吗?
那灯光看着很近,两人走了感觉走了不短的时间了,却看着依然很远。看看四周没人,两人加快了步子,紧走了一会儿,按照距离来说,怎么着也该到眼前了,可是抬头看那灯光,还在那么远处孤独地亮着,等着他们,诱惑着他们。
彭辉心底暗叫不好,拉了行地蜈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