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恩宠日隆遭人嫉,甜甜蜜蜜齐国行
夏雨的韵味2017-08-03 13:0510,647

  恩宠日隆遭人嫉,甜甜蜜蜜齐国行一、恩宠日隆颖儿回到含仁殿的时候,丽娜规规矩矩地在殿里摆放着饭菜,颖儿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是她带来的厨子做的饭菜,是丽莎来摆的桌子,今日难得见着丽娜来摆桌。突然想起早上的事,心里便也通透了,早上她喝了那药,永远都不可能再……丽娜丫头对她发了火,如今这般温顺妥帖,一点儿也不像她的性格,想来是想地低头,与她和好。

  颖儿携了丽娜的手,将她拉着坐下:“你怎么了?莫不是还因着早上的事情生气?”

  “气都气过了,怎会气这么久?公主,从今以后,你莫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皇上知道了,会心疼。”

  颖儿心里一震,唇角勉强扯出一抹淡笑:“今早,那件事算是彻底的结束了,以后我不会再做那事了。”颖儿这厢转移了注意力,才发现桌上的饭菜很是丰盛,据她对膳食的研究,发现这些菜式的用料大都是大补之物,什么乌鸡枸杞汤等等,颖儿一震,她其实不喜欢吃这些。

  “公主你就放心吃吧,那药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就算您再怎么补,都治不好了,只不过只有好好补补,身子强壮了,才不会惹人怀疑。”丽娜添了这么一句,颖儿以为,此话也有道理。

  丽莎一回含仁殿,就照着往日的习惯往小厨房去了,打算帮丽娜一起将厨子做好的饭菜端来,刚近厨房的时候,便看到一抹俊挺的黑色身影,哦不,也不是纯黑色,其间还夹杂这金色龙纹,丽莎一震。

  在油烟里挥动着锅铲炒菜,炒得尤其顺手娴熟的人,分明是……分明是…皇上!

  丽莎愣在当场,没敢靠过去端菜,只拿着托盘愣愣地站在小厨房门口。

  宇文邕将一盘子菜炒好,盛入了准备好的盘子里面,灶台上已经放了好几个盘子,差点就没有放菜的位子了,见门口似乎有人,也没瞧清楚来的是谁,便道:“快将菜端到殿里去,再晚,颖儿就该回来了。”

  这样一提醒,丽莎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去端菜。

  宇文邕也终于停了下来,往锅里放了一瓢子水,随转身去另外一个灶台上看他精心熬制的粥,幽州行宫里她养伤的时候他曾为她天天下厨,但来到长安以后,他就再没有下厨过。一是太忙,二是他们俩好不了几天又闹一回矛盾,他没能好好的待在含仁殿。

  颖儿看着这日头,宇文邕没来,想着也不会来了,在她的含仁殿里,她不是个守规矩的,饿了就吃,因为有自己的小厨房和厨子,方便。

  宇文邕来时,见她已经开吃,而且吃得津津有味,他坐在她身边,她也未曾转移注意力,直到宇文邕为她乘了一碗粥,颖儿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粥,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心却是甜的,却还是津津有味的吃着,没有看给她乘粥的人。吃着觉得味道也一模一样,更是感动,对对面的丽娜道:“丽娜,得好好赏赏厨子,这手艺进步得实在太快了,连这道粥都做得如此……如此好吃,以后我天天都要喝这粥。”

  丽娜一脸黑线,她家公主这是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不可自拔了,似乎,似乎还没发现她身边坐着个人,那人本也是一脸黑线,公主这么一夸,满脸的自豪。

  “颖儿说的可是真的?你要怎么好好的赏赐我?”

  熟悉的声音在颖儿的耳边响起,宇文邕几乎已经贴近她身上了,她吓了一跳,喝到嘴里的粥险些呛到,宇文邕伸手给她拍了拍,顺了顺气:“你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坐我旁边的,不是丽莎么?”颖儿抬眼忘周围,哪有丽莎的影子,就连对面的丽娜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颖儿满脸酡红,不知道是因为窘迫,还是方才呛着才红的。

  宇文邕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很是自然地夹了好些菜,一一递到她嘴边,颖儿不张口,又觉得不大好,送到嘴边的食物哪有不吃的道理,张口,又觉得此情此景,太过尴尬羞涩,她越发的觉得宇文邕今日有些不正常。

  “颖儿,张口,不然,我可要用嘴喂你了。”酥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颖儿身子一个颤栗,直起了脊梁骨,慢慢道:“你……你将我放下来,我就自己吃。”

  宇文邕倒也没有胡搅蛮缠,将她送回原来的位子,将那些大补的采药全部往她碗里夹。

  英文低头默默的吃着,不敢低头看他,心里却是琢磨着,宇文邕今日怎么就这么奇怪,貌似这满桌子的菜都是他做的,不然方才不会在他身上闻到浓重的油烟味,他可真舍得,穿着龙袍进厨房炒菜,只怕天下间没有那个皇帝这样做,只有他了。话说回来,他今日怎么就突发奇想地要为自己做菜呢?

  颖儿不自觉地撇到自己无名指上的金玉指环,耳边似乎回荡着昨晚他说过的话,他说要陪自己相约白首,还要自己三生三世都只属于他,想到此,今日这些奇怪的举动她也就理解了,只是突然的对她这么腻着,她有些不习惯。

  待颖儿发完呆,想通透事理,眼前的碗又满了,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楚楚可怜地望着宇文邕:“我好饱了,能不能饶了我?”

  “不行,这些菜都是我从御医那打听来的,对身子好,每样你最少都得吃二分之一,不然就浪费了。”宇文邕说着,又乘了一碗乌鸡汤放在她面前。

  颖儿默默的将她夹的吃完了,汤也喝完了,打嗝打个不停,断断续续地说:“其实……其实你可以少做一些,我还吃得完,每天……额,每天换一个菜式,也不容易腻着…”

  “你的意思是,允许我每天给你做菜?”宇文邕激动万分地说,颖儿看着他激动的神情,这是什么情况?她又打了一个嗝,顺带着头点了一下,宇文邕更是激动,抱着吃得圆滚滚的颖儿在殿里旋转了好几圈,“太好了,朕以后一下早朝就来给你做饭!”

  颖儿一脸黑线,吃得太饱,被他这么转了好几圈,晕头转向的,差点将吃了的吐出来,宇文邕见此,急忙停下来,急忙安慰颖儿:“颖儿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颖儿伸出白皙的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正常的温度,她欲收回手,宇文邕却握住了她的手,问:“颖儿,你怎么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的,你今日又没发烧,怎么就怪怪的?给人当厨子,你就那么高兴吗?”颖儿反问。

  宇文邕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含仁殿,一边说:“看着心爱的女人吃自己做的菜,当然心满意足了。”

  颖儿沉默着不做声。

  宇文邕又道:“饭后走一走,有利于消化吸收,方才吃的那些补品才有效,运动和食疗加起来,身子才能好。以后每日早上,你随我一起练剑,早上空气好,活动活动筋骨甚好。”顿了顿,看了颖儿一脸无奈的表情,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又道:“当然,晚上睡前运动运动也好,这样才睡得香。”

  果然,颖儿沉默不住了,微恼道:“是那位庸医给你说了这些,你一个皇帝不听些好的,总是听些……听些不健康的东西,我、我懒得理你!”

  说完,颖儿红着脸先跑了,宇文邕在后面笑得一脸得意,也追了上去。

  不远处,李娥姿和敏月看着那两个人打打闹闹不成体统的样子,狠狠地握了拳头,长长的指甲嵌进掌心里,指节骨白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是一阵阴郁。

  “娘娘,皇上和皇后越发不成体统,这事,是该向太后娘娘说说了。”

  “敏月,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这丫头很会讨人欢心,就连太后也宠着她,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好在,这丫头以后都不能怀孕了,即使现在风光,等以后皇上去了,看她还能风光几时?”

  敏月想了想,脸上也跟着得意起来:“是呢,大周遵从汉代的礼节,这没有子嗣的妃嫔是要殉葬的,哪怕那个人是皇后也不例外。”

  “怕只怕皇上哪天给她过继了个儿子或者女儿,她就死不了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本宫只是没有想到,皇上知道她服用了避子汤,不仅没有责罚于她,反而对她越发宠爱了,想来,皇上已经看出了本宫的用意,所以故意为之,本宫真是失策。”

  “娘娘,昨儿那字条是您亲手写的,万一皇上暗地里追查起来,可就了不得了。”敏月似乎想起了什么,严肃着提醒。

  李娥姿也如醍醐灌顶,神情严肃起来:“你说得对,快,回去,将云和殿中所有有本宫笔迹的东西都烧毁,还有,准备纸笔和临摹的字帖,本宫近日要练字,谁也不见,绝不能让人有机会查出来。”

  二、神秘寿礼,阎氏归来宇文邕果然兑现了他说的,每日睡前带着颖儿运动一番,早上又早早的将她唤醒,带着她到院中去练剑,虽然颖儿惯使鞭子,宇文邕见着了颖儿的鞭子,竟是几年来从不离身的那条,他知道那条鞭子的来历,便横吃飞醋,强迫颖儿使剑,然后自己命人专门为她打造了一条同样质量很好的鞭子,只是鞭子柄上是他亲自刻的字:“邕赠爱妻”。

  宇文邕每日练了半个时辰的剑才去上朝,上朝时精神也越发的好,宇文护也没有像以前那般来得晚让众臣等,准确说是皇帝掐好了时间,在宇文护到之前一点儿到,也不算对宇文护失敬,只是苦了一干大臣,还是得按照历朝历代上朝的时间来,即使皇上没到,大总宰也没到,他们也必须要到。

  回到大总宰府,宇文护便收到了一封来自后宫的信,准确说是来自含仁殿那位的信,信上的内容他很满意,也不再管后宫里他安插进去的女人们来信里嚷嚷着皇上独宠皇后,几乎废弃了整个后宫的抱怨声。

  他看着宇文邕被爱卿滋润,上朝也精神了许多,宇文邕已经又六个儿子,就不信没有一个适合继位的,只要阿史那颖不会有孕,那么宇文邕就算废弃了后宫又如何?宇文护这张越发苍老的脸上此时有了笑意,白发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慈祥,不像白日里在外人面前那副严肃的表情,奸诈的形象,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得享天伦之乐的老人。

  “夫君,何以笑得这般开心?明日便是你的五十五岁大寿,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元氏端着一杯泡好的茶水,她是用手端的,想来温度适宜。

  “夫人辛苦了。”宇文护接了茶杯,放于案桌上,拉着元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这些端茶送水的小事,让下人做就好了,怎可劳烦夫人。”

  元氏却又起了身,给宇文护按摩起来,按摩的手法与往日的大不相同,却是比以往的手法舒服了许多。元氏道:“夫君总是不听话,爱喝浓茶,浓茶伤身,妾身只好自己来了。”

  宇文护心里一片温暖,他和元氏夫妻几十年,一直伉俪情深,他很是感激他的夫人,外面的人要么怕他,要么就说他是大奸臣,他的名声不仅在周国,在周边的许多国家都不是很好,可唯有元氏一直对他不离不弃,与他执手相依,如今都已是快要花甲的年纪。

  帝王,本不该对一人专情,也正是因为他相信爱情,所以才会放任宇文邕独爱一人。

  “皇上说,明日在皇宫为你准备寿宴,皇上还说,他和皇后准备了一样大礼给你,说你一定会欢喜。”元氏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

  宇文护眼光微凛,却是笑意:“祢罗突会有什么大礼相送呢?以往,都是送些奇珍异宝,今儿还特意来告知于老夫,想来也会有些新意吧。估摸着,也是阿史那颖那丫头的鬼主意。”

  宇文护说道这,元氏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问:“夫君觉着今日这手法如何?”

  “甚好,比往日的好上百倍。”宇文护肯定地回答。

  元氏笑了:“夫君说道皇后啊,妾身也不得不夸一下她,这手法原是皇后为了皇上,专门找御医询问穴位,之后慢慢编排出来的手法,皇上也觉得甚好。皇后惦记着你,教会了宫人,让宫人到府上来传授给府上伺候您的丫鬟,妾身瞧着好玩,也学了,今日就试着给夫君按按,没想到夫君也觉得好。皇后也算是有心。”

  “她当然得对老夫有心才行,若不是老夫力挺这门婚事,只怕她也不会嫁了祢罗突这么个会疼人的夫君,如今在后宫过得风生水起,她的确该感谢老夫。”宇文护在自己夫人面前,其实也是个自恋的主儿,果真能将夫人哄得开心,不然也不会恩恩爱爱这么几十年。

  次日,宇文护的五十五岁寿辰,寿宴在皇宫大德殿隆重举行,一切支出由国库来出。这些年,宇文邕为了表示对他这位堂兄的尊敬,年年都是花了血本地为他办寿宴,今年也不例外。寿宴从节目的编排道会场的布置,还有宴席,甚至到装食物的碗盏,无一不精,无一不新,这宴会办得比一般的宫宴不知精致隆重了多少倍。

  到场的大臣们无一不惊讶,赞叹,见宇文护来,个个都要拱手巴结。

  毕竟是宇文护自己的寿宴,遂他自己是来得很早的,却见宇文邕迟迟不来,本来还有些高兴这寿宴准备得甚是合他心意,见他来得这般拖沓,有些恼了,却是身边的元氏劝他消消气。终于,在宴会即将开席的一刻钟,宇文邕和颖儿携着太后,还有和太后打扮无二的阎氏和宇文护的妹妹宇文英到来。

  宇文护一时间认不出那位苍老得满脸皱纹的婆婆是谁,只觉得眉宇间隐隐的有些熟悉,而阎氏见着自己的儿子白发苍苍,顿时跑上去抱住了宇文护,由于年纪太老,宇文氏不得不扶着她。宇文护呆呆地任着阎氏抱着他,老泪纵横,阎氏那犹如枯槁的手捧着宇文护也有些苍老的脸,摸了他的满头白发,哭得稀里哗啦:“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老成这样了?”

  宇文护回应过来,紧紧地回抱着阎氏,情绪激动:“母亲……真的是你,你还活着?这些年,是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母亲……”

  这母子俩在大殿上抱作一团,痛哭不止,让旁人看了,无比感动,又无比伤怀。

  元氏和宇文英在一旁看着,很是感激地看向颖儿和宇文邕,还有叱奴太后。原来,这就是皇上和皇后要送给他夫君的大礼,这个大礼,还真的是他夫君这几十年来的心结,他一直想要,却奈何派人寻了几十年,却到处都寻不着的。

  因为阎氏的归来,宇文护今儿的寿宴过得无比的欢畅,宇文护让阎氏做了自己这个寿星该坐的位置,下去和大臣们畅饮,尤其郑重地敬宇文邕,叱奴太后和颖儿,也敬他的妹妹,这几十年一直陪伴在他母亲身边照顾她。一场原本是属于宇文护的寿宴,变成了阎氏归来的喜宴,情分轻松活跃,就连空气里似乎也飘荡这喜悦的气息。宇文邕还当场封阎氏为西太后,地位与叱奴太后几乎等同,宇文邕也在宫里赐了一座豪华的宫殿给她,以便阎氏来宫里和叱奴太后聊天的时候歇息所用。当场也封了宇文英为静公主,并着手为她安排婚事。这宇文英虽然看着也还漂亮,却已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为了陪伴她的母亲,耽误了婚嫁的年纪。

  第二天,宇文护高兴得没有来上朝,说是要在家陪母亲。

  中午的时候,宇文邕依然在仁殿的小厨房抄大厨,只是颖儿今日从学府回来了早些,也在厨房给宇文邕打下手。如今含仁殿情境得很,丽莎早上去学府学习,下午去和郑恩铭学武,一整天就是个大忙人。丽娜很自觉地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只时不时瞟一眼含仁殿外有没有外人求见,乌拉这个御医因那件事宇文邕罚着打了一百五十大板,如今还躺在床上养伤,可尽管如此,还不能安安静静的养伤,那个打了他一百五十大板的人还时不时地来找他讨论着换换药膳的菜式,那些个补药和什么食物搭配起来药效好些,又不影响味道。

  被宇文邕养着,颖儿发现身子最近长了不少膘,说了宇文邕好几次,他还是“死性不改”继续给她做这些补菜,她无奈了,只得运动的时候更卖力些,早上练剑的时候自己再加长些时间,以此来保持身材。

  二人正在饭中,何泉突然不识趣的进来打扰:“皇上,大总宰派人送了东西来。”

  何泉将东西呈上来,放下就走。

  宇文邕先是打开了那信封,看完,一笑置之,将信封递给颖儿,然后他打开了那锦囊,见是半块虎符,他的唇角难得因为宇文护勾起过一抹轻松释然的笑。

  颖儿看完信,也看到了宇文邕拿在手中把玩的半块虎符,有些惊讶:“宇文护居然会将兵权还给你?”

  “不过是一半的兵权罢了,不过,也总比没有的好。颖儿,这次多亏了你,我还真没想到宇文护居然会这么大方。”宇文邕的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显然,他还是觉得宇文护别有用心。

  颖儿却是随意地道:“宇文护是个大孝子,也算是重情义,你帮他找回了他找了好几十年都找不到的母亲,他也算是欠了你个人情,于情于理,他都会有所表示的。你方才还不是说,他脸早朝都不来上了吗?必定是在家陪老母了。”

  宇文邕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我和宇文护斗了这么多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比我还了解他似的。”

  “哪有,只怕是你对他戒心太重,所以,没有发现他的真性情罢了。前些日子我遇到了宇文护的夫人元氏,教了她那套我给你用的按摩手法,其间,她有和我说,宇文护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回他失散多年的老母亲。宇文神举办事也还真是掐的准时间,恰好赶在宇文护寿宴才将人送回长安,他也算是帮了大忙了。”说完,继续埋头苦干,每道菜她都要吃一半,着实也是件体力活。

  “颖儿,我实在想不出你是怎么做到的,母后连我的面子都不肯卖的,却也被你讨好了去,元氏一向很少与京里的贵妇人们来往,却也叫你说服了去,你还有什么本事是你夫君我所不知道的?”宇文邕故意欺近了她,柔声问道。

  颖儿却被这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打了个嗝,吃到嘴里的东西险些吐了出来,幸好宇文邕吻得及时,逼得她生生又咽了下去。

  三、甜甜蜜蜜,齐国之行时间一晃,已是九月初了,桂花都要凋谢了,但还存着余香,丽莎成了大忙人,丽娜似乎也有了自己的心事,不喜欢和颖儿说话了,下午很是无聊,颖儿就坐在含仁殿的一颗树下,树上的叶子黄了不少,但还没开始掉。

  石桌上从茶水早就凉了,颖儿也没有碰过一口,她只是呆呆的数着树上的叶片,数着数着,睡着了,醒来忘了方才数到哪儿了,又开始重新数。

  颖儿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变成这样,靠着数树叶打发时间。

  眼看着,又要昏昏欲睡,突然鼻间闻到一缕芳香,是桂花的芳香,颖儿顿时精神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看见宇文邕端着一杯香茶来,显然,那香味就是从那茶里飘出来的。

  “你何时又去学了泡茶?”颖儿有些好奇,眼睛却是盯着那茶看。

  宇文邕见她这刚睡醒的样子,有些可爱,将茶递给她:“以前喝多了,所以就学会了。”

  颖儿喝了,只觉得满口的清香,茶味虽淡,香味却浓。

  “好茶,看来你身边奉茶的宫女倒是心灵手巧,改天我也去找她学学,以后就不用麻烦你给我泡了,我自己也会了,便不用劳烦你了。”

  宇文邕听她说这话的意思,似乎带着些许醋意,他心里不由一喜,其实,他一直盼着她吃醋,若是吃醋了,他才知道,她在意自己。

  宇文邕抱着她,又坐下了,彼时天边一片火红,阳光已经渐渐黯淡了,颖儿这才发现,居然已经是傍晚了,她到底是睡了多久?又是怎样的分心,宇文邕的一杯香茶,就让她什么都没有去注意,暗自笑自己近来是越来越傻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学会了,以后我的茶你来奉呢。”宇文邕淡笑着,把玩了她的一缕因着方才睡觉姿势很是不雅弄乱了发髻,散乱下来的发丝。

  颖儿用双掌,包住了宇文邕那支把玩自己发丝的手,有些心疼地道:“你这双翻奏折和拿笔拿剑的手,却日日为我拿厨具,我怎么舍得你再为我泡茶?”

  颖儿感觉自己对宇文邕是越发的依赖了,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就完全的什么也不想做,就连打瞌睡,都会梦到他,真真觉得自己可能是犯病了,今日更是反常地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宇文邕却像是听到了菩萨说话一般,满脸惊喜的样子,顿时像个想要讨糖吃的孩子。

  “好,难得你今日说了这么句你夫君我非常受用的话,我明日我带你出宫玩去。”

  “真的?我都要闷死了,我早就想偷溜出去,但是又怕你找不到我担心,所以有胆子想也没胆子去。太好了,我们要去哪玩?”

  “去齐国,邺城。”宇文邕神色凝重了些。

  颖儿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方才的兴奋也一扫而光。齐国邺城,对颖儿来说,只是个噩梦连连的地方,她真心不想去。更何况,那里还有个人,若是见了,她怕自己保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会被宇文邕知道,宇文邕若是知道了,定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她了。

  “可不可以…不去?”颖儿的语气有些怯怯的,好像很害怕那个地方。

  宇文邕见颖儿如此,仿佛又见到了当初在邺城刚刚被他救下时的她,顿时握住了她的手:“颖儿,你害怕?”

  颖儿摇了头,勉强扯出一个笑:“以前,我的确害怕过,但是现在,有你在,我不怕了,只是那里有我太多不好的回忆,所以我纯粹不喜欢那个地方。”

  “那我还是写封致歉信回寄给高湛吧,咱们不去了。”

  “不,我们得去!你既然答应了人家,不去,你这皇帝的面子往哪儿搁?”

  “为了你,我不要面子又怎么了?你既然不喜欢,那就不去了,那个地方是挺晦气的。”

  “得去!你这一身正气的,正好去将哪儿的晦气驱驱,将来有一天,那里也会是大周的城池,不是吗?我们此番去看看,了解实情,顺便规划规划以后该怎么管理那里的好。”

  颖儿这一番话正中宇文邕心思,弄得宇文邕那统一齐国的梦想作怪,整个人顿时都热血沸腾起来:“好,既然你这般相亲为夫我,为夫将来定将邺城双手奉给夫人。”

  宇文邕一下子将颖儿打横抱起来,往含仁殿内走去,一边说:“今晚你就坐着等饭菜好了,不用来给我打下手了,你脑袋这般聪明,要是被烟熏坏了可不好。”

  颖儿痴痴地笑了,似乎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有话题,他都能将自己逗乐了。

  隔日,宇文邕携皇后应约奔赴齐国邺城,将超真暂且交给宇文护,宇文护自阎氏回来,就甚少管理朝中事务了,此番宇文邕也是应约而去,宇文护这么多年来把持朝政,如今这事也只能交给他这个有经验的人来办。

  宇文邕果然是带颖儿出来玩的,出了皇宫,他们全部都乔装改扮,跟随的宇文神举极其他的下属也换了身行头。颖儿和宇文邕扮作一对商人的夫妻,宇文身举则办成宇文邕的弟弟,其实神举比宇文邕虚长了一岁,本来是要扮宇文邕兄长的,但是宇文邕携着爱妻,神举身边又连个女人都没有,虽只能屈岁扮弟弟,好在两人都年轻,从外貌上看不出谁大谁小。

  宇文邕穿的还是玄色的衣服,只是头上戴了个富商们都流行戴的员外帽子,看起来更像商人些,神举从古至今都是穿黑色劲装,如今不得不入乡随俗,穿了件藏青色的衣服,没有带帽子,表明他还未成家,也就更能扮好宇文邕的弟弟了。颖儿扮作普通贵妇人的样子,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她看着宇文邕和宇文神举奇怪的奇怪的打扮,都觉得怪异,忍不住想笑。尤其是宇文邕,一般戴那种员外帽子的商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戴,宇文邕这么年轻,戴起来,怎么看怎么奇怪。

  待宇文邕和颖儿都进了马车里,宇文邕见颖儿还在不断的笑,急忙捂了她的嘴:“还笑,若不是为了隐藏身份,你夫君我怎会委屈穿这身行头。”

  颖儿强忍着敛了笑,宇文邕这才放开她,对着她看了许久,道:“的确挺不合适的,不过,我有办法,闭上眼睛。”

  宇文邕笑着看她,然后听话的闭了眼,颖儿打开了自己早就准备在马车里的一只箱子,取了里面的东西,开始在宇文邕脸上动作起来,大约一刻钟后,颖儿将铜镜递给宇文邕:“看看我的杰作。”

  宇文邕看了一眼,惊吓到了:他居然长了胡子,而且还是花白的胡子,还有那该死的眼纹,皮肤颜色暗黄了许多,最可恶的是嘴角还给贴上了一颗老大的馋嘴痣,这形容,像个六十来岁的老大爷,还是个长得丑的老大爷。宇文邕差点惊掉了大牙,慢慢将铜镜放下,起身,欺近了那躲在马车角落里偷笑的罪魁祸首,将她拦在马车内一角,让她无路可逃。

  “丫头,你把夫君我画成了你爷爷,你也该扮成我的老伴,这样才公平。”

  “不不,我扮你女儿,你就对外宣称,我是你晚来得的女儿,这样不就可以了?”颖儿讪讪地笑道,看着他笑得有些诡异,颖儿只好闭了眼,等待他惩罚自己。

  惩罚没有颖儿想象的那般到来,颖儿偷偷睁开了一只眼,见他已然与她保持了正常的距离,她终于松了口气,这才睁开两只眼,他却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幸好手中还拿着方才被他丢下的铜镜。

  “丫头,你长得这般漂亮,而我作为你年迈的爹爹,最起码也要好看些,和你有几分像才行,我两这样,太不像了。”宇文邕故意憋出一段有些苍老的声音来,听得颖儿想发笑。

  宇文邕对着镜子,将那颗丑陋的馋嘴痣拿掉了,看起来才和善些。又看了颖儿少妇形的发髻,直接过去,将她的发髻拆了,准备重新给她换个发髻,一边梳,一边道:“既然要扮成我女儿,就不能再梳这妇人的发髻。”宇文邕的意思是勉强接受了扮颖儿的父亲。

  颖儿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宇文邕还真是什么都听她的了。

  转眼,月中就要到了,宇文邕带着颖儿一路耍完一路往齐国而去。他们要去应高湛的约,礼物自然不可少,所以他们才假扮商人,才好将礼物装在商队的马车里。

  在周国境内,每经过一个城市,颖儿都觉着还算国泰民安,百姓也过得不错,可是到了周齐交界,便看到了大批的难民,似乎都是从齐国逃荒过来的。颖儿见此,有些难过地对宇文邕道:“他们似乎都是齐国人,怎么都往大周跑?”

  “等你到了齐国境内就知道情况了。”宇文邕神色有些得意。

  “这么多灾民都涌入大周,你打算怎么处理?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当然不会,朕欢迎他们还来不及,他们来我大周,就会有田耕,有地种,若是举家搬来,家中有儿子在我大周从军的,我还会免他们三年赋税。”

  “如此,你越发得到百姓的拥戴,会有更多的青壮年从军,你不用大张旗鼓的征兵,也会有新兵不断加入。这些百姓中若是有的人的儿子在齐国军营,他们会考虑的自己的亲人如今身在大周,日后打仗也不会那么的听从于齐国将领的号令。”颖儿接着道。

  宇文邕似乎又对她刮目相看了,抚了抚她的头:“女儿是越发晓得为父的心思了。”

  宇文邕又没正经了,弄得颖儿不知如何是好。

  到了黄河,宇文邕和颖儿不得不改从水路行一段,下马车的时候,她看到了黄河畔有个熟悉的人影,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这厢宇文邕就紧了紧她的手,将她拉回了神:“不准看别的男人,我才是你夫君,看我。”

  颖儿痴痴一笑,放大了声音道:“爹,女儿知错了。”说完,捂嘴笑了起来。

  这厢,方才那颖儿看得眼熟的人走了过来,颖儿这才看清了,原来是宇文宪,心中暗道,她应该算是放下他了吧,不然怎么连见了他的背影,却也认不出他了?

  宇文宪走过来,对宇文邕和颖儿都见了礼,只是见到宇文邕那身打扮时,终于忍不住笑喷了:“四哥,你这打扮……呵呵,又老又丑,不过,若是背再驼些,就更像了。”

  宇文邕有些恼火,当场就将那假胡子撕了,就着黄河水,将脸上的东西都洗了,连着那员外帽子也扔了,才走到颖儿身边,拽紧了颖儿的手腕,在颖儿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觉着我们还是扮夫妻合适,哦不,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转了身又对宇文宪道:“你四嫂最近闲得慌,不知如何打发时间,我就勉强将自己的脸借给她玩玩。”

  宇文宪嘴角抽了抽,“额,四哥,船都备好了,你们舟车劳顿的,要不先到府上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去齐国也不迟。”

  “不用麻烦了。”宇文邕态度坚决,不知将什么东西塞给了宇文宪,然后拉着颖儿就上了船。

  宇文宪无奈地看着他俩,他四哥又乱吃飞醋了。

  宇文宪帮着宇文邕带的人一起将马车上的东西,还有他们给高湛带的见面礼搬上船去。

  待到船行远了,人也走远了,宇文宪才打开宇文邕塞给他的东西,竟是半块虎符。

  看到虎符,又见宇文邕带去的人不多,他已然明白了宇文邕给他虎符的用意,即刻便着手调动兵马往周齐边境来。

继续阅读:294人间正道是沧桑,曼陀罗舞思惆怅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美颜倾世:绝爱北周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