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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头,大雨倾盆,一场撕逼大战正在进行。
李想,停车在公厕边解决完内急的女人,费斌,烂醉如泥不知何时偷溜进车厢的男人,两个人,从车里斗到车外,女人的武器是把旧雨伞,折叠成剑的模样对着敌人频频出招,对方一米八而自己一米五八,实力悬殊但胜在奋不顾身。不能向强势低头,这个世界充满恶意因此要学会悍卫一切。可恶,可疑,可怕的醉鬼,心怀不轨的陌生男人,竟敢躲在自己的车子里,还厚颜无耻地对她说“师父请开车”,堂而皇之地把这里当成了出租车。还吐了一车,这个混蛋!
战场转移到了雨中。女人愈战愈勇。你是谁,身份证拿出来!你别装,你醉不醉跟我没关系,你必须负责清洁费听到没?赔钱,赔钱!
雨水让男人清醒了十分之一,清醒的第一症状就是对突乎其来的攻击的快速反射,伞柄再次戳来已经对他造不成威胁,轻松避开的第二步就是顺势抓住它让它和它的主人一齐朝地面奔腾而去。砰,哗,瘦小的身影摔落起一地水花,男人无措而又抱歉地看着,女人勉强扶正身体,如木人般惊诧地瘫坐在水里,心想,怎么就被人四两拨了千斤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这记空白让能量在短时间内迅速膨胀升级,好了,愤怒转化成了疯狂,女人咬着牙从地上一跃而起,取下身上斜垮包,朝着男人追打而去。
费斌仍在梦里,他隐约知道对面站着一个女人,他从来就不知道怎么对付女人,女人在他的字典里跟麻烦是同个意思,很明显,今天晚上他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一个疯掉的女人。他一直躲一直躲,控制着散打冠军的本能反射,只守不攻,抱头鼠窜,但是女人手上的“流星锤”挥舞得毫无章法,招招吃痛,和这雨水一样没完没了。他忽然就火了,呼的回身一把抓住包带,用力一扯,呲……包带断了,顺势手一甩,挎包在两人的眼前划出了一个悠长的抛物线,远远的落入一边的小河里,噗……一记水花声,慢慢的沉入河水,渐渐消失……
女人目定口呆。
“你……你扔我的包?”她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
男人半梦半醒。
他得找个地方睡觉去。哪里都好,除了有这个疯女人的地方。
“你,你不准走,不准逃!!”李想急了,雨水让她的视线有点模糊,但仍能看见男人朝着相反方向有潜逃的迹象,她不顾一切地朝着男人熊扑过去,男人却似醉似醒地巧妙躲开了。这一躲,把停在一边的她的本田车的尾部让了出来,让本应由男人接收的愤怒全盘收下,女人小小的身躯俯冲过来的力量并不小,关键是某人下车时忘记拉了手刹。这一撞,把车子撞活了,四脚兽发出轮胎和石子摩擦的咯吱咯吱声,慢条斯理地朝着一侧法国胡桐扬长而去……
砰,沉重撞击声后,是细微的,咵吱声~~~很明显,一只车灯瞎了……
李想彻底傻了。