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纳格和贡女们一起,做了吐蕃人的俘虏。
吐蕃首领看着这十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高兴地手舞足蹈。吐蕃人通译问滕武:“你就是康居的第一勇士滕武吧?”
被用刀柄粗的绳子捆得像个粽子似的滕武很愤怒:“捆得这么结实干嘛?我是滕武,怎么了?!”
通译得意地笑了,说:“捆第一勇士,不结实不是找死吗?可惜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否则,这第一勇士还真难抓。”
滕武冷静了下来:“康居与吐蕃很少交往,你如何知道我是滕武?”
通译说:“有人举报康居使团企图进去吐蕃,还附有滕武将军和檎夷将军的画像,我等因此才得知将军便是滕武。”
滕武说:“康居虽然与吐蕃交往极少,两国却也没有仇怨,上国为何要抓康居使臣?况且我们是出使大唐,大唐的文成公主下嫁吐蕃,吐蕃和大唐结好,文成公主尸骨未寒,你们就如此对待大唐的属国使团,此事传扬出去,可是有损吐蕃这个西域大国的名望。”
首领跟通译哇啦哇啦地叽咕了一会儿,通译才说:“大唐永远是吐蕃最尊敬的国家。我等抓你们,是小勃律通报说你们使团企图进入吐蕃,进行破坏活动。此事是真是假,我们调查清楚后,自会酌情处理。滕武将军应该清楚,对于破坏本国的细作,即便是使团,任何国家都有暂扣调查的权利。”
滕武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他长叹一声,不再说话。吐蕃人带着他们走上官道,把滕武等人装进几辆马车,吐蕃人皆上马,一行人掉头,在官道上走了一会儿,岔进另一条小路。
滕武单独一辆马车。吐蕃人对他这个康居武士非常小心,把他腿脚捆了个严严实实,又在他车子两边,各派了两个精壮武士守卫。
滕武苦思脱身之计。却对身上粗大的绳子无可奈何。吐蕃人把他反剪双臂捆着,绳扣却身体前面,纵然是神仙,也对这种捆绑无可奈何。
只有在每次吃饭的时候,滕武才能见到屠纳格等人。众人情绪低落,只有屠纳格好像还不太在乎,每看到滕武,她就没心没肝地朝他笑。滕武样子十分狼狈。他走路的时候,吐蕃人把他双手死死的捆住,两条腿之间也捆着绳子,让他只能迈着小短步。坐下吃饭,吐蕃人就把他双腿死死的捆在一起,把他手上的绳子解开,让他吃饭。
那四个精壮的吐蕃武士一直跟在他身边,即便是在他大便的时候。
滕武曾经想在大便的机会逃跑。可是吐蕃人也很缺德,他们在他要大便时候,先把他裤子脱下,让他光着屁股背着手大便。滕武甚觉耻辱,几次大骂反抗,反而光着屁股挨了好几鞭子。
那个通译跟他讲道理:“尊敬的康居武士,您是一只老虎,我们怎么能不小心呢?还有,即便您是康居第一武士,落到我们手里,恐怕您也是插翅难飞了,所以,您也别想着从这里逃出去。您尽管放心,我们国王还不想同康居王国交恶,问清事件真伪后,肯定会放您回去。”
滕武知道跟这些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因此他根本就不理会这个阴阳怪气的通译。转身用鲜血淋漓的光屁股对着他,通译阴笑几声,悻悻离去。
乘大便脱身的计划泡汤,吐蕃人看护又如此严密,滕武几近绝望。车队行走三天,已经偶尔能看到吐蕃人的帐篷了,吐蕃人终于有些松弛。晚饭后,他们把滕武捆得严严实实的,扔到马车上,那四个精壮汉子就同大家一起饮酒作乐去了。
滕武还是无法脱身。
半夜的时候,吐蕃士兵大都进入梦乡。只有值夜的几个还在打着瞌睡游荡。有士兵听到似乎有点声音,也都没有在意。
因为宿营地有几百匹马,有几百个人,马的夜鸣、人的梦呓、放屁,各种声音层出不穷。
吐蕃人选择的宿营地,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几百米内没有一棵树,就是为了防备有人偷袭。
宿营地外,一片平荡荡的草地,连个老鼠都看不到,那里会有危险?
等他们觉得有些不妙的时候,已经迟了,几个值夜士兵的头颅几乎同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一阵黑色的旋风陡然从宿营地附近腾空而起,朝着营地就冲了过来。
吐蕃人大惊,仓促应战。
那个叫泽库的头领也算英勇,他手持两把巨斧,带着十几个勇士,朝着黑衣人就冲了过去。
黑衣人不多,不到一百人的样子,泽库大笑,指挥众人把这一百人包围了起来。
吐蕃人是古羌族后人,民风彪悍,众人从一开始的惊惧中恢复过来后,马上把这几十个黑衣人包围了起来。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几十个黑衣人丝毫不慌乱。他们分成几个小队,每队九人,手持古怪的黑色弯刀,削瓜切菜一般屠戮着这些勇猛的吐蕃人。鼓噪的吐蕃勇士懵了,被近十倍于己的敌人包围,还如此从容的杀人者,真是闻所未闻。
泽库杀红了眼。他带着十几个最勇猛之士跟其中九个人拼杀,他们杀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泽库受伤,身边的的十几个勇士全部阵亡。泽库挥舞巨斧冲击,身边的吐蕃士卒,一个个倒下,这九个黑衣人的其中一个背泽库杀了后,剩下的八人发疯了一般,朝着泽库猛冲。泽库挥着大板斧拼力迎战。泽库虽猛,却怎奈得这八人协同作战,好几次险些丧命,都被手下以性命相拼夺回。
眼看着刚刚还占优势的吐蕃人越战越少,那个通译缩在后面,有些发抖。
滕武对他喊道:“快放了我!他们是黑衣煞!黑衣煞!大食人的黑衣煞!”
通译愣了一会儿,走过来,说:“你说……什么?大食人?黑……衣煞?”
滕武急得头直发抖:“黑衣煞!他们就是天下第一杀手黑衣煞,你们这些蠢货,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快放了我!”
通译显然不是善于战场杀敌之人,虽然手中也提了一把长刀,却畏缩不前。他看了看在夜色中和火把下厮杀的众人,犹豫着不敢过来。
一会儿的功夫,吐蕃人就剩下不多了。杀了了吐蕃几百人,黑衣煞只损失了几个。吐蕃人退到马车附近,黑衣煞像一片小小的威严的森林,站在他们面前。现在,只消一个回合,吐蕃人就会被杀得一个不剩。
泽库多处受伤。他对着通译说了几句话,通译终于过来,费力地给滕武解开绳子。边解绳子,通译边慌乱地解着绳子,边说:“泽库将军让你们快走!从这儿斜插东北,快走一天就能到官道,到了官道就离大唐属地不远了。喔,这条路马车不通,只能步行。”
滕武也问:“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
通译恶狠狠地说:“黑衣煞不敢到大唐属地附近动武,他们利用我们把你们抢来,现在来抢人,必会杀人灭口,泽库将军让你们快走,我们只能跟他们拼命了。”
解开绳子后,滕武和通译分别给众贡女解开绳子。通译把缴获的滕武的陌刀递给滕武,滕武一鞠躬就带着众贡女小心翼翼从另一侧下了山坡。他们刚走一会儿,就听到后面传来阵阵惨叫声。众人知道黑衣煞开始清场了,众人不敢怠慢,快马加鞭,匆匆朝前跑。
跑了一会儿,滕武就听到后面传来阵阵轻微的脚步声。滕武停下脚步,稍稍听了一会儿,脸色大变,对众屠纳格说:“小姐,你带着大家先走,能多块就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快走!”
屠纳格急问:“你呢?你怎么办?”
滕武着急地说:“大家性命要紧,我挡一会儿。放心,黑衣煞虽然勇武,却还杀不死我!记住,你们一定要跑到大唐地域附近,大食人暂时不想惹大唐,跑到大唐控制地域附近,他们就不敢去找麻烦。快跑啊!”
屠纳格无奈,依依不舍地说:“你一定要来找我!”
滕武当着众贡女的面,抱了一下屠纳格,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